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涌如潮
“如果可以，你承诺的一定要做到。”
这是林娜留下的最后两句话，李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时间静止，悲伤暗潮汹涌。
地下室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除了地上两具女性尸体外再没有恐怖的东西出现。这里已经是地下室，再没有出路，他们当真要困死在这里了。李斯木讷的站着，直到关宇眉喊他。
“李斯，向东受伤了。”
李斯忙去看程向东，他伤的不重，只是皮外伤，看见李斯悲伤的眼睛关宇眉心头一紧，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酸酸的。
“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不光李斯，程向东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可是要怎么离开呢？李斯想起林娜消散前的一个奇怪的动作，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南边的墙角。
三人向墙角走去，李斯拍着墙壁来回一圈，没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墙壁而已。
地下室越来越冷，潮湿的气息直往人骨头里钻，李斯看着地面发呆，地下很潮，还不断渗水。
李斯发现这水的来源是墙角的一个小洞，很小很小的一个洞却有源源不断的水从那儿淌出来，墙壁也潮湿一片。轻轻一推，那腐朽败坏的墙垣居然塌陷了一大半，墙壁露出一个大洞，李斯万分希望那就是外面的世界，不过很可惜，墙壁塌陷了居然还有一层更加坚固的墙壁，那是铁皮制成坚固犹如牢笼。
就在这时，更加多的水流了出来，唰唰冲刷着地面，地面逐渐变软瞬间塌陷成一个大坑。
就在关宇眉还没站稳之际，她脚下一软整个人掉进了坑里，李斯回头想拉住她自己也跟着掉了下去，紧接着是程向东，三人都掉了下去。
大概有三四米深终于到底了，不痛，地面是软软的泥土，李斯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像是地下甬道的地方。
原来地下室的下面别有洞天！这是一条五米宽的地道，人可以站起来行走，周围是被挖开的泥土，头顶不断有水冲下来。
李斯抬头一看，头顶上方的地面开了一个大洞，距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有个铁管裂开，一股股的水正从管内流出，一部分到达地下室里，一部分就顺着泥土流了下来。
那好像是下水管道，不过常年不用的废弃大楼里所有管道都已干枯破损，这个管道怎么还有这么多水呢？很奇怪的是流下来的并不是下水管道里的水，这水很清，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那这是……河水？
李斯记得离小静家不远有条河，那水清澈无比，夏天十分凉爽，小静曾约李斯去那河里游泳，不过那河水并不深。
眼看那水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转眼功夫已经没了脚踝，程向东脚上有伤不敢沾水，只能金鸡独立般站着。
“赶紧上去吧，要是他妈坑灌满了老子会被淹死的。”程向东抱怨着。
返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这管道通往河里，那就说明前面有出口，李斯指了指黑洞洞的前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们往前走。”
程向东真想一巴掌伦死他：“啥？往前走？要是前面水势更大你他妈不是找死吗？老子宁可被鬼掐死也不要淹死，做个水鬼还得整天泡在水里，身体都发胀了。”
李斯笑道：“水鬼有什么不好，天天洗澡还没人收你水费。”
程向东气得发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拿自己开刷，他鼓了鼓勇气看了关宇眉一眼，恨恨的对李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咋想的，要不是你心里变态跟踪我们，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你呀都是活该。”
“嗯，你要再这么说我可不管你了。”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开了，关宇眉气道：“好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好意思吵架，能出去的话打一架都成，不然都得变鬼。”
顺着暗道一路走下去，越走越潮湿，头顶的泥土开始渗水，程向东大急道：“得，不用等着变水鬼了，一会儿头顶塌方我们都得被活埋。”
“乌鸦嘴！”李斯走在前头头也不回的骂了句，不过李斯不得不承认程向东的担忧有理，这条通道不知有多长，不加快脚步的话很有可能塌方，到时候大家都完蛋。
越走越低，胸口闷闷的喘息困难，程向东又开始大骂：“我日你**，我怎么觉得咱们是在朝地下走？”
关宇眉停止脚步捂着胸口喘气：“对呀李斯，越走地势越低，咱们真的在往地下走呢！”
这条路通往哪里李斯也不知道，不过眼下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走了这么久头顶不断有湿乎乎的泥块掉下来，眼看整个洞就要塌陷，还不等他们回到地面说不定就被活埋了。
不管了，闭着眼睛走下去，死马也当活马医吧。
程向东拉住关宇眉，说：“不走了不走了，你自己找死别拖累我们呀，小眉我们回去。”
“不能回去！”李斯大声的说，“你没看见快塌方了么，就算没有塌，回去又能怎么样，你能出的去吗？”
程向东狠狠咽了口唾沫，骂道：“草，那你说怎么办？”
“走下去，老子就不信了，还真的没有出路？”
咬咬牙，三人继续前进。岂料越走越深，脚下的水也越来越多，先是没过了小腿，紧接着没过膝盖，然后是小腹、胸部，最后没过头顶，整个人都走进了水里。
呜呜呜，这他妈在自杀吧？
李斯从电视里见过，那些自杀的画面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走入大海里的吗？等没过头顶之后，那人也就嗝屁了。
这时候程向东想大骂，可他连嘴都张不开了，四周全是水，冰凉入骨。
三人只能从走改成了游，好在每个人的水性都不差，五米宽的甬道里灌满了水，游在里面就像是被困在鱼缸里的鱼儿。
鱼儿为什么向往大海，因为它们向往自由！李斯忽然很理解起鱼儿的心情，他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家里养的几条金鱼放生。
这条甬道不算太长，三个人游了一会儿终于见了出口，出了出口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刚才憋屈的洞穴不见了，换成了可以自由游荡的湖泊。
李斯明白他们终于走出了那个洞穴，他们来到了河底。
只是这河底距离河面有多远，李斯不太清楚。李斯试图睁开眼睛，他发现这里的水极清澈，满眼都是绿油油的水草，小鱼儿在其间游荡，穿来穿去好不自在！
程向东和关宇眉都会游泳，三人结伴水底遨游，在废弃大楼憋了好几天，三人都绝望了，如今看见这副情景不免心中激动，如果这是河底就好了，说明只要游上去他们就能得救了。
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路游下去，有了希望就有了力量，李斯在最前，程向东第二，关宇眉在最后，走了一会儿李斯觉的声音不对，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落后的关宇眉手脚被水草缠住了，她正拼命挣扎着，身形不稳呛了好几口水，想呼救却没办法叫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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