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余音绕梁
“请跟我来。”店老板在前面带路。
和一楼放满了各种高仿的汉服不同，二楼中小心翼翼的收藏着一件件不同的乐器。
徐余生一眼就看中了放在墙根琴床上的一张古琴。
“九霄环佩?”徐余生的声音有些尖锐。
店老板脸色突变，惊喜之情跃然脸上，“小客人好眼力，不过这张琴却不是九霄环佩。”
“哦?”徐余生走近了细细一看，发现这张琴虽然与九霄环佩一模一样，但年代最多不超过三百年，乃是一张高仿古琴。
“即使是高仿，这位造琴师的手艺也很棒了。”
徐余生伸手轻轻的拂过岳山，然后按在了琴徽上，“我可以弹一下么?”
店老板没有立刻回答徐余生，这张九霄环佩虽是高仿，但也价格不菲，能够让徐余生伸手触碰，已经是店老板看在徐余生对古琴了解的份上给的面子了。
徐余生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店老板的答复，顾惜想替徐余生说话，却被余晴拉了一下。
余晴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余生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
店老板看着徐余生认真的表情，内心有些动摇，来店里的客人都是为了收藏古玩而来的，从没有一个人像徐余生这样。
他似乎是在找一个伙伴，而不是一件可以赏玩的物件。
“好吧，你可以试试。”店老板表情有些挣扎，但想到自己的坚持，最终还是答应了徐余生的要求。
“谢谢老板。”徐余生微微一笑，犹如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可以换个合适的地方么?”
“跟我来。”店老板点点头，说着就要去拿那张琴。
徐余生却早一步双手捧起了古琴抱在怀里，看到徐余生的标准的抱琴姿势，店老板眼中露出一股欣喜，那是见到同道中人的喜悦之情。
店老板带着徐余生三人下楼，穿过柜台来到了后堂，好奇的小米也跟了过来。
店老板赶了几次没把小米赶走，也就随她去了，店里有监控，江海古玩街的治安也很好，不用担心失窃。
店老板把徐余生带到了自己的琴房，有点岛国榻榻米的风格，几个蒲团放在四周，中间是放置古琴的琴桌，在琴桌旁边还有一个小香炉。
“没想到老板也是同好。”徐余生轻轻的把古琴放在琴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湿巾细细擦拭了双手，“可以请老板帮我点个香么，我没火。”
店老板没有说话，却很开心的替徐余生点上了香炉。
徐余生把校服的拉链拉开，然后端坐到琴桌前，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余晴和顾惜都被徐余生认真庄重的动作震住了，不知道徐余生做的这些事有什么意义。
只有同样热爱古典文化的店老板明白，这是古琴演奏前的准备工作，沐浴，焚香，宽衣，静心。
先不说徐余生的琴技如何，单就这对待古琴的态度，店老板就认定徐余生这个忘年之交。
“系统，乐器决定古琴。”
“是否领取高级古琴精通，消耗粉丝值120万，采用赊账模式，支付方式为即时支付或分期支付。”
“这么贵?”120万把徐余生卖了都凑不齐，“两种模式有什么区别?”
“即时支付就是在宿主得到粉丝值时立刻扣除，分期支付为限期一年，每月支付10万。”
徐余生两眼一翻，吐槽道：“……所以120的数值是为了你计算分期方便是么?”
“没错。”
徐余生一咬牙：“领取，分期支付，你这是逼着我出道啊。”
显而易见，分期支付的优点比即时支付更大，前者只是让徐余生有了还款的压力，后者虽然没有压力，但却让徐余生在还清欠款前完全无法利用系统资料库以外的功能。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选择有还款压力的分期支付，大不了就是出道去圈粉嘛，小白脸干这个还不容易?
很快，系统就把高级古琴精通的技巧传递给了徐余生，其中不但有古琴演奏的技巧，还有古来圣贤操琴的心得。
过了半晌，徐余生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神采奕奕，一直看着徐余生的顾惜顿时被这道目光吸引，久久挪不开视线。
“请欣赏，”徐余生低声说道，“狂想。”
古琴特有的深沉沧桑的琴音响起，连续三段明快有力的琴音迅速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狼烟，烽火，断壁，残垣，极具画面的感染力让店老板不知不觉就挺直了身子，忘记了一切，沉浸到了《狂想》的音乐世界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在坐的四人都未从徐余生用音乐编织的场景中走出来。
只有徐余生眉头微皱，对这一次的演奏并不满意，觉得在琴音中仍然少了一些什么，不能将琴曲的感情完全的表达出来。
徐余生自问在技艺上足以支撑起这首曲子，古琴独奏的完成度也是极高，但总归是有种未能圆满的感觉。
“古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所，时至今日，得闻公子妙音，方之诚不欺我。”
店老板突然长身一礼，吓了思考中的徐余生一跳，“老板怎么突然文邹邹的，怪不习惯的。”
店老板略微有些尴尬，沉浸太深，一不小心就把平常学习的古人做派拿了出来。
“余生真的好棒！”顾惜赞道，“我觉得我爱上古琴了，它一点都不比钢琴差。”
小萝莉小米连连点头，“嗯嗯，小哥哥超级厉害，比爸爸弹的好听多了。”
徐余生没有被几人的夸奖冲昏头脑，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本事，嗯，应该说不是自己的真本事。
“你们夸的太过了，实际上我觉得还差点什么。”徐余生认真的说道。
“没有啊，是觉得很棒啊。”顾惜说。
“嗯嗯。”
小萝莉疯狂点头，并为徐余生提供了666的粉丝值。
“这首曲子想要表达的应该是对绝境的希望，古琴的音色深沉沧桑，对于绝迹苦难的表达很到位，但对于希望的表达上却力有不逮。”
徐余生听了店老板的话恍然大悟，“知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