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狼狈不堪
“启禀皇上,御花园的假山被炸,已成废墟,并不见任何人,臣以为,皇上还是先回大殿,等臣搜查所有宫殿,在前往勤政殿设宴!”
“准了,搜查之事全听夜王调派!”
“是!”墨丞夜拱手退下,带领所有侍卫开始搜查,沉稳有度的开始调遣起来。
所有参加宫宴的朝臣及其家眷都被集结,清点人数,以防刺客混入其中。
整个内宫开始严谨的搜查,任何地方也没有发放过。
李非然捂着被假山掉下来的石块砸伤的腰部,巴掌大的一块擦伤,看上去血肉模糊,吃力的奔波在内宫,惊险的躲避着搜查的侍卫。
如此狼狈的她还是第一次,冷汗一直都没干过,似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暴戾的愤恨着,就没这么背过。
慌张的蹲下身,听着脚步匆匆的嘈杂声。
“快,往那边去”
“这里没有。”
“走,去那边。”
来来回回的卫军,不给她躲藏的机会,眼见着无处可藏,一颗雷珠循着袖袋滑入手中,大不了在炸一颗,眼中的阴狠,让她看起来凄美而又不羁。
就在侍卫越来越近,她心跳的越来越快的时候,眼见着手中的雷珠就要抛出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无声的捂住她的嘴,往身后一拽,悄无声息的将她压在阴暗的墙壁后面。
火把将将的映到阴暗处,捂住她的男人手中的石子抛出,在三丈之外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响动。
“在那里,追”
已经照到他们的士兵,听到动静,豁然转身,举着火把追了出去。
撞到嗓子眼的心,如过山车般的落了下来,她紧张的差点忘记了呼吸,在看清眼前人,庆幸的眸子,瞬间化作了戾眸,猩红一片。
“我会放开你,但你不要喊,不然你我都会没命!”救了李非然的不是别人,正是杀皇甫璃的王禀。
李非然攥紧的拳头,刺痛异常,阴冷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王禀缓缓的松开捂住她的手。
李非然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一侧用力的扭动,王禀随着手腕的方向翻身,李非然拐着他的胳膊就给背上了脊背。
王禀吃痛,但没有喊出声,只是痛苦的低声说道:“你这样不可能出去,只有我能帮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叛徒所说的话吗?”
李非然咬牙切齿的在他的背后狠厉的说道,既然上天将人送到她的面前,那她就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你果真是李继!”王禀震惊又确定的瞳孔微微收缩,偏过头想要看着她。
李非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双目血红,氤氲的蒙上了水雾。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出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父亲,亲手杀了你这个背主弃义的叛徒。”
“李继,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当初是将军让我那么做的。”
“你闭嘴,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是真的,我腰上挂着一枚玉牌,是将军的私物,只有他最亲近的人知道,所以你应该会认识吧?”
王禀急急的低吼,迫切的想要解释清楚。
“哼,你不用花言巧语的说些有的没的,你既然已经认出了我,你以为我还让你活着吗?我李家一百多口人的冤屈,就先有你来血祭!”
眼中的毒辣与阴狠,透彻心扉的恨意,解剖刀划入手中,冲着他的喉咙狠狠的就要割下!
王禀意识到了死亡的临近,再也不隐瞒,急促的说道:“将军府还有人活着!”
已经触及动脉的薄刃,堪堪的僵住。
“是真的,将军府的真的还有人活着。李继,我没有骗你,不然我不会救你,如果我想要邀功,早就在武职门那日揭穿你的身份!”
李非然阴郁着脸,手上的刀刃并没有离开,“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剑!你用的是流云剑!”
李非然心惊,“还有多少人知道流云剑”
这把剑是师傅给她的,只是说了是父亲给她的生辰礼,还没来及送,将军府就出事了。
所以她练剑很刻苦,就是为了用这把流云剑手刃仇人的首级,若是这把剑是她的破绽,那么她只能弃之不用。
“没有,这把剑是将军亲手打造的,只有我们几个副将知道,只是他们都”
王禀的语气中满是悲切。
李非然讥讽他的装模作样,用力的扯下他腰上的玉牌,手指一番,“承恩?你骗我?”
愤怒的手上用力,一道血痕乍然出现。
“没有,此事一言难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继,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等出宫,我将将军最后的嘱托全部告诉你!就为了这份嘱托,将军才让我出卖了他们。”
七尺的汉子哽咽的说道。
李非然动摇了,思极前后,若是在宫变的那日,他就认出了她,就不会等到现在在揭发他,姑且信他一回,不过也不能全信。
手中的解剖刀利落的缩回袖袋,钳制他的手腕也松开。
王禀回身,定睛的打量李非然,在看到她腰间的血迹,失声的说道:“你受伤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王禀担虑的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望向一脸戒备的李非然,轻声的解释“我去找件侍卫的衣服。”
李非然定睛的睨视他,见他无异常,点头。
王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搜查的侍卫,一波又一波,李非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极度紧张的听着任何的声响。
半柱香的时间,有轻微的声音在靠近她,她猛然戒备起来,手中的雷珠紧紧的握在掌心。
映着月光,她犀利的眼神往外窥探,是王禀,她轻轻的喘出憋在喉咙里的郁气。
“快穿上,随我走!”王禀递上一身侍卫的军服,转过身去不看她。
李非然也不在耽搁,脱下宫俾的服饰,整理好围在腰间,遮盖住受伤的腰部,避免血渗透侍卫的军服,被发现,也增加了腰身的粗壮,不被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