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军事奇才
沈君兮的军事才能和对战局的预判,让南宫无言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攻城之时沈君兮最多只能提供建议,提前预知一下北诏的带兵之人,判断和勘测一下战场的地形等诸如此类从旁辅助的小事。
毕竟,沈君兮如今身子孱弱,连弓箭都拉不开,让她带兵作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善用阵法指挥诸如此类的事情,南宫无言本以为都是要靠自己的。
毕竟,沈君兮之前虽然是北诏的太后,却也只是一个深谙权谋的掌权者,对于战场厮杀和兵法应当知之甚少。
后来南宫无言才发现,沈君兮是个实实在在的将帅之才。
在她凝眉站在地形图前大笔一挥指点江山之时,南宫无言就恍然发觉,她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帖,根本不需要自己裁决什么了。
这样的人,若是身为男子,必然是一国栋梁,少年名将。
相较于朝堂,这个女子,似乎更适合于战场。
她不喜欢政界的勾心斗角,反倒是酣畅淋漓的厮杀和一次次化险为夷反败为胜的奇袭更适合这个女子。
她是一块瑰宝,南宫无言很庆幸,如今她在自己这边。
而他,也注定不会让她蒙尘。
很难想象,若是沈君兮很早之前就和北辰修互通心意,南宫无言这一生是否还有机会攻入北诏。
如今东楚军队驻扎在粱州城,沈君兮似乎改变了策略,没有选择继续凭着高昂的士气一往无前攻破北诏四成九州之一的锦州城,而是选择在粱州城面向锦州的那个方向修筑了石墙,部署了作战的弩机,似乎是想在这里打一场持久战。
对于她的策略南宫无言没有反对。
如今锦州城里可不只是一个萧家长子萧堂宇,还有北诏大将军白子昭带领的北诏二十万军队。
沈君兮足够了解萧家的军队。
萧家治军很严,原本边关萧瑟,条件艰苦,对士兵的磨砺也是驻京军队和一些守卫无法比拟的。
而且,长期驻守边关的军队,久经沙场,身上自有一种血腥杀伐之气,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作战娴熟,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军队。
或许先前面对数量上绝对的压制或许还会有些许怯意,可如今萧家军背靠北诏四城,后勤补给充足,又有白子昭带兵做后盾,他们在气势上绝对不会比东楚的军队弱。
况且东楚的军队一路打过来,虽然士气高昂接连破关,可军中的骄矜懒惰之气也慢慢就冒出来了。
数量优势已经不存在了,战斗力也说不上到底有多强。
纵然东楚军队一路而来打了很多场战争了,也算是有了些许经验,可成功来的太容易,就让这些没有吃过败仗的新兵有些膨胀了。
如今,东楚军队不仅不可能再进一步,甚至于白子昭和萧堂宇来一次奇袭,已经打下来的粱州城,都是岌岌可危。
可沈君兮先前为什么会一鼓作气咬牙坚持着把粱州城打下来,自然是有自己考量的。
粱州城之后的那些关隘都是单面城墙,少有天险,而粱州城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沈君兮拿下粱州城,就一定会有守住它的办法。
她派人日夜赶工在粱州城前挖了深壕,再有两日就能挖通深壕和不远处的抚山湖了,一旦深壕开始通水,就先是一个类似于粱州城护城河一般的存在了。
然后就是城墙的加固,两侧弩机的位置,还有对兵法的研究了。
现在这里守着,等到东楚从西襄那边买下战马,再行强攻。
沈君兮准备的很充分,甚至于连白子昭和萧堂宇有可能会出现的反应都预测的一清二楚。
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东楚给粱州城生生造一道天堑,自然是派兵从旁骚扰。
可也仅仅是骚扰,北辰修那边传来的命令是按兵不动避其锋芒,况且萧堂宇带兵来试探的第一天,就碰了壁。
沈君兮早早派了弓箭手开着新建的弩车在旁护卫,萧堂宇奇袭的第一天便遭受了沉重的损失,最后不得不很快败走。
而东楚的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战车,不知道还有多少辆。
至少,他们挖深壕的每五十米处,都会有一台弩机。
而沈君兮已经吩咐人大规模的制造战车和弩机,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比士兵更重要。
南宫无言是真的不知道,奇门遁甲机关巧术,沈君兮也略懂一二。
如此军事奇才,当真是天助东楚。
其实东楚如今也不过是只做出来了十台弩机,只够一字排开守住深壕,让北诏面对东楚的这些做法丝毫没有应对之策。
一旦东楚大规模的制造出来这种强力弩机,投入到战场上,便是单方面的屠杀了。
而要制作这种弩机,耗费的成本也很高。
每间隔一刻钟,只能推出十支箭,而每一座弩机里只能放一百支箭,况且,箭矢是消耗品,就算东楚再怎么富裕,也不可能一直推着这些战车出来作战。
弩机灵活性也很差,极有可能出现故障,故而只能用于守城。
东楚出现的这些新的‘武器’,和沈君兮此次采用的战术,萧堂宇很快在信件中写明,百里加急传回了北诏皇城。
而北辰修知道之后,便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三日之内必须筹备好军队,随他御驾亲征。
同时他也暗中派人去视察了粱州城外的防守,秘密做了一些应对之策。
如今,再也没有人会轻视这场战争了。
与此同时,君不知和云栖彦的名字,也在两国百姓之中传开。
东楚百姓歌颂他们为战神、军师,而北诏则将其批判为奸佞小人。
有战场中逃脱的见过君不知的逃兵,隐约传出去了一个说法,说是君不知和他们昔日的掌权者,沈太后有些相似,也不知是真是假。
莫不是沈家,当真是反了?
先前沈摄之死,沈君怜饱受非议,如今沈君兮是回来复仇的?
然这不过是一个传闻,隐约在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心中流淌。
他们才不会管沈君兮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沈家满门忠烈遭受了多少质疑,而是痛骂着这个帮着别国军队破坏自己家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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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