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投鼠忌器

  长史府。
  叶初阳跟着徐长史一进到书房,就被两个人强制拉住搜了身!
  自然什么也没有。
  “呵!徐大人这是做什么?担心余某顺手牵羊不成?!”
  叶初阳一边理着衣袖一边说道。
  “在我面前,叶公子就不必如此了吧。”
  正说着,从门外急急走进来一个侍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看两人脸色,似乎差事办得并不漂亮。
  叶初阳却勾起一抹笑来:“让徐大人手下白跑了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信到底在哪儿?”
  徐长史说这话时,眼眸如利刃,还夹带着瘆人的寒意。
  “在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他显然是被逼急了,一边死命掐着叶初阳的脖子一边狠狠道。
  “咳咳……大人的手段我自然清楚……你现在就能……杀……杀了我,不过明日……那封信就会落在咸安王手……手里。”
  “你敢威胁我?!!”
  “是……是又如何?”
  徐长史气急,手上青筋暴起,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但只一瞬,他就蓦地松了手!
  转而死死盯着那个面色苍白、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的人。
  黑夜中,数名暗夜将剑插回了剑鞘。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听到这话,似乎觉得很可笑,一边咳嗽着一边却笑意盈盈。
  良久,他稍稍平复些后,定定望着徐长史哑声道:“我想怎么样难道大人心里不清楚?”
  似乎是被这眼神看得心虚,徐长史不自然地背过身子。
  “若非必要,我不会借他人之手报仇,也不想让这桩案子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但小人力量甚微,大人若一再相逼,无奈之下恐怕只好请咸安王出面了。”
  “你……”
  “大人该庆幸我能这么想!如若不然,前日里咸安王来找我时,我便将信给他了。大人该掂量得清,这封信在我手里好些,还是落在他们手里好些,对吧?”
  半晌后,徐长史将叶初阳又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终于冷冷道:“来人,送余公子回去!”
  回到客栈,一里一直关切着叶初阳的神色,见他自徐家回来,脸上就不见半点血色。
  于是便小心问道:“少爷,是不是那徐大人……知道了我们的来历?”
  叶初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什么?!那他们方才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没受伤吧少爷??”
  一里说着,就转过叶初阳的身子仔细查看着。
  “……没有!你看我从回来到现在不都好好的。”
  叶初阳哭笑不得。
  一里这才松口气坐回去,可屁股刚一挨板凳他又立即跳起来道:“不对啊!他既知晓了我们的来历,肯定会死命打听那封信的下落,怎么会轻易放我们回来呢?”
  叶初阳听到这话,略微诧异后便笑着敲了一下一里脑袋:“总算有点长进。”
  转瞬他又收起笑容回道:“这次脱身竟还多亏了咸安王先找上我,他们是投鼠忌器,所以不敢妄动。但这也只是一时的局面,毕竟这些人,赶尽杀绝惯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叶初阳这次几乎没有犹豫就说道:“既然根源出自京中,那就只好去一趟了。在这小小的并州,是翻不起大浪来的。”
  可话虽这么说,叶初阳却很明白,这一路恐如刀山火海……
  “去京中?那信……”
  “嘘!”
  叶初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里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
  叶初阳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好笑,担心他过于紧张便低声解释:“此去还不知事态如何,带着反而危险,这封信现在很安全,先不动。”
  一里捂着嘴点了点头.
  中原北城。
  李纣正百无聊赖地和绝影派的新弟子玩儿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可尽管是刚入门不久的弟子,两个回合下来,也让李纣追得眼花缭乱、不分东西。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李纣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摆手道。
  穿着一身银制小锦袍的人一瞬回闪到李纣跟前,伸出手居高临下道:“你输了!愿赌服输!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哎!少爷!!”李纣转眼就看到余千墨朝这边走来,便连滚带爬地就躲到他身后去了。
  “喂!!李……见过庄主。”
  “李纣,你又在欺负他们了?!”余千墨皱眉道。
  李纣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一脸忿忿不平道:“少爷!你可是我亲少爷!!为何还没问清情况就把我往坏处想!!”
  “哼,你什么德性我能不清楚?!赶紧的,欠人什么东西给人家!”
  李纣欲哭无泪,在袖子里摸摸索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包封好的雪花糖扔给了对面的少年。
  余千墨看着这一幕,半晌才咬牙道:“你可真是给我长脸。”
  “我本以为那小孩刚进来,肯定没我跑得快……”
  李纣见余千墨不搭理他,又追着解释道:“我……我就是太无聊了,这里的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实在没意思得紧!少爷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余千墨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你……难道不想去找叶少爷了么?”李纣在背后小声嘀咕道。
  余千墨脚步一顿。
  良久后,终于背对着李纣道:“少给我自作聪明。那老头儿今天好不容易露了面,我这便是去向他辞行的。”
  “果然,还是叶少爷好使啊……”
  李纣托着腮,听着他少爷忽然就软下来的语气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