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竞选驸马

  看着醉倒在地的绝风,萧红郎不由摇头苦笑,只好将他背回了御衔司,御衔司的下人看到了都不由暗自窃窃细语:“哎哟!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公子从不带人回家的,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带人回家了。而且啊!还是个——男人!”
  “男人?!”
  “什么?当真是男人吗?哎哟!我早就猜对了,咱们公子这般美貌之人,必定喜欢的也是个男人才对!就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屋内,萧红郎刚宽衣上床,马上就被醉醺醺的绝风给抱住,只听他低声呢喃着,“月儿,月儿……别离开我啊!月儿……我好想你啊!”
  萧红郎摇头一笑道:“原来这小子心心念念想着的姑娘居然是神月!不过这位神月姑娘确实是位神仙般的人物,试问这样的美人谁不喜欢?月轮魔教的神月姑娘,神秘莫测……据御衔司调查,她是七岁那年被魔教教主卓冰收养,而胧月帝姬失踪之时正好也是七岁。神秘高手从帝都盗走了帝姬,究竟这个神秘高手是不是卓冰呢?虽然父亲已将此事交由两位少司命负责,可是这么多年来依旧毫无音讯,不由令人担忧。为何我总是觉得这位神月会和我们追查的胧月帝姬有关?她到底是不是流落在外的帝姬呢?此事要想查明,看来我得找机会接近神月才行,而绝风与她关系匪浅,不如就从他着手好了!”
  “月儿!”身旁的绝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嘟着嘴竟然朝自己脸庞凑了过来,如此变本加厉,萧红郎伸手一把将他脑袋按住,无奈地起身到一旁的躺椅上去睡,岂料他才离开绝风便又在梦中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月儿,月儿……你别离开我啊!你别不要我啊!”
  为了能好好睡觉,萧红郎只好将枕头塞进绝风怀中,他这才安分了些。这一夜,绝风在梦中不断唤着神月的名字,一直到了天亮。
  这天亮后萧红郎命人为绝风熬了参汤醒酒,绝风耷拉着脑袋,一副浑身不爽的样子,看着萧红郎问:“红郎,我怎么回在这儿?这儿是哪里?”
  萧红郎喝了口参茶,润了润嗓子道:“御衔司啊!”
  “什么?御衔司?我竟然在御衔司!”
  萧红郎摇头苦笑,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听见御衔司就犹如是听到了阴曹地府一般害怕呢?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之事啊?”
  “切!小爷我像是那种违法乱纪的人么?”绝风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心想若是让眼前的萧红郎知道自己从小就干着偷鸡摸狗的事,那岂不完蛋?!如今自己堂堂北堂少侠,一身傲骨,狭义心肠,在江湖上可谓也是小有名气,岂可留有污点?
  “嘿嘿!”萧红郎鬼笑着,不怀好意地朝他靠近,伸出胳膊将他脖子搂近,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你的秘密我可都知道了哦!”
  一听此话,绝风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不由心虚地问:“什么……什么秘密?”
  “酒后吐真言……你昨晚在梦里……”
  “啊!我在梦里说了什么?”绝风吓得急忙伸出双手捂住嘴巴,心中忐忑道:“该死!我不会把自己身怀九幽剑的秘密给抖落出来了吧?完蛋啦!完蛋啦!我岂不要成为江湖中人追杀的对象?”
  “你不停地在梦中叫着神月姑娘的名字!哈哈哈!”
  绝风一听这话,不由脸色羞红,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人也松了口气。
  此刻,丫鬟端洗脸水来,看到屋内公子正和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卿卿我我,神态暧昧不清,顿时吓得啊的尖叫,手中脸盆砰地打落在地,夺门而去。
  绝风不解地看着还在地上打转的洗脸盆,忙问萧红郎,“她怎么了?”
  萧红郎起身用手摸了摸额前凌乱地几缕发丝,坏笑道:“兴许是被本公子英俊的相貌给吓住了吧!唉……本公子每天起来照镜子都会被自己英俊的相貌给吓住的!啧啧啧,我这无处安放的盛世容颜啊!”
  绝风双手掐脖做呕吐状,然后伸手指了指那脸盆,对萧红郎道:“麻烦你快把脸盆拿过来,小爷我听完都想吐啦!”
  走廊上,一群丫鬟窃窃私语道:“看见了吧,公子和那个男的共处了一宿!”
  “哎呀!刚才我打洗脸水过去,正好看到公子和那个男的……哎呦!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那个恩爱劲啊,真是羞死人啦!”那个打水过去的丫鬟双手捂住脸做娇羞状,一群丫鬟顿时想入非非起来。
  “你们在这儿嘀嘀咕咕做什么?”此刻,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几乎将她们吓得魂飞魄散。
  丫鬟们一个个立即朝来人弯腰行礼,朗声道:“掌司大人——”
  来者竟然正是萧印堂,他官帽高戴,一身枣红色官府,冷眼看着一众丫鬟问:“刚才你们在这儿嘀咕公子什么?”
  “我们……我们……”
  “嗯?老实交代!”萧印堂不怒而威。
  “昨晚公子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他们还共处了一宿!”
  被萧印堂这么一吓,丫鬟们纷纷老实交代,只差没将臆想之事说出。
  “男人?!”萧印堂半黑半白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道:“待会儿让公子来大厅,我有事找他。”
  “是——掌司大人!”
  萧印堂向来为人严厉,这次竟然没有责罚她们,一众丫鬟都感觉走运。
  萧红郎走进大厅,立即对许久未见的父亲行礼道:“爹,你从帝都回来啦!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咳咳,红郎,你可还记得爹上次跟你说过圣上正在为凤仪帝姬挑选驸马的事?”
  萧红郎点头道:“记得。”
  “呵呵!这次我回帝都复命,圣上夸奖你查办贪官一案有功,还夸你年少有为,说凤仪帝姬及后宫娘娘们都对你赞誉有加。呵呵!你也知道凤仪帝姬已到适婚年龄,早有邻国使臣前来和亲,圣上视帝姬为掌上明珠,不愿将她远嫁和亲,故而想要在全国上下挑选有才之士,择为东床快婿。这次我去帝都,圣上特意指定要你参加竞选驸马。红郎,你虽说不是我亲生,但你若真能成为东床快婿,那也是咱们萧家的大喜事啊!”
  “什么?参加竞选驸马?!”萧红郎一阵愕然,然后挺直身板说道:“爹——孩儿不去!”
  “说什么胡话?圣上指定你参加,你为何不去?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
  “爹……孩儿,孩儿充其量不过是个过期探花,现在也只不过是御衔司的少司宫,官职低微,何德何能去参加竞选驸马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本次立了大功,爹早已呈书上奏为你晋升一级,你少司命的令牌已在路上,很快便会接到官府批文了!”
  “什么?我将晋升为少司命啦?!”萧红郎想要成为少司命许久,可如今突然听闻即将晋升为少司命,不由觉得此事或许和竞选驸马有关,总觉得不甚光彩,脸色暗沉,心情有些低落。
  “嗯!臭小子,成为少司命不是你的夙愿么?怎么还不高兴了?”
  “孩儿不是不高兴,只不过……孩儿真的不想去参加竞选,孩儿不想做攀龙附凤之人,只想凭自己的骨气做人!”
  “爹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但你若能成为驸马便拥有了更大的权势,也可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想做之事。你不是一直都有状元之志的吗?如今成为驸马岂不也是人中状元?这事啊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你也知道除了被掳走的胧月帝姬,圣上就只剩凤仪帝姬一位,圣上何等看重本次竞选,你若能竞选成功那可是光宗耀祖之事啊!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得去参加!”
  “爹……你……你执意要孩儿参加?”
  “不是爹执意要你参加,是圣上的意思!你不去就是抗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那好吧!反正孩儿尽管参加就是,竟选之时人才济济,也未必就能选中孩儿!”
  “哼!你别抱着去混混看的心理,你若是不尽心尽力把这件事给爹办成了,以后就别想在御衔司待着了!离竞选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借此机会好好准备一下。”
  萧红郎无奈地点头离开。
  回到卧房,绝风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离开,看着他耷拉着脑袋进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解道:“红郎,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地去找你爹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副死德性啦?”
  萧红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桌上,一手扶着腮帮子,一手拨弄着桌上的茶杯盖子,唉声叹气道:“绝风,我这次完蛋了!”
  “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
  “刚才我爹找我过去谈话,他和我说圣上有意让我参加这次竞选驸马的事。他啊,想让我做驸马!”
  “哎呀——红郎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可喜可贺!恭喜你啦!这……这怎么说呢?恭喜你长大成人了,就要红装着身,大红花轿的被嫁出去了啊!”
  “嫁出去?你……绝风你小子嘴可真损啊!”
  “哼!谁让你在酒楼先损我的!我瞧啊你爹就是愁你嫁不出去,所以替你担忧,为你谋划呢。唉……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爹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知道向来皇都帝姬都是娇生惯养,蛮横不讲理的,若是我真成了驸马还不天天被她欺负,受气而死。想我萧红郎堂堂男儿郎,怎么可以靠一个女人活着呢?”
  “嗨,我瞧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啦,如果你真不想嫁给那位凤仪帝姬,你在竞选的时候得故意败给别人,不然你做这东床快婿的机会可是极大的!”
  “怎么?你觉得我是很有实力的存在吗?”
  “呵!那当然!”绝风说完,伸出食指轻轻挑起萧红郎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赞叹道:“咱们的红郎君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美玉一般的人。啧啧啧!如此精致的男子,如果不是在竞选之时故意落败,那些歪瓜裂枣又岂会有机会呢?!”
  “呵呵呵!这倒也是!”萧红郎顿时又臭美起来。
  就在这档口,两位奉茶的丫鬟再次撞见了二人疑似亲密的举动,不由腰杆挺直地站在门外,一脸惊愕地看着里面的二人。
  绝风转头看向她们,眯眼微笑,挥手打招呼问好:“嗨!二位姐姐早上好啊!”
  “哎呀!”两人大叫一声,端着茶水就跑了出去,一会儿又端着茶水跑进来,急急忙忙放在桌上,然后又跑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绝风挑眉看向萧红郎问:“红郎,我怎么感觉你府上的丫鬟都古里古怪的啊!她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萧红郎突然若有所思起来,然后缓缓喝下一口茶,看向绝风,露出狡黠的笑容,心中暗道:“我想帝姬必定不会对一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感兴趣吧!若是我假装对男人感兴趣,兴许竞选驸马这件事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嘿嘿嘿……嘻嘻嘻……哈哈哈!”萧红郎颤抖着双肩,强忍住内心的狂笑。
  绝风小心翼翼地吹开茶汤,喝了一口润喉,突然低头看到萧红郎那边投来的诡异笑容,感觉十分之阴险,不由急忙吐出茶水来,大叫道:“你——你干嘛?难道……难道茶中有毒?”
  萧红郎顿时恢复正常,淡淡一笑道:“没毒。对了你……肚饿不饿啊?听说泾阳城南边新开了家非常出名的早点铺子,咱们去吃吃看!”
  “哦?!那感情好啊!反正小爷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萧红郎眯眼微微一笑,饱含了各种奸诈,幸亏绝风大大咧咧地没有在意,只见他又看了一眼绝风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道:“你这身衣服一身酒臭味,不如换件新的吧,我这里正好有件合适你的!”
  “不用客气了!不用客气了!”绝风连忙摆手拒绝。
  “啧!咱们兄弟之间,你还跟我见外了?”萧红郎说完,执意从衣柜中拿出来给他,一身雪白的长袍,面料柔软考究,腰带袖口都用金丝滚着边,做工相当精致。
  绝风不由喜欢地捧在手上,连连赞叹道:“哎呀呀!红郎,你这个人就是考究得极,连一件普通的衣裳都比别人精致!这些金线拆下来得值好些钱吧!若是时老头看见了还不得拿绣花针一点点给你挑了买钱!”
  萧红郎无所谓地低头喝着茶,笑着道:“这金线不值钱,值钱的是那白色的衣服料子,名叫璆瓷罗,其名顾名思义,乃是形容衣如美玉、瓷器一般精致、华贵,是帝都浣纱坊的精品之作,一年也不过才出那么几匹而已……”
  话才说完,抬头便见绝风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白衣翩翩,与萧红郎不同,多的是几分潇洒和不羁。他张开一口白牙咧嘴笑道:“这么贵重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岂不糟蹋了?”
  萧红郎拍了拍手道:“绝风,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才叫一个潇洒,真有那么一股子仙气!嗯,我决定了,这衣服就送你了!”
  “这可怎么行?太贵重了!”
  “哎,正所谓女人衣服,兄弟如手足。更何况我送你的不过是区区一件衣服而已,你又何必介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