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放马过来
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沉稳的走了过去。
“苏大人!”他清凉的嗓音,很有魅力。
手持卷宗的苏流云,恍然的抬头。
眉眼间一抹阴郁,见到来人,很快消散。
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来。
很平淡的对视,带着审视意味的墨丞夜!
“夜王?”
“苏大人,可有时间,闲聊两句?有关非然。”墨丞夜毫不避讳自己前来的目的。
苏流云低头浅笑,绕过书案,做了个请的动作。
墨丞夜也回了个请,两人同时落座,相对而视。
身份,地位,相貌,无可挑剔的两位翘楚,因为同一人,对立而坐。
两人都收起了相互探视的意思,反而更加的面无表情,更加让人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墨丞夜心知,自己已经站在了下风,毕竟自己没有忍住,先开的口。
所以也不在乎此刻,谁先说话,谁就输的气势。
“苏大人,你可知道非然的身份?”墨丞夜冷静的看着同样不动声色的苏流云。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苏流云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给甩了过去。
墨丞夜也不气馁,低头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就不会像这般的离他如此近!”
苏流云也随着他的笑,微微勾起唇角,“夜王是否管得有点宽!虽说非然是你从晋阳城带回来,!可有些事情,我不说,夜王也应该心里明了。说句不该说的,本官倒是觉得,当初若不是你将她从晋阳城带到盛京,苍老先生也许就不会被人杀害!”
说着,苏流云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犀利的评判。
他冷寂的低敛眼帘,继续说道:“夜王此次前来,对于我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说着,无情的眸子,像是看穿一切的样子,看透墨丞夜来此的目的,不免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
墨丞夜闻言,心中一紧更是带上惊诧,这个苏流云果然是敏锐,不可小视!
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是非然也这样想的,所以这次回来,才会与他疏远?
眼下,并不能让他多想,在这样一个狡猾如狐,心思灵敏的人面前,展露更多的表情,简直是自曝其短。
“苏大人果然是机智过人,本王佩服!不过,本王倒是想要提醒苏大人,莫要将他拉入深渊!”墨丞夜冰冷如寒的说道。
苏流云摩挲这腰间挂着的玉佩,一直没有抬眼,听到他这话,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说道:“这就不劳夜王费心了。”
墨丞夜见他油盐不进,心中气恼,也不在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说道:“苏大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你非得搞得天下皆知才肯罢休?你在苏府的身份,不用我说,非然用不了两日就能查出!而你与婉妃的关系……”
苏流云一听,脸色骤冷,忽的站起身,冷森的说道:“看来,苏某与夜王是要天生为敌了!”
一句话,令墨丞夜心头冷笑,这不是坐不住了吗?
“苏大人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那本王就等着看你苏大人头破血流!”
此言一出,就算是坐实两人敌对的身份了!
苏流云冷寂的眸子,越来越寒,心头不免更加的疑惑,李非然与婉妃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不是他没有调查过李非然,在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派人去晋阳城查过,查到的都是很平常的信息。
如同正常百姓一般,从小就与师傅生活在晋阳城。
当时他不信,又派出了好几拨的人,都是同样的消息,这才没有继续。
后来与她相恋,他更不可能去调查她!
昨夜他是第一次知道她与婉妃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更是从另外一个男人嘴里,又听到了婉妃的名字。
心里不免异常的烦躁!
空气突然死寂,苏流云阴寒的眸子,猛然迸射出晶亮的光芒,大笑起来:“夜王果然是夜王!只是我苏某天生反骨,听不得别人的威胁,夜王请吧!”
“你!”墨丞夜在好的修养,也被这个刀枪不入的苏流云给气到。
英朗的五官,紧绷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怂怼的说不出话来。
一甩袖子,想要离开,迈出的步子,猛然回身。
冷冷的盯着苏流云:“你若是当他为知己,本王可以替你隐瞒。若是你利用他的才智,助你爬升,休怪本王出手无情!”
“夜王!”苏流云冷喝一声,完全没有面对一个权重王爷的忌惮,“你说错了,我可没有当她是我的知己!”
墨丞夜闻言,暴怒脸色铁青,刚想要出手,就听苏流云郑地有声的说道。
“我当她是我一生的挚爱!”
墨丞夜因为紧绷的怒气,突然震惊的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是男人!”
“只要是她,是男是女,有何区别?”
墨丞夜只觉得心中撼动的无法平静,他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看着苏流云郑重极为认真的眼睛,他感到自己狼狈极了。
仓惶的一转身,快速的离开。
今日简直是亲自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苏流云盯着拂袖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烦乱,更多的是泛着一股子酸意,连带着心尖都跟着酸涩起来。
腾腾的生起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要不是因为自己大获全胜,怕是要气炸了。
想想自己刚才误导墨丞夜两件事,够他消停一段时间了。
他心里一定在纠结,非然是否也在怪他将她从晋阳城带出来,那样苍老就不会死!
第二,他自己都无比的庆幸,昨天晚上与非然解释自己与婉妃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然就让墨丞夜抓着一个把柄了,不过,看他刚才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免心中一阵的畅快。
哼,夜王,放马过来吧!
微微眯起凤眸,也不管书案上的案卷,大步的踏出房间。
找那个让他生气的罪魁祸首算账去。
李非然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右眼皮猛然的跳了两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