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妾已嫁君已娶
“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子杰的近况吗？”凌婉儿还是不死心，或许她还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娘娘，想要知道什么？兄长不是小孩子了，他是牧家的家长，也有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不管过往如何，都只能往前看。”牧婷婷顿了顿，还是决定断了凌婉儿的念想，“如今妾已嫁君已娶。”
妾已嫁君已娶！六个字彻底破灭凌婉儿最后的念想。是啊，她已经无法逃离皇宫，他又有什么理由死守？终是她先负了他，先违背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凌婉儿其实心里很清楚，自从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的念想就是痴人做梦。明明早就知道会从牧婷婷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却还是这样期望着。不管是希望还是绝望，她都希望亲耳从牧婷婷口中听到。
“娘娘。”牧婷婷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绝情了，或许就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幕，她才这般不愿进宫与凌婉儿会面。
或是老天爷过于无情，非要拆散这对有情人。
看着凌婉儿无声落下的眼泪，牧婷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凌婉儿轻轻拭去眼泪，强迫自己笑，“是只能向前看。”
现在就算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也必须坚强。这样的脆弱，这样的哭诉，这样的放肆，就仅限这一次！
“娘娘，陛下传膳了。”宫人传话道。
“走吧。”
牧婷婷清清楚楚的看到凌婉儿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贵妃的威仪。
那现在的婉贵妃还是她以前认识的婉儿姐姐吗？
牧婷婷安静又小心的随凌婉儿一起去了大殿。
“臣妾参见皇上。”凌婉儿行礼道。
“臣妇参见皇上。”牧婷婷也跟着行礼道。
坐在皇位上的玄宗皇帝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牧婷婷，牧婷婷总觉得玄宗看她的眼神另有深意，让她觉得心里发毛，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你应该就是沈彬的夫人，同贵妃是蜀州老乡吧。”玄宗终于开口问道。
“是！”牧婷婷轻声回道。
“不仅是老乡，之前我们就认得。”凌婉儿直接说破，这点事没必要隐瞒。
“哦？既然和贵妃是旧识，那朕特赐给你宫牌，让你可以随时进宫陪贵妃说说话。”玄宗特别恩赐道。
“臣妾，谢陛下关怀！”凌婉儿显得很高兴。
“谢陛下！”牧婷婷也只能跟着谢恩。
就算有了宫牌，牧婷婷也不打算入宫，待在将军府她都不习惯了，更不要说是皇宫了。
皇上的赏赐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意外，在座的或多或少也听闻过牧婷婷的传言，却不想和贤良淑德的婉贵妃是旧相识。皇上宠爱婉贵妃，就连牧婷婷也跟着有殊荣，看来他们也应该多和牧婷婷结交，要是能因此和婉贵妃搭上线也是好的。
宴会中，牧婷婷表现的很小心，却不时注意着凌婉儿的表现，但只看到了凌婉儿的笑容。
凌婉儿的笑容很美，却没有当初那么纯真。牧婷婷不知道她若是像凌婉儿一般老实的呆在将军府，会不会也变成凌婉儿那样？
回府的路上，牧婷婷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白泽，你一定要好好练字，争取早点学会沈彬的字。”
和离书一定越早拿到越好！她要离开，离开将军府，离开京都！
白泽只是奇怪的看了牧婷婷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夫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热水。”丫鬟按照牧婷婷之前的嘱咐准备好了热水。
牧婷婷点了点头，屏退了伺候的丫鬟，径直去了木桶边用手试了试温度——温度合适！
“脱了外衣，泡到水里。”牧婷婷没有废话，转身对白泽说道。
白泽也跟着试了试温度，“吱，烫！你想把我给煮了啊！”
牧婷婷也不搭理白泽，自顾自的取来药和银针，“快进去，没时间了！”
想起方磊提醒他不能惹牧婷婷生气，尽可能的顺从牧婷婷，才能让牧婷婷放松警惕，白泽就算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照做了。
牧婷婷将药递到白泽面前的时候，白泽很自然的就拿起吃了下去，反正牧婷婷隔三差五就要他吃一颗药。她也从来不说为什么，久了，白泽也懒得问，反正也没什么感觉。
牧婷婷很快速的施针，白泽突然觉得胸闷气短、难以呼吸却又动弹不得。牧婷婷用银针刺破指腹，又喂了白泽一滴血。
血刚入嘴，白泽便觉得心脏疼痛，难受的要死，这种感觉和他刚附身到沈彬身上的时候相比也不见得轻松多少。可就算白泽想要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等白泽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只听到牧婷婷说了一句“算是又找回了一魄。”
“快从水里出来，把湿衣服都换了，免得着凉。”
经牧婷婷这么一提醒，白泽才发现刚才还滚烫的水此时已经冰凉了。
为了不吃苦头，白泽只能老实按照牧婷婷说的做。
牧婷婷似乎像是累了，早早的躺下睡了。
躺在睡榻上的白泽决定明天一早就按照方磊教的做，他是等不了了，谁让牧婷婷这个女人总让他吃苦头。
“啊！”一大早牧婷婷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气得大叫，“是谁在我屋里摆那么多花！”
“是我！”站在门口的白泽一脸得意的说道，这满屋子的花就是他一大早的战果。
牧婷婷突然觉得头疼，“你在屋子里摆那么多花，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屋里的花岂止是多，根本了摆满了，连缝隙都没有留。
“马上全都给我搬走！”牧婷婷都觉得她快疯了。
“阿嚏，阿嚏！”一屋子的花粉让牧婷婷不停打喷嚏。
下人也不敢怠慢立马动手，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发火。
“生气了？”白泽想不透牧婷婷为何生气，他明明是按照方磊说的做啊。
方磊说女人都爱花，让他送花给牧婷婷，而且越多越好，越珍贵越好。
为啥他准备了一屋子的花，牧婷婷反倒生气了？他那里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