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疼主子
两人越来越沉默,面上也是越来越凝重,心里都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完全不顾尖锐的沙石,刺入掌心带来一连串的血色掌印!
谢白酸痛麻木的双臂,只能用一股毅力在驱使,他随时都有可能跌落悬崖!
空焦虑担忧的加大范围的寻找,忽听谢白对着他深沉的喊道:“若是我坚持不住,不要在救我!若是主子我”神情中流露出的切身的悔恨和哀伤。
“主子他一定不会有事!你最好是留着自己的命,等着主子罚你!别以为自己一死了之,就减轻了罪行!你若是掉了下去,我司徒空,哪怕是不要这条命,也会救你!”
空冷情而又霸道的回道,眼中的狠厉阴郁穿透了谢白的心!
谢白心尖微动,他知道空不是真的想要责怪他,而是变相的说服自己,他们相处了十几年,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
不在出声,咬牙的坚持最后一点力气,往下搜寻!
空暗暗的松了口气,同时也提着一颗心,随时关注他的动向,就怕一个不注意,人没有坚持住跌落下去!
刚刚跃下两丈,谢白激动的心尖乱颤,惊喜的往右撇过头,对着还在往下降的空喊道:“快看,那松树下有光!”
空在他的右下方,视线被一块山石挡住,并看不到光亮。听到谢白的话,心中猛然的忐忑起来,纵身一跃,再次靠近了谢白的方位,待安全后,往左侧一看,果然是棵斜歪着的松树下透过缝隙,筛出的光亮!
他心头大喜,一定是主子,不然这悬崖绝壁的,谁无事会在这个地方居住!
往谢白看了一眼,谢白心领神会的冲着他露出这一晚上第一个舒心的微笑:“放心,你速速过去,我跟在你身后,定会留着这条命,让主子折腾!”
空观他这一松懈,显出了疲惫之色,心中不放心,淡淡的提醒道:“从这里到那松下,也就两丈远。我与你一起,到了松上,我在下去也不迟!”
谢白闻言,往那松看去,确实是不太远。在见空紧皱的眉头,实在是现在的局面不允许他过多的想法,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在不推辞,先一步攀了过去!
只是疲乏的厉害,左脚没能踩住落脚点,滑了一尺的距离。心神惧荡,心脏砰砰的如槌击鼓!
空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快速的靠近他,在他后方小心的做着保护,两人相互扶持,终于在四次的跳跃间,站到了松枝上!
谢白憋在喉咙里的那口紧张,终于畅快的吐了出来,心中不免的暗自腹诽,真他妈的比行军打仗还要辛苦。最少那冲锋陷阵的杀敌,畅汗淋漓,而不是这般伸不开手脚的动弹不得!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慢慢的斜靠下来,那抖筛的四肢,控制不住的无力心慌,低声说道:“快去看看主子!”
松枝随着他们的动作来回的摆动,也的亏了这棵松树长得够粗壮,不然以松枝的脆度,根本支撑不住两人的体重!
空不语,望了他一眼,确实是力乏了,手脚抖动的厉害:“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若是有事,我在喊你。若是无事,你便在这里稍作歇息!”
谢白松弛下来,就连说话都觉得费力,直接无力的点点头!
空一反身,往那火光攀爬,抖落的松枝,扑了他一脸,只能低着头攀伏着过去!
那摇曳的火光,给了他巨大的动力,刚才的疲倦,全部一扫而空。眼见着那马上穿透的松枝,加快动作的,跳到了凸出的平台。
空本来担心的眸子,在看到那相互偎依的两道身影,深深的缩了缩,眷涟的如同天地间之下剩下他们的姽婳(guǐhuà)!
松枝发出轻响,燃烧松油的噼啪声,卷着火红炙热的火舌,似有似无的舔着那单薄的背影。漆墨的长发犹如并蹄莲缠绕出,幽芬缱绻的妩媚,随着山壁的浅风,轻扬如梦似幻!
如此画面说不出的美漫和谐!
面向司徒空的苏流云,神色间带着紧张还有一丝的喟叹与满足,似是得到了天下间最宝贵之物。
空那颗冰寒无比的心,乍然的泛起了心疼。他从七岁那年就被安排到了主子的身边,那时候的主子,将将三岁。一路跟随,阴谋陷害,诡计危机,这些算计从没有离开过他!
他凭着自己的睿智,低调的藏起身上所有的锋芒,韬光养晦,才能够九死一生的化险为夷!
何时如现在这般的淡然的熟睡?二十年了,他从未真正的闭上眼睛这样深眠!
空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待观察他面色如常,嘴角平和的挂着微不可闻的笑意,这也是二十年来几乎不可见到的!
思量下,还是让主子多休息一会,打算悄悄的后退两步,盘腿而坐,为他们守护。
那本紧闭狭长的眸子,轻阖的慢慢张开,蕴藏在眼底的寒意,在看到来人是空的时候,瞬间的转化!
“主子,您伤势如何?”空紧忙恭敬的上前,轻声的问道!
苏流云几乎不可查的,紧了紧怀中的人,用衣袖将李非然绯红的面给遮住,像极了孩子护食的样子。真真的令司徒空感觉到一股子暧昧,还有对他责怪。
他猛然的耳尖泛了红,所幸天际幽暗,看不真切他的尴尬。虽说他已二十有四,却与主子一样,独善其身,从不近女色!
而眼下,主子这般有点无赖行径的纠缠李非然,倒是让他看的有点糊涂了!既然喜欢,为何不直接对她言明,她女子的身份,早就被他们所洞悉,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接触?
总比现在李非然对主子疑心甚重,不愿接触主子,要强得多吧?
每每看到主子那样颠覆他的认知,说一些这二十年来都不曾说过的废话,他就从心里发急!更甚的是,他还必须配合主子,尤其是那姚秋白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