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起效?

  “那我盖上面的被子。”
  舒曼说完这句便突然有些不自在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是跟平时一般躺下,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就是她得盖一点最上面的被子吗?
  “我吹灯了啊。”
  走到烛台边吹了烛火,舒曼站在一边解了外面的棉衣,想了想还是没脱棉裤,将棉衣搭到椅子上后,舒曼坐上炕脱了靴子。
  卿云犹豫了下就错过了向舒曼说她衣服上药膏印的时机,见她吹了烛火,他匆匆将头转到墙上,可墙上也有她的影子,他又匆匆地将目光挪到近前的被子上。
  察觉到上面的被子动了几下,随即视线中多了只手将他这边的被子掩了掩又收了回去。
  室内依然是静悄悄的,可卿云却觉得大不一样。
  昨晚还空旷的炕一下子就变得狭小了,可能是因着盖的都有上面的被子,他总有种两人贴得很近的感觉,比平日里都要近。
  可余光中瞥到的枕头边告诉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一如从前,他感觉的近只是他的错觉。
  舒曼也很不自在,合盖了上面的被子跟各盖各的被子再合盖上面的被子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这样睡着很没有安全感。
  本来就还没睡意,这下更睡不着了。
  舒曼睁着眼开始想事。
  想到小少年的腿,又想到脱里今日说的话。
  越想就越是精神,更睡不着了,她也不敢随意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酝酿出一丝睡意,才刚闭上眼,就觉得脖子后面有轻浅的气息扑了上去,后背也似乎碰到了什么。
  那一丝睡意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她不自觉往炕里面挪动了?
  舒曼正准备往外边撤撤,忽然觉得脖子后面的气息越来越明显。
  不对,舒曼动了下腿,她的膝盖就压到了炕边,同时她也听到了那呼吸声的异样。
  太急了,还不规律。
  舒曼想扭头看一眼,扭到一半就碰到了少年的头,转不过去了。
  被她这般猛地碰到,少年还没动静,真的不对劲。
  舒曼顾不得她有没有发出动静,赶忙坐了起来,只见小少年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后。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都是能再塞下一个小少年这样体形的人的距离。
  “你怎么了?”
  舒曼俯下身子问了一句,这一凑近却发现少年紧闭着眼睛,全身都颤抖着。
  摸了摸额头,温凉一片,还有冷汗不停地冒出,打湿了额发。
  依稀能听到少年在呓语着,舒曼趴近听了会,他是在说冷吗?
  怎么回事?
  怎么会冷?受凉了?
  可没发烧啊。
  还是用了脱里的药才成这样?
  舒曼不知所措地看了会上半身仍不停往她的方向移动的少年,伸手将少年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又下炕去点了烛台。
  顾不得穿靴子,舒曼踩着靴子就跑出了屋子去找脱里。
  “脱里姐,脱里姐!”
  舒曼跑到脱里床边,又叫又晃了好一会儿才把脱里弄醒。
  脱里发着起床气,舒曼也顾不得,焦急地说着少年的情况。
  听清了舒曼是来干嘛,脱里的起床气也散了,她将自己的辫子甩到了脑后,张嘴打了个哈欠:“好妹子,没事的,用了药哪能不见效?他冷的话要你干嘛?好了好了,你回去看着就没事,我要睡了,哎,明天的烤肉别忘了。”
  说完,脱里就往后一躺,转瞬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舒曼心里急的不成样子,听着脱里的呼噜声,她真想把脱里揪起来。
  可理智拉住了她,脱里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说没事便是没事。
  况且脱里还记着明天让她烤肉,足见她刚才说话时意识是清醒的。
  可,那孩子那个样子……
  那是药效起作用了吗?
  怎么会有药起作用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让人发热而是让人发冷?
  可那个药本来就有些神奇。
  舒曼用力捶捶头,转身跑回了堂屋。
  她先照顾着,看情况,若是真有不对,她立马去找秦大娘过来看。
  回到里屋,舒曼直奔炕前,看少年还在颤抖着,已经裹了两床被子了还是在喊冷。
  舒曼挠挠头,蹲下身又添了柴火,又把自己的棉衣盖到了少年身上。
  屋里的火堆熊熊燃烧着,没一会屋里就热了起来。
  可舒曼趴在卿云近前却发现他身上依然很凉,嘴里也没停止寒冷,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怎么还是冷?好像比刚才更严重了。
  舒曼重重吐了口气,她穿着单衣在屋里都热得出一头汗了,这孩子怎么还是喊冷。
  每当她伸手去摸他额头时,他的头就一个劲地往她的手中钻。
  想起脱里说的话,再看少年冷得全身发抖的样子,舒曼做了几次深呼吸,爬到了炕里。
  揭开少年身上的被子,舒曼钻了进去,小心地扶好他的伤腿,将平躺着的少年拢到了怀里。
  被她碰到,少年颤抖得更厉害了。
  口中呓语的话也由冷变成了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着不,泪珠子成串儿从眼角溢了出来,很快就沾湿了舒曼的前襟。
  舒曼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划伤后又浸到了盐水中按着不让出来。
  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少年的背,口中不停地小声哄着,另一只手还要防止少年乱动他的伤手或伤腿,忙得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只手来。
  被她护在怀里后,少年嘴里就不喊冷了,只是时不时会挣扎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渐渐停止了颤抖,泪珠子也不流了,口中的呓语也消失了,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下来。
  舒曼等了一会,没见少年再挣扎,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试了试少年的额头,感觉手下的温度正常,也没有发烧的迹象,心中一块大石缓缓落下。
  正要起身,却发现少年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抓上了她的衣襟,胳膊所在的位置也有些难。
  轻浅的呼吸吹到她的脖子上,如同被羽毛缓缓扫过,又痒又难忍,舒曼将脖子往后撤了撤。
  可她一动,少年就追着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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