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躲避?

  沉默着,只拼酒,不需多,也不需去猜测对方的想法,不需去掩饰自己,舒曼越喝便越是停不下来。
  酒水是凉的,心却是冷的,但酒水入了肚却能是热的,虽只热这一时,却也令她眷恋。
  喝到什么时候才散去,她完全记不得,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舒曼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她是怎么回了床上睡,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脱了外衣还给自己盖了被子。
  晕沉沉穿了衣服,舒曼揉着头,脚步不稳地出了房间。
  没走两步,便看到脱里带了个人正往这边过来,她揉头的动作不由顿住了,脱里不会还是来找她喝酒的吧?
  “好妹子,本想着跟你去你家再尝尝你做的烤肉,你我再好好痛饮一番。可谁知这事都挤到了一起,我有事要先去处理,今儿个就不跟你去了。”
  脱里大力拍了拍舒曼的肩膀,满脸痛惜道。
  “妹子啊,你那烤肉……”
  一提起烤肉,脱里就忍不住要再夸两句。
  “头领。”
  站在脱里身后的人忽然出声叫了一下脱里,打断了脱里正要说的话。
  脱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收回了自己要说的话,转而向舒曼介绍:“这是鹰一,你昨儿个见过的,我们鹰部一应杂务都是她负责的,你来好客楼便直接找她就成,她会跟你介绍你此次的任务。”
  舒曼冲着鹰一抱拳行礼。
  这鹰一她昨日见过的,沉默寡,站在脱里身后像是影子一般。
  “好了,我该走了,等回来妹子可要好好与我烤些肉,我这馋的紧。”
  介绍完鹰一,脱里又旧话重提完,这才拍了拍两人,大步离开了。
  目送脱里消失在走廊角,舒曼转身先向鹰一告假。
  “我有事需归家一趟,明日一早再来找你。”
  鹰一点头,和舒曼交代了她在哪里住着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一般。
  舒曼看着鹰一消失在走廊拐角,心里如同破了个洞,冷风霎时灌了进来。
  这样的人,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来?
  她走出镇子后才想到自己忘给卿云买礼物了,正要拐回去时才想到自己原先在货娘那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舒曼就没再拐回去。
  镇上她委实不想再踏回去,可是以后几天她肯定是天天都要往这跑的,说不定还要常住好客楼。
  摸了摸袖袋里的小礼物,舒曼舒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离村子渐近,舒曼才将那一堆烦心事先压了下去,就又想起她答应了那孩子尽量早回的事,转而便又开始发愁怎么跟卿云那孩子解释她晚归的事了。
  一直到见到孟柳夫郎来开门,舒曼还是没想到个好主意。
  等孟柳夫郎领着还恋恋不舍的小孩离开,舒曼关紧了大门进了正屋。
  见卿云垂着头也不看她,舒曼有些头疼。
  这孩子自她进门时看了她一眼后便再不抬头了。
  心知是自己食,舒曼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她实在是没辙了,才会喝酒。
  从袖袋里掏出她买的小玩意,舒曼挤了笑脸向卿云道歉:“是我错了,这些是从货娘手里买的,你拿着玩吧。”
  舒曼摊着双手递过去,原以为卿云这孩子可能不会接,谁知她一伸手,卿云便从她手上将东西都拿走了。
  东西收是收了,可卿云那孩子却并没有抬头的打算。
  舒曼收回手,不知怎么办了。
  这还是在生她气吗?
  要不直接说他姑母商行的事,这样或许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可他姑母货行的事也不是好消息啊。
  舒曼正想着,便听到卿云开口道:“你哪里错了?”
  舒曼立时接话:“我不该晚归。”
  卿云抬了眼帘看了一眼真诚认错的舒曼,眼中满是谴责,他冲着舒曼摇了摇头。
  舒曼不解他是何意,为何要摇头,她说的不对?
  “你不该喝酒,你忘了上次……”
  卿云见舒曼一脸迷茫,便有些生气了,直接开口道。
  想起上次的事,卿云说不下去了,便别了脸不去看舒曼,换了个话题:“……你说你们那里的女子像我们这里的男子,我们这里可没男子会那般喝酒……”
  舒曼被卿云这般指责,正要解释,可不知为何一个字也难吐出来,她嗫嚅了下便沉默下来。
  她其实会喝酒但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喝便是不醉不归。
  也从不会借酒浇愁,更不会明知有事还偏要喝醉。
  可来了这里,怕被别人发现她不是申虎,她不得不喝。
  如果初始只是为了伪装,可到了后来,说她自己没上瘾,她自己都不信。
  和脱里拼酒时有时脱里都醉了,她还是会继续喝下去。
  上次脱里在时,因有卿云这孩子的话,脱里并不拉着她喝酒,她看着脱里喝酒却会觉得心痒难耐,若不是脱里守得严,她真会偷着喝。
  这两日做肉菜,她拆了酒做调味,可还是没能忍住喝了一些。
  昨晚明明可以少喝些,可她却放任自己跟脱里喝了一夜。
  她已经分不清是申虎的身体在作怪,还是她自己真的上瘾了。
  一想到那么多事,她最想做的便是喝酒。
  醉了就什么也不知晓了,什么也不用发愁了。
  她难道不知这般喝下去的后果吗?
  她当然知道,可她还是懦弱!遇到事还是想依靠别人,还是想躲避!
  说到底,她没有强大的内心,即使有了申虎这般的武力,又生活在女尊社会,她心中却还是那段话所说的“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那般将希望寄托于未知的人,软弱可憎。
  从小舒妈便对她严格要求,给她灌输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思想,她一路优秀过来,越往上走便越艰难,一叶障目,只想着是这世界对男子太多偏待。
  是,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
  可更重要的不还是她的心性不够吗?
  不然为何到了女尊社会,她有能力有机会,却还是脆弱得需要喝酒来逃避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