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忙乱

  上回说到何猛他们在司隶衙门没有找到唐周。
  当何猛一行人回到了大将军府,何进也休息完了,早就回到了会客厅等他们。他还是很重视这个事情的。
  可等何进发现没有他想要得到的人证,当场就大发雷霆,辞色俱厉地训了何猛他们一顿,只是他也不好处理他们,一个是自己的爱将,一个是当今太傅的侄子,一个是朝廷命官,虽然官不算大,但问题是曹操不是自己的直属下属,自己不好直接处罚他,最后只能打发了他们,唯独扣下了郑武这个小吏,打算明天早朝的时候,要是司隶校尉在朝上发难的时候,就拿这个小吏顶缸。
  那么,作为整个风暴的中心,最重要的唐周究竟去了哪里呢?
  原来司隶校尉离开衙门后,就去了张让家中等候,让张让的下人去把张让从宫中找回来,自己好向张让请赏。只不过因为这事情影响很大,怕走漏风声,所以没有直接进宫找张让。
  张让作为十常侍之首,本身也是很忙的,宫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经他的手,不然他还真的不能安心。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人使坏?张让知道:大家的眼睛都一直盯着自己的,都在等着自己犯错,好把自己踢下去,坐上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且,张让除了要防着下面的人,还要忙着取悦皇帝,这可不能松懈了,要比他的“好兄弟们”做得好才行。张让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要是失了宠,那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他虽然知道了司隶校尉在家里等他,也没有选择立刻回去,而是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等皇帝刘宏睡下了,他才坐上牛车,施施然地往家里走。
  司隶校尉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肚子都是水。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摔杯子走人了,他可是贵为九卿之一。但在这里,他完全不敢发作,因为张让可是被当今圣上称呼“阿父”的人物,他自问还是得罪不起的,而且就连他现在这个位置,也是靠人家张让帮忙才坐上去的。
  他左盼右盼,好容易终于把张让给盼回来了,就第一时间跟张让说了唐周的事情。
  张让一听,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了,因为按照司隶校尉那个蠢猪的说法,现在这事情已经有太多的人知道了,那蠢猪想让别人都闭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把在场的人全杀了。所以这事情的曝光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这个人证还是很重要的,必须把他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人证没被自己死对头何进他们掌握了,那么即使全天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可皇帝那边还是能瞒住的。张让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他们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以他们十常侍的所作所为,都不知道犯了多少国法家规了,要是全让皇帝知道了,哪还容他们安坐在朝上对着大臣们指手画脚。
  于是他立刻让司隶校尉把人证立马送过来。等司隶校尉离开了,他一边让管家去宫里找赵忠,告诉他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一边叫来仆人们分别去通知自己这边和太平教有关的人员,要他们马上撤出太平教。因为已经入夜的关系,张让还要给仆人们分别写上字条,以便他们不被巡夜的兵丁为难诘问,避免出什么岔子。
  这一番忙乱下来,已经快四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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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十常侍的办公地点就在宫里,所以他们的住所要更靠近皇宫,离各衙门的距离就比较远了,这路上来回的时间就比较长,所以司隶校尉这时候才带着唐周过来了。
  司隶校尉把唐周交给了张让。张让让仆人把唐周带去下面安置,勉励了司隶校尉两句,就把他打发了,现在张让可没心思去应酬他。
  赵忠是跟司隶校尉前后脚到的。
  张让一看见赵忠,就把他拉进了密室,跟他把封谞想利用太平教造反的事情跟他说了。
  张让和赵忠的感情是很要好的,就像真的兄弟一样。这种兄弟情在十常侍中,可是异类了。
  原因在于张让和赵忠都是当今皇帝刘宏的府中老人,刘宏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他们才会被刘宏称作“阿父”和“阿母”。这种优遇只有他们两个能享受得到。
  赵忠听完了张让的陈述,一点都没有怀疑此事的真实性,连唐周这个人证都不需要见一下。
  他觉得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是只单单除掉封谞一人。因为假如把其他中常侍也拖下水,一方面需要担心自己这边会完全没有了盟友,会被大将军那边捡了便宜,自己再想一手遮天就难了。另一方面是准备的时间不充足,这件事很可能明天早上就会小范围传开,等它完全曝光,这段时间,光是用来撤出自己的人手都不太够,根本来不及布置后手,还不如卖个人情给其他中常侍,也免了他们给自己这边制造麻烦。
  计议已定,张让负责通知除开封谞的其他常侍过来碰头,告知他们此事,让他们尽快撤出太平教。赵忠就回府安排自己的人手撤出太平教的事情,因为赵忠这边安排好了自己的事情以后,他还要回到宫里继续值班,所以张让这边的中常侍会议,他就没有参加了。
  这一个晚上,各方各自各忙各的,有人欢喜有人忧。只是作为这事件的始作俑者——唐周,现在却是闲得无聊。张让为了保密以及安全,把唐周安排在了自家地牢的牢房里,只是为了奖励唐周,这牢房已经提前安排了人手给打扫收拾过了,还喷了些香水,祛除了原本的霉臭味。
  只是牢房终究也还是牢房,空间很小,还很阴暗,除了四面墙,还有张让很贴心地让人给唐周拿来的一床被子以外,里面空荡荡的。唐周通过那唯一能感觉自己与外界联系着的小小的天窗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