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能动了?

  卿云知道自己这样在舒曼跟她的自画像间来回打量很奇怪,可是他根本忍不住。
  看着她的自画像,他总算能稍微理解她说的性别颠倒是什么意思了。
  从她画了眉眼,他心里便开始惊叹。
  再往后,五官尽显,眉似柳叶,目若秋水,琼鼻樱嘴,鹅蛋脸面,细长脖颈,身着对襟半臂襦裙,手执团扇,微微歪了头,巧笑倩兮,灵气逼人,令人见之忘俗。
  她竟是这个样子的,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温柔,这般的魅惑人心。
  长相丝毫不逊色他们这里的男子,可又多了一种他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卿云看着那双秋水明眸,便觉得那眼眸里都是笑意,只让人想一直一直看下去。
  听到舒曼的问话,再回过神来看她如今待着的身体,卿云便忍不住心生遗憾。
  倘若她能以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该多好。
  也许那样的话,他便真的能拿她当哥哥看待了。
  也许那样的她为他擦手,碰到他时,他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明明她是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却只能附身申虎这样的鲁莽粗野女子身上,她是不是也曾因此难过过?
  舒曼看卿云脸上无法掩饰的失落之色,心里也有些失落,以为他接受不了她原本的长相,便要伸手将画毁了。
  可以理解啊,她刚来这时,见到孟柳跟孟柳夫郎便是这般感受,恨不能把人性别换过来。
  这孩子可能觉得她太爷们了吧,唉,可惜她原本长得就跟英气扯不上边,她也没法画出英气勃勃来,不然还能稍微挽回一点她的形象。
  只是她已经尽量将自己往落落大方,和蔼可亲的方向画了,这样也不能让这孩子接受吗?
  见舒曼的手抓起画便要揉成一团,卿云惊慌地伸手去拦。
  “不能留么?”
  卿云想不明白为何舒曼会想要毁掉自己的画像,那上面的人可是她自己啊,她怎么能这般对她自己的画像。
  舒曼被卿云问得一怔,再看他满脸的痛惜,难道这孩子不是她想的那样?
  “留给我好吗?我会妥善保存的。不会让人看到的。”
  卿云见舒曼停了手便急急向她保证道。
  舒曼犹豫了下便松了手,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合适,可这画像本就是为他画的,他要留便留,不愿留便毁了,全看他怎么处理了。
  卿云见舒曼撤了手,忙将画重新抹平展,见画像并未受损,他面上便是一松,忍不住摇头道:“你怎能这般对自己的画像呢?还好没事,便是画的不是你自己,可这般的画作你怎能说毁便毁了呢?”
  如同她手中的是什么稀世之作一般痛惜。
  听出卿云的满口心疼之意,舒曼忍不住捂了下额头,嘴角却翘得更高了,这孩子还是个小画痴啊。
  生怕舒曼又一时想不开来毁画,卿云只好恋恋不舍地将画卷起。
  待卿云将画像卷好,舒曼也收拾好了纸笔。
  虽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可她升的柴火已烧的差不多了,时候应该不早了,舒曼便出屋去端热水来洗漱。
  一开门,舒曼便被眼前的白茫茫镇住了,雪还在下,地上,屋顶上,树枝上,皆是银装素裹,简直像是回到了她穿来那一夜似的。
  可心境却大不相同,舒曼取了热水先给自己洗漱了,然后端着热水进屋。
  雪花簌簌落着,还没落入盆中已被热气熏化了。
  等舒曼自己洗了脸刷了牙,舒曼便小心地给卿云擦左手,可能是她晚上想捏笔作画,刻意控制手不抖太久,这会手便有些不听使唤了。
  她原是力道放得极轻极轻,可擦着擦着手突然失控,力道便重了。
  舒曼赶忙抬头看卿云,见他怔怔地看着他自己的左臂。
  她正要道歉,却见卿云把目光挪到她脸上,几乎是颤声着,对她道:“我的手臂好像能动了。”
  舒曼听了,连到了嘴边的道歉都忘了说出来。
  她回过神来,跟着看了看卿云的左臂。
  隔着衣物什么也看不出来,见卿云眼中现出激动之色,舒曼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可她到底是旁观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舒曼看了眼卿云的手臂,把毛巾先放入盆中。
  “你慢慢试着动一下,疼了就停,不要勉强。”
  舒曼轻轻托着卿云的左臂,令他试着动一下。
  清楚看到卿云的手指确实张握了几下,隔着衣物也能感受他手臂的震动,舒曼不由惊讶地去看卿云表情,看他只是微微蹙了眉,并没有多疼痛的样子,她是真的惊住了。
  舒曼跟卿云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几天啊,明明秦大娘女儿说了要养上三个月才能动的。
  从她见到卿云这孩子,他的左臂就完全不能动弹,偶尔被她不小心碰到,这孩子都会疼得脸色发白。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动弹了?
  便是能动弹了,也不可能不怎么疼吧?
  “我看看伤口。”
  舒曼跟卿云打了声招呼,见卿云点头同意了,她便轻手轻脚帮着卿云去了夹板,又拆开了固定伤口的绷带。
  还没到换药的时间,这绷带还是上次缠好的,舒曼揭开绷带便见那药膏干涸在皮肤上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把药擦去点?”
  舒曼征求卿云的意见,卿云也想看到自己的伤口到底如何了,便点了点头。
  才擦了两下,舒曼便注意到了卿云伤口的不对劲,这伤口已经完全长住了。
  明明几天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舒曼觉得自己有必要摸摸卿云的骨头。
  卿云虽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可转念想到舒曼待他如何,他与她之间还需这般介意吗?
  咬牙同意了,可当那温热的手掌挨到他的手臂时,卿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他觉得自己被舒曼碰到的地方烧得厉害,她身上怎能这般热呢?
  只是挨着了那么一丁点,他便觉得她身上的热意都跑到了他脸上。
  得到了卿云许可,舒曼伸手轻轻顺着他的胳膊一点点探下去,这一查探,她眼中、脸上便全都是惊讶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