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发疯了
通灵宗弟子提起一口气瑟瑟的挡在杀气腾腾的容徽面前,他身后站着几个地阶修为的弟子,各个面色苍白,恐惧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容徽的一举一动,身子侧倾,一副局势不对就逃命的害怕模样。
他们不是没见过修无情道的修士。
像容徽这种杀气与戾气直冲云霄,恨不得将通灵宗掀翻的很少见。
站在容徽身侧如站在雷暴中心,她的一呼一吸都令通灵宗弟子们胆战心惊。
容徽单手压在拦路弟子身上,“师兄在哪儿,带路。”
那弟子只觉得肩头一僵,整个人如撞到的积木,后脑勺狠狠的摔在地上。
“容长老。”
远处传来温和有力的声音,那声音有种有神奇的力量,容徽暴躁的心情沙石安定下来。
通灵宗弟子见到谭博轩立刻行礼,找了个不打扰两位长老聊天的接口慌慌张张你逃走。
容徽神色冰冷,“谭道友也在这儿?”
谭博轩温雅道:“这些年都是我给通灵宗宗主治病,自王石背离通灵宗后他痛失爱子,便生了心病,琼州繁花谷医修治了许久不见效果,我派掌门便让我来瞧瞧,自此便时常来通灵宗。”
容徽颌首。
难怪通灵宗弟子更敬重谭博轩,甚至重于通灵宗少宗主王宏宇。
“请问见到我师兄了吗?”容徽想到画册里面的东西,眉头一拧,“他不在,我没安全感。”
通灵宗宗主对王石所作之事容徽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听容徽为王石而来,谭博轩笑道:“方才见到了,老宗主有话对王道友说,因此我才能出来透透气。”
通灵宗宗主的寝殿容徽去过,陈旧和压抑的气息令她很不舒服。
容徽上通灵宗便想证实画册上是否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王石经历过什么,通灵宗宗主也少不了。
容徽有很多方法让通灵宗宗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提到通灵宗伤病,容徽道:“心病?我看是愧疚生出的心魔。”
谭博轩瞳孔一缩,他凝视容徽片刻。
昨日她独留江雪云定从他嘴里知道了什么。
谭博轩似四而非道:“算是吧,宗主年纪大了,这些年修为迟迟不能精进心中难免急躁,容易生出心魔,出现幻听幻觉,特别是渡劫失败之后很可能性情大变,修道之人的通病。”
这点容徽很有感触。
她刚重生到分身上那会儿,偶尔能感应到本体,本体似乎还活着。
容徽现在修为低微,没有能力操控时间。
倘若修为抵达渡劫期之上,便可以操纵一小部分时间,人为制造因果。
谭博轩将容徽引到通灵宗宗主寝殿前,两人聊了会儿。
容徽发现谭博轩不仅医道聊得,为人温和多趣,更博文广知,中洲各处异域风情,民俗旧闻都知晓一二,在符阵和剑法上也有独到见解。
“嘭!”
寝殿内爆出一声巨响。
大门轰然炸开。
一个浑身浴血的弟子大惊失色的逃出门,高呼:“谭长老,宗主犯病了!”
谭博轩火急火燎冲进寝殿。
容徽抬脚正欲跟上,重伤的弟子抓住容徽的脚踝,将血淋淋的纸条塞进她的靴子里。
容徽皱眉,连看得欲望都没有。
那弟子哀求的望着容徽,他长大嘴巴快速说话,却连一个音都说不出来。
容徽用灵力清除上面的血迹将纸条收好。
突然,挂在容徽腰间的通灵玉佩出现一道裂痕。
与此同时,王石的气息消失了。
“师兄。”容徽冲进寝殿便看到衣衫不整的通灵宗宗主,他双目赤红,血丝从眼角溢出,诡异的爬到太阳心,血丝末梢利如针尖,一头高高翘起,给人一种随时能扎进太阳穴之感。
“门,推门!”通灵宗宗主双手青筋暴起,他死死的掐住谭博轩喉咙面目狰狞道:“给我推门!”
通灵宗宗主即便日薄西山也是出窍境高手。
谭博轩这个元婴境在他面前就是待宰羔羊,他手中溢出紫色灵力,咬紧牙关防止自己的脖子被掐断,还要小心自己的灵力伤到病人。
失去灵智,神色癫狂的通灵宗宗主双目血红,“不推门,我要挖了你的灵根!你若不想尝试灵根再次被挖的痛苦,就给我推开门!”
通灵宗宗主看着谭博轩背后,赤红的眼睛好似真的看到一扇门,他一手掐住谭博轩的脖子,狰狞的面上浮现一丝狂喜,化作流星朝大殿的石墙撞去,他右手成掌,好像真的在推门。
谭博轩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鲜血倒灌浮现一层青紫色,窒息感涌上心头,他听着心脏快速跳动的绝响,脑海一片空白。
容徽右手一晃,玄金色灵力划过流云剑身,她提剑上前,剑招快如疾风,一道道剑意砍在通灵宗宗主护身结界上,只留下淡淡的白色划痕,很快消融。
谭博轩心头凉了半截。
现在他确定了。
容徽真的是练气境修为。
通灵宗宗主拖着谭博轩往墙上撞。
“轰隆!”
坚不可摧的石墙被装出一个人形轮廓,通灵宗宗主还是没有推开那扇容徽看不见也感知不到的门。
一堵,两堵,三堵
通灵宗宗主连续撞穿十三堵墙也没摸着那扇门。
容徽将修为控制在练气境,一路追,径直冲进王宏宇房中。
王宏宇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情景,他用被子盖住身后的东西,小脸煞白:“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谭长老放下来!”
王宏宇不管不顾冲上去抓住通灵宗宗主手臂,急色道:“谭长老要被你掐死了!”
届时紫薇剑派倾巢而出,通灵宗这艘破船毫无疑问会倾覆。
想到这儿,王宏宇浑身一激灵,又急又燥,“爷爷!”
听到孙子的声音,通灵宗宗主眸中血色稍减,他腾出推不开门的手抓住王宏宇暴跳如雷,“通灵宗的门就在三丈之外,快,推开它!推开它我即刻传位于你!”
王宏宇眼里看不到什么门,只看到一堵雪白的墙,那是他寝殿的最后一堵完好无损的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