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填命
一人猛地抓住李斯的衣领就要揍他：“就是他，见死不救，你还当什么医生？”
怎么回事？李斯满心疑问，就听陈主任道：“这件事一定有误会，小李不会见死不救的，小李，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李斯脑子里不由得出现昨晚的诡异事件，难道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
陈主任道：“昨晚是不是你值班？13号床的病人情况恶化，你居然不知道？”
“我还三番五次的找你，你居然不闻不问，现在我父亲已经送进抢救室，要是人有个好歹，我非告死你不可。”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无比气愤，要不是众人拦着，他早就和李斯动手了。
可是，那人说的事情，李斯根本就没有印象啊，他就记得昨天晚上在手术室遇鬼的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人家会当他是精神病的。
众人争论了一番没有结果，病人家属要求查看监控，想要抓住李斯渎职的证据，医院无奈只好同意了。
一群人来到监控室打开监控，起初没有画面，刺刺拉拉的全是雪花，监控员调试了很久，终于可以正常播放了。
午夜12点，李斯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先是走到7号床韩**的房间门口看了看，然后扭头对着旁边的空气说话，动作神情十分诡异。
忽的，李斯转头看向手术室，然后伸出手去，像是拉着一个隐形人一般向手术室走去，走到手术室门口他也不进去，就那么面对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一直站到天亮。
中间确实有病人家属走过去和他说话，可是李斯一声都没有回应，病人家属还生气的一脚揣在了手术室的门上。
凌晨四点半，李斯终于动了一下，转过身来，他表情木讷，像是梦游，一步步走进办公室，直到11点40分，他才再次从办公室走出来，看样子此刻已经正常许多。
画面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但也确实证实了家属的话，李斯没有尽到责任，院方无奈只得对他做出处分，因为他们认为李斯在梦游。
李斯感到委屈啊，他那分明是遇鬼了，可是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会信？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就在这时候，李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林娜呢？昨晚是不是她值班？”
护士长看了李斯一眼，指着那名胖胖的中年护士道：“昨晚是方晓媛值班。”
“不可能，我昨晚根本就没有见过方护士。”
方晓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我、我看没什么事，一个人跑去护士办公室玩电脑了。”
护士长责骂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的事，稍后处理。”
就在这时候，急救室传来消息，昨晚那个病人因抢救无效死亡。大家都傻眼了，病人家属更是不依不饶，非让李斯偿命不可。
这件事闹腾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医院才和家属达成共识，进行一系列赔偿才算了事。
李斯情绪十分低落，才来县医院不久就有人因为自己死了，怎么想都让人闹心。所以，当殡仪馆的车再次来拉尸体的时候，李斯趁机去看了看死者，也算是谢罪。
家属全部去和医院研究赔偿事宜，所以房间里没有人，死者躺在床上，李斯进去默默三鞠躬。
小护士关宇眉走了进来安慰道：“李医生，你也别太自责了。”
李斯道：“如果我说我昨晚见鬼了，你信吗？”
“信！”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李斯转身看着她，满心不解。
关宇眉道：“医院是什么地方？啥事都有可能，我想陈主任也想到了这一点，单看监控里你的反应，就知道不正常，医院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只好花钱了事。”
李斯恍然大悟，原来陈主任他们早就看出了异常，所以才没有将事情的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关宇眉道：“只是可怜啊，他们兄弟俩一前一后都走了。”
兄弟俩？李斯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就听关宇眉接着说：“他和昨天上午拉走的那个是兄弟，俩人不知道因为啥起了争执，弟弟被气得心脏病发去世了，就是在手术室放了一晚上的那个，谁知道当哥哥的紧接着也进了医院，原本没有大事的，谁知道也死了。”
“你是说……他们是兄弟？”
关宇眉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李斯。李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兄弟俩发生了争执，弟弟死了，就在李斯遇见灵异事件的当晚，哥哥也死了，怎么就那么巧？
难道是……
李斯不相信冤鬼报仇的鬼话，但是此时他不得不多个心眼。李斯走到尸体旁掀开了上面的白布。
就在死者的脖子上，分明印着五个漆黑的手印！
而更让李斯震惊的是，死者的……眼角膜居然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快点，快点，再晚的话就该堵车了。”死者的儿女乌泱泱进来了，李斯急忙将白布盖好，那些儿女许是拿到了合理的赔偿，见李斯在，只是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殡仪馆的车辆就把死者拉走了。
李斯问关宇眉：“病人有捐献器官的意愿么？”
关宇眉摇摇头：“没听说呀！”
————
这件事就算这么结束了，陈主任找李斯谈话，说这件事医院他和都必须吸取教训，说了一番训诫的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从陈主任办公室出来，李斯心里无比沉重，他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那对无故失踪的眼角膜，仿佛在对他透露着某种讯息。
“小关，我想问问关于林娜的事。”李斯问关宇眉说。
关宇眉一愣，笑道：“李医生你别开玩笑了，林娜一年前早就死了，你怎么认识她的？”
一年前……死了？
李斯瞪大了眼睛，他确实是来到医院才认识的林娜啊，他们还相处了好几天，那几晚，几乎夜夜都是林娜值班。
“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说是死了吧，可是没有找到尸体，许是失踪了呢！”
李斯将手伸进口袋一摸，奇怪，那天晚上他捡到的木梳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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