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大臣为搏龙悦,请百位名道入皇城炼“长生丹”。
其百道中,有一年轻道士张宣,天资艳绝,聪慧过人,不久便悟出这“长生丹”绝非人力所成,欲禀皇帝,以绝其长生之念。
怎奈张宣所托大公公与那大臣一样心思,假意允了张宣所求,暗地里却伙同几十老道布下“万蛊僵阵”,骗他面圣,实则欲将其生魂喂食“蛊阵”。
张宣观众道士神色异样,早起了警戒之心,咽下一颗“锁魂香”,以防夺了魂魄,不可超生。
众道将张宣推入蛊炉,另其受千百毒虫噬咬,经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开炉验查,张宣已死,但其肉身完好,大惊。
此异闻传入某大臣耳中,随即上禀天子,张宣肉身不坏,必有大能,不可为其超度,宜选址安葬,求日后显灵。
而后张宣被秘葬山野,不久帝崩,此事便成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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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多年后,一个平静的夜晚。
两个黑影各自扛着锄头,亮着手电筒,悄悄爬上一处矮坡,后面一条黑狗来回嗅着,紧紧跟随。
这里是距离城中心近40公里的山林,人烟罕至,更别提是在这么一个寂静的深夜了。
“刘老二,前些天挖的洞呢?你做没做记号?”其中一人拍了另一人脑袋一下。
“做了做了,就在这里”
唤做刘老二的男人找寻了一会儿,掀开了一片草皮,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来,洞口平滑整齐,看来两人没少花功夫。
“刘老二,咱们能不能发财,就差今晚这一锄头了你待会可得长个心眼”
“没问题,老赵俺还指着这笔生意赚的钱娶媳妇呢”
两人说了几句,先让黑狗钻入洞中探探道,过了会儿,里面传来几声熟悉的狗叫,这才放心地爬了进去。
沿着狭窄的甬道,约莫爬了有十分钟,老赵二人终于来到一处还算宽敞的空间,但也仅仅可以弯着腰行走。
老赵唤黑狗过来,又摸了一把墙上的土,用手捻了捻,露出喜色:
“是墓穴,没错了”
刘老二提起锄头便要砸,老赵慌忙阻止了他。
“艹,先别下家伙,万一不是地方,山体塌了,你我都得没命”
刘老二傻傻点头,老赵叹了口气,随后先是确认了东西南北,又用指头在南墙上敲了个遍。
“就是这儿了!”
老赵生怕刘老二使得力太大,这第一把锄,他亲自下了手,果然没用太大的力,便敲出一个碗口粗细的小洞来。
“噗噗”
从这洞里不停冒出些青色的烟气,伴随细微的响声。
“妈的,是墓气,快捂上嘴”
老赵掏出事先备好的两块沾了尿的粗布,一块递给刘老二,一块自己先堵上了嘴。
过了十分钟,墓气终于散去,老赵给刘老二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下锄头。
“嘭嘭嘭”
刘老二有一把子力气,抡起锄头,闷头几下,便凿出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
“刘老二,壳破了,里面是什么鸟,咱们去探探吧”
“老赵,俺俺突然有点害怕”
“艹,都这个时候了,你想打退堂鼓么?老子看你有些力气,才拉你入伙,你奶奶的怂包蛋子,还娶不娶媳妇了?”
“娶啊,俺做梦都想娶”
“看这收口的样式,可是‘龙口’啊,一定是帝王大墓里面少不了古董珍玩,只要一样,就够你娶上十个老婆的”
刘老二听老赵这么一说,哈喇子就要淌了出来,瞬间将怯意丢到脑后,拔了拔洞口的碎土块,弯腰闪了进去。
“哼,傻子”
老赵冷笑一声,带着黑狗也钻入了墓穴。
墓**漆黑一片,刘老二走在前,老赵带着黑狗紧紧在后面跟着,两道手电筒射出的光,不停地晃来晃去。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碰壁。
这是一面石墙,石墙中央有块凹槽,像是一处机关。
“刘老二,你在那里干什么!”
老赵看到刘老二弯腰在捡什么东西,又听到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俺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老赵定睛一看,刘老二捂着的手上果然有道浅浅的口子,隐隐冒出血来。
再看地上他要捡的东西,原来是根碎骨头,可能是刘老二没注意,被骨头茬子划破了。
“别他妈乱碰东西,听见没有?”
老赵骂了一句,掏出一件细长的家伙事,在石壁的凹槽处鼓捣了几下,只听见“咔咔”两声,石壁开始颤动起来。
石壁左右分开,又是一处洞府。
老赵自信这里面肯定有宝,不再让刘老二打头阵,自个儿冲了进去。
这间洞府更像是个大窑,在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具石棺。
老赵奔上去,细细查看石棺的样式,喃喃说:“像是X代的棺,这上面刻的八卦图,是什么意思”
不等老赵细想,刘老二大叫起来:
“老赵,你家的狗疯了”
老赵一惊,转身一瞧,见那黑狗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獠牙伸出了几寸,顺着下颚不停地在往外淌出粘液,同时双眼放出诡异的血光。
“呜呜”
“嗷嗷”
黑狗的叫声来回变换,老赵听出异样之后,大惊失色,慌乱之中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这黑狗。
“畜生,别叫!”
老赵刺中了黑狗的脖子,鲜红的狗血“呲呲”地往外冒,溅了他一脸。
“嗷!”
黑狗眼中凶光一现,扭头大口一合,咬在老赵的左手上,带下一片血肉。
“啊!~妈的,畜生!”
老赵疼得撕心裂肺,低头一看,左手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吧唧吧唧”
黑狗爬了起来,口中咀嚼着碎肉,混着血的涎液拔成丝,淌到了地上。
“艹刘老二,一定是你刚才碰的那块碎骨这畜生被恶灵附体了,快,快打死它!”
刘老二早就被眼前这景象吓得尿了裤子,狠了狠心,提起锄头朝黑狗凿了过去。
黑狗一跃,躲了过去,却并没有袭击二人,在石棺的周围嗅个不停。
老赵撕下一块布,将手草草包扎,拾起手电筒照向黑狗的方向。
黑狗在石棺的东侧停了下来,不停地刨土,也不知道它哪来的力气,几爪子下去,就刨出半尺多的深坑。
一只白瓷瓶被挖了出来,正当老赵和刘老二觉得这是什么宝物的时候,黑狗一爪上去,打碎了白瓷瓶。
从白瓷瓶中飘出一股幽幽的青色香气,绕石棺三圈之后,顺着一枚八卦图案中央的细孔,钻了进去。
几个呼吸之后,石棺内传出了“咕嘟咕嘟”的响声。
接着是石棺顶,突然自个儿偏移了些!
“吁吁”
墓气打着旋疯狂地顺着石棺顶被打开的缝隙钻入,一只白皙的手从石棺中探出!
“艹,是他妈的活僵!”
老赵惊叫一声,撒腿就跑,刘老二反应慢些,但也清楚不逃的话肯定会没命,扔下手中的锄头没头没脑地跑走了。
那黑狗没再去追二人,乖乖地坐在石棺前,像是等待主人的归来。
从石棺中爬出一人,身体惨白,衣物经过多年的腐蚀,化成了尘土。
“锁魂香,果然锁住了我的魂魄,师父,您让弟子留下这僵尸之体,该何去何从?”
(老赵与刘老二回村,老赵得了狂犬病,第二天病发身亡,而刘老二整日诳语,疯疯癫癫,一辈子也没娶上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