第7章 设伏云津贼
沈牧夜破上谷寨,这一番突袭大获成功。他顾不得左臂受伤,奋起余勇,连杀四贼,几乎虚脱。
不到两个时辰,这一场夜战已近尾声。
“禀大人,属下方才清点完毕,除贼首范一刀趁乱走脱外,我军斩级五十七人,余下二十五人业已请降;我军阵亡十人,伤者二十余。”罗毅将战况汇报给沈牧道,实实在在一场完胜。
“众弟兄辛苦了,传我令,搬走寨中有用物资,全军回师新安坞,将投降贼匪暂且押回坞堡,待破了云津贼后一并处置。”沈牧简单包扎了伤口,从方才斗战的高度紧张与疲劳中恢复了几分。翻身上马,感觉双腿还微微打颤,这就是我沈某人的初阵啊,他轻叹一声。
回程路上,沈牧打开了全息系统,领取了“初战告捷”的成就奖励,看着个人属性的数值“蹭蹭”往上更新了一点,除了魅力一项还是无法显示,看着数值更新,沈牧生出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玩游戏时纯看属性数值的感觉:相比起游戏里那种冷冰冰的数值,今日他阵斩五人,就是武力值61的切实体现了,这可是全战第三纪元的真实世界呢。
沈牧军押解着物资俘虏返回新安坞时,雷怒早已回师等候。相比沈牧剿灭上谷贼的顺利,阳河贼倒是机警得多,与雷怒军缠斗一阵丢下三十多具尸体后便舍弃了老巢,余下六十多人仗着地利全部逃往北狄境内,气得雷怒哇哇大叫,将阳河贼巢付之一炬后回师新安坞。
此后沈牧和雷怒两部旬日不歇,大小阵战七八场,其间斩级累计达三百,俘虏超过四百人,新安坞承载量几乎到了极限。
“大人,这一旬以来我军战果累累,北境震动,云津谷地以西几无匪患。只是新安坞已装不下这许多俘虏了,每日耗费军粮不说,我军即将对云津贼用兵,大军在外,留守军兵一旦弹压不力,恐再生变呐。”秦川看着坞堡内一队队在押的俘虏,不由忧心道。
“子山所言极是,是沈某欠思量了,确实未曾想到十几日竟押解回这许多贼人。”沈牧苦笑一声,这几日俘虏积少成多,到今日确实成了大难题。
“我军连日征战,此时人困马乏不宜再战,眼下全军需要休整三五日,亦不可背着包袱应对云津主力。”雷怒接道,他这话明里是提醒沈牧整军备战,暗里则是腹诽沈牧没妥善处理俘虏事宜。
沈牧如何听不出雷怒话中有看自己笑话的意思,抱拳道:“有劳雷大人,可否率两百人押解这四百余俘虏往河州大营,一来可让大军得知我前线战果,二来也将这烫手山芋转交给后方处理,可省去我前线许多人力物力。”
让雷怒押解俘虏送到河州大营,这露脸的好差事就是主动让给雷怒了。沈牧清楚知道,雷怒作为自己防区后备队主官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自己要在靖安军长久立足,雷怒和其幕僚阮飞遥是必须要倚仗的基本盘。
雷怒闻言一挑眉,心中大喜,笑道:“多谢沈大人,无需多动用人马,雷某率本部百人队当即押解俘虏去河州。”,他当下也不推辞,闪身出外招呼本部亲兵,整队将俘虏押往河州。
在押解俘虏送往河州以后,雷怒率部春风得意回到新安坞,多少就存了轻视沈牧之心。
沈牧也不说破,心知与云津贼一战不容有失,一则是应付玄策观察使之需要;二则是靖安军主帅军令使然;三则是要立威震慑雷怒及其他百夫长,军中最重实绩,只有拿出有分量的战功,才能让雷怒这些人心服口服。
三日的休整时间过后,一月的剿匪期限就已近半。沈牧知道不能再耽搁,开启全息系统再次确认了云津贼地点,这时他在人脉菜单中发现雷怒和阮飞遥的个人属性均已显示:雷怒最亮眼的属性当属双70的统率和武力值,这已是接近三流悍将的属性了;阮飞遥的智力和政治属性各是74和68,也是前线难得的智力型之才,无疑这两人就是自己当前开局所能借助的最强二人组了。
沈牧请来各部主官及幕僚商议如何用兵,各自坐定后,他先开口道:“士气可鼓不可泄,我军休整多日,将先前战果已消化得差不多了。秦子山汇总了各部战损统计,七七八八加起来,我军阵亡合计五十九人,重伤不能再战者三十二人,其余轻伤无算,好在各队建制还算完整,尚有一战之力。”
秦川接道:“除去战损及各坞堡少量留守军士,此番对阵云津贼我军六支百人队可出战者计有四百五十人。按之前情报,云津贼此时全员当在八百人左右,如要调动其出战,对方主力当不下五百人,这攻守双方近乎一比一的军力对比,我军还稍处劣势,说不得该是一场恶战了。”
“雷某自河州大营返回时,曾问起主力支援之事,蔺帅笑而不答,想来已有安排。”雷怒淡然道。
“河州大营不曾透露后续支援的口风,也许存了关键时刻介入战局的想法,此时大战云津贼多半只能靠前线了,未知沈大人可有决断?”阮飞遥抬眼问道,在场众人齐齐看向沈牧,或有期待,或有不屑,一时这“前敌委员会”竟静谧无声起来。
沈牧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心知此战必须要折服雷阮二人,沉声道:“沈某忝列新安坞百夫长,受靖安军大帅蔺图蒙军令,月内扫清北境匪患,此战云津事关重大,三军自当用命。若有不效者,休怪沈某军法无情!”话声未落,他纵身而起,右手抽出佩剑重重砍断桌案下角。
“我等敢不用命,必当竭力死战!”众人被他气势所振,齐声答道,雷怒虽有不情愿,却也发作不得。
“诱出云津主力,沈某已有方案,试为诸位道来,云津军老巢地处我新安坞西北五十里阴山谷地,四周地势险峻,力取其老巢,智者不为也。诸位且上眼观瞧——”,
沈牧挥身剑指身后挂着的北境地图,续道,“阴山谷地往东南约百里处,阴山余脉盘踞一股匪帮鹿山贼,其众不过百人,其所在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沈牧斗胆,欲率我军在此处用险,诱出云津贼主力。”
他这一番言论令雷怒和阮飞遥俱是眼前一亮,阮飞遥起身正色问道:“沈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要围点打援?”
“然也,云津贼谷地以西几无其他贼匪,东面势大者也仅鹿山贼一支,我军大张声势强攻鹿山贼,其必然向云津贼求援,云津匪首自然也该知道,鹿山一灭,再无别人能为其分担我军剿匪压力,到那时傻子也知道我军的最终目标正是他云津主力——”沈牧说道此处,静静看向雷怒。
雷怒哈哈笑道:“不错,若雷某是云津匪首,鹿山求援,必然要救,否则鹿山势灭后,云津独力难支,未免太过被动,眼看就要入冬,若是弃离我境内巢穴北入狄境,他大队人马当难持久,若能狠刹我军锐气,平安过冬后,那回旋余地自然大了很多,这一战,云津不可不战。”
“正是,鹿山地势险要,我军可以逸待劳,坐等云津主力入彀,他云津若是不派援解围,一来不合江湖道义,二来就是坐以待毙之局,此战,云津主力必出!”
这便是沈牧多日来借助全息系统得出的结论,先前那些零敲碎打,正是为了今日让云津贼沉不住气,只要他主力来援,沈牧坚信,凭借靖安军前线战力,定要一战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