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古老的故事
一瓣不知道他这个“照你说的做”指的是什么，终究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换了一个笑脸，讨好的笑道：“阿烨，你音律如何？”
凉烨喜欢被他这么亲密的称呼，且又是问他“音律如何”，正是自己擅长的，得意洋洋的吹嘘道：“若是你问其他的，我不敢说，音律嘛……”
凉烨笑嘻嘻的看着一瓣，“你若是想学，我教你。”
一瓣不以为然的暗自撇嘴，说道：“休要说的这么满……你若是想证明自己，不若与我去芳舟河畔走一遭，听听清音先生弹了什么，如何？”
谁知一瓣此言一出，凉烨接着颓废了下去，沮丧又不甘心的问道：“你管他弹什么？他在那条河上弹了不知多少年琴了，根本没有人愿意听。”
一瓣反而觉得奇怪，不解的问道：“清音先生是第一乐师，为何他弹琴没有人听？”
凉烨白了一瓣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清音先生每晚只弹奏一首曲子吗？再好听的曲子，天天听，年年听，恐怕也早就烦了吧。”
一瓣更加好奇：“他弹奏什么曲子？”
凉烨古怪的看了一瓣一眼，答道：“芳舟唱晚。”
一瓣愣住，芳舟唱晚，是芳舟河畔女子洗衣时经常哼唱的曲子，旋律很是优美，却是非常简单。
一瓣想不到，清音先生每天都要去芳舟河里弹奏的，竟是这么一首曲子？
凉烨明白一瓣的心思，说道：“你好奇他弹了什么，一点都不奇怪，我早就去听了很久了，什么也听不出来。”
一瓣点头，这不奇怪，清音先生弹了什么，肯定已经有无数人悄悄打探过。如果有事情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只是，一瓣将宽姐吞吞吐吐的话说出，说道：“我觉得宽姐应该知道什么。”他瞥了一眼凉烨，“不如你问问她？”
凉烨摇头道：“宽姐虽然是凉府奴仆，可凉府的规矩，母亲的奴仆就是我的长辈，她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不能强迫她。”
一瓣沉吟片刻，点头道：“依你说来，宽姐是你母亲的奴婢，是跟着你家一起到正阳大陆来的，那她一定知道非常古老的故事，比如，这曲芳舟唱晚的来历故事。”
一瓣说到这里，一把拉起凉烨，拉着他往宽姐的屋子跑来，边跑边问：“你刚才说的，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小九，还算话吗？”
凉烨明白一瓣的意思，摇头笑道：“你这个人倒是不拧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替你买宽姐这个情报。”
宽姐一脸幽怨的看着凉烨，看的凉烨心里虚的很，正要说点什么，只听宽姐说道：“少爷！阿烨！你想让老奴做什么只管说！怎的还让他来说事？”
凉烨不由得羞愧，一瓣见凉烨发窘，不满的说道：“宽姐，阿烨是要尊重你，你怎么不懂呢？我也是看小九……”
他轻咳了一声，更正道：“翼哥儿想要变回身子来，这不过是帮他忙罢了。不然，正如你说的，难道阿烨问你，你能不对他说吗？”
一瓣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不想让翼哥儿变大，免得他翅膀硬了，就跑了，对吗？”
宽姐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她一下子从炕上跳起来，指着一瓣的鼻子，却碍着凉烨在旁骂不出什么话来。
蔡九见宽姐生气，急忙伸出奶胖的小手去拍宽姐胖胖的脸，“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了什么，却把宽姐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搂住蔡九“翼哥儿”长，“翼哥儿”短的哭起来。
一瓣不耐，凉烨轻轻拉住一瓣，对宽姐柔声细语的说道：“宽姐，虽然小九不是真的翼哥儿，他倒是知道你疼他……”
宽姐只管抽泣不已，凉烨接着说：“等着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就把小九身上的封印去掉，让他变大，如何？”
他看了看一瓣，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一瓣稍安勿躁，说道：“一瓣的问题，我知道一定牵涉到你以前的一些事，你若是不想说，咱不说。”
一瓣刚要跳起来，凉烨的眼睛一瞪，一瓣只好压制火气，气哼哼的坐在一旁。
宽姐没有吭声，一直抽泣不已。只是声音却渐渐的小了下去，直到完全平息。
宽姐接过凉烨递过来的热手巾擦了擦脸，才对一瓣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凉家，以前是住在红树林的妖族。”
一瓣点点头，认真的在炕上盘膝坐好，一脸乖乖仔的样子，示意宽姐他会是一个好听众。
宽姐不易察觉的一笑，凉烨也随之露出笑容。宽姐给二人各倒一杯热茶，凉烨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连蔡九也睁大眼睛，听这个千年以前的故事。
“当时红树林周围，还有一个叫周的部落。部落首领，名叫李岳旭。”
一瓣紧张的轻出了一口气，高祖皇帝的名字，对曾经是暗卫的一瓣，有天然的威压。
凉烨轻声笑道：“宽姐还不知道吧，李岳旭是如今周国的开国皇帝。”
宽姐淡淡的点点头，表示她对什么皇帝不感兴趣。她甚至用了鄙夷的语气继续讲道：
“李岳旭攻打南边的一个叫做梁的部落，这个部落打仗不行，就把女儿嫁给了李岳旭做妃子。”
李氏皇族里曾经有过南梁木氏的女儿，这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一瓣点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件事。
“不，”宽姐愤愤的摇头，“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这个女孩子嫁过来，却不知道她有多美，死的又是多么凄惨。”
宽姐再次抽泣起来，凉烨再次轻轻拍打宽姐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这次一瓣没有接话，他的确不知道这些千年以前的宫廷杂事。
“她是被那个恶妇饿死的！”宽姐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岳旭出去打仗，去打公主的父亲，那恶妇说是为了不让她和娘家通信，把她关了起来，却不给饭吃！夫人与公主交好，会让我悄悄给她送些吃的过去。你知道，我们狐狸，无论去哪里，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