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 二次被绑
待想跑,卿素之一把拉住她:“哪里顽去?二姐不放心你。”
玉祯嗨哈的亮个架势,洋洋自得道:“我会功夫,是娘让我保护二姐你的,你反倒说什么不放心我。”
卿素之假意嗔道:“好端端的女儿家,学什么功夫,都是娘把你宠坏了。”
玉祯不屑的哼了声:“学功夫怎么了,至少将来嫁人了不怕被男人打。”
接着挥挥手:“行了我还有事,二姐你先去娘娘庙,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不待卿素之再说什么,她就上了马一溜烟的跑了,一口气跑到东风茶楼,于茶楼前拴好自己的马,风风火火的进了门,气喘吁吁的四处找,就看见狄凤鸣在靠窗的角落独自坐着。
“凤鸣姐!”
玉祯唤了句蹬蹬跑过去,不请自坐,喜滋滋的问:“是不是又有新招式教我?”
小姑娘尚武,父亲卿寒山指点过,哥哥卿公度也指点过,她也经常缠着魏武切磋,但实际教她功夫的,却是狄凤鸣,不过宓氏看的紧,狄凤鸣不方便来王府,她也不方便出去,所以学了多少年,至今还是只懂些皮毛,所以见着狄凤鸣,才迫不及待的想请教。
狄凤鸣情绪低落,摇摇头:“非也,我找你,是想让你帮帮我,至于教你功夫,等我进了王府,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来教你。”
玉祯凝眉:“帮你?进王府?”
前后联系,大概知道了什么事,很是吃惊:“凤鸣姐你还想嫁给大哥?”
狄凤鸣大大方方道:“我是非你大哥不嫁的,都怪那个苏锦罗,弄个什么撞天婚,又惹得皇上赐婚,才让我和你大哥有情人成不了眷属,现在我想清楚了,皇命不可违,你大哥迫于无奈娶了苏锦罗,但我可以给你大哥做妾,那样依然可以进王府,既能与你大哥白头到老,又方便教你功夫,两全其美之事。”
玉祯忙不迭的点头:“嗯嗯。”
她们既有师徒之情,又有故旧之谊,所以玉祯乐得帮忙,只是茫然自己能帮到什么,遂问:“凤鸣姐你打算要我怎么做?”
狄凤鸣恶狠狠道:“杀了苏锦罗。”
玉祯一惊:“啊!”
狄凤鸣噗嗤笑了:“逗你的,杀人犯法,咱们不做,你只需帮我做件事,那就是说服王妃,让你大哥纳我为妾。”
玉祯立即答应:“好。”
答应的倒是痛快,只是答应过后犯难了:“我娘她,能听我的吗?”
狄凤鸣若无十成的把握,也不会来找玉祯,狡黠一笑:“如果王妃知道我怀了你大哥的骨肉,你说她会不会答应?”
玉祯霍然而起:“什么,你有了我大哥的骨肉!”
声音太大,惹得四座茶客纷纷看过来,臊得狄凤鸣一把将她按下,连声嘘着,小声道:“这种事,怎好大呼小叫。”
玉祯总归是小,也不深究狄凤鸣的话是否可信,当即拍案:“我等下就去跟我娘说,你有了我大哥的骨肉,就是我卿家的骨肉,我娘一准会答应让你进门的。”
狄凤鸣问:“你可知道该怎么说?”
玉祯眨了眨眼:“不知道。”
徒有热情不成,于是问:“凤鸣姐,依着你看,我该怎么跟我娘说呢?”
狄凤鸣整晚没睡,琢磨的就是这件事,二十多岁的人了,没嫁过没生养过,也听说过某些事,于是对玉祯面授机宜。
玉祯频频点头,连说好好。
狄凤鸣又叮嘱了一些细节,玉祯虽然顽劣,倒也聪明,悉数记在心里,然后同狄凤鸣略坐一坐,就彼此告辞,她也没有忘记去娘娘庙找卿素之的事,准备先去接回二姐,再跟母亲谈狄凤鸣怀了身孕的事。
出了东风茶楼上了自己的马,还不忘打赏替她看马的伙计一点散碎银子,然后直奔娘娘庙。
去娘娘庙的路她熟悉,几次陪着母亲宓氏往庙里进香,但凡有庙会她也会偷着溜出来去逛,所以很快到了地方,在山门前下了马,有管事的僧人过来替她看管马匹,她就蹬蹬的跑进山门,跑的急,与对面来的某个人差点撞到,正想开口骂对方不长眼睛,那人却将一条帕子在她面前一扬,她只感觉芳香扑面,接着就昏迷过去。
那人抱起她,迅速出了山门,往后面一拐,嗖嗖嗖眨眼不见了踪影。
一个时辰后,王府门前又来了个乞丐,守卫依旧拿着刀驱赶,那乞丐却丢下一张纸,然后掉头跑了。
守卫好奇的捡起那纸来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你家四小姐在我手中,若想要人,拿三千两银子来换,交换地点,顺心酒楼,交换时间,今日午时。”
守卫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把信交给门上听差的小子,门上听差的小子又将信交给总管沈时明,沈时明匆匆阅过大吃一惊,一路跑着来到上房院见宓氏。
宓氏正于房中吃茶,一边问郝嬷嬷:“素之和祯儿回来了没有?”
郝嬷嬷道:“像是没回呢,不然二小姐该过来给您请安的。”
宓氏皱皱眉:“上注香,怎么这样久?”
郝嬷嬷劝她:“您别担心,二小姐那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
宓氏长叹:“她再大,也是我的孩儿,何况她现在心情不好,杜铭锡那个畜生,还托人来说要请素之回去,可公度反对,说杜铭锡到处寻花问柳又游手好闲,不是个良人,可我想,嫁出门的女儿,即使杜铭锡再无恶不作,也是素之的丈夫,一个女人家,给丈夫休了,是什么光彩的事么,该回去还是得回去。”
郝嬷嬷略微沉默,有一会子才说:“二小姐的意思呢?”
宓氏颇感无奈道:“素之你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就是那种个性,遇到事就哭,没主见,还不如祯儿呢,所以她才说去娘娘庙进香,想在佛前问一问,看看该不该回杜家,你说说,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也生养过孩子,这么点事都拿不定主意,真是个没出息的。”
郝嬷嬷道:“您也别骂二小姐,二小姐之所以犹豫,还不是因为杜二爷人品不好,而二小姐又放不下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犹豫,再说,杜二爷将他那小妾的死归罪给二小姐,这会子又说是那小妾自杀身亡的,换做是谁都会生气,二小姐大概是不想回去吧。”
宓氏脸一沉:“不回去怎么成,她想在娘家住一辈子吗。”
郝嬷嬷抿嘴不语。
此时,沈时明匆匆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王妃,四小姐出事了。”
宓氏蹙额:“玉祯不是跟素之在一起吗?她又怎么了?”
沈时明连忙将信呈上去,宓氏狐疑的接了,阅后,脑袋嗡的一声,随后将信拍在炕几上,震怒:“谁人这么大胆,连我的女儿都敢绑,玉祯可是堂堂的郡主,这些刁民,要么是穷疯了,要么是真疯了。”
大齐律,皇女皆封公主,皇室亲王之女皆封郡主,像卿寒山这样的异姓王,袭王爵的儿子,得皇上下旨,封世子,不能袭王爵的儿子,也得皇上下旨封郡王,而女儿们,因是异姓王,为了区别皇室亲王,所以不是所有的女儿都封郡主,也得皇上下旨方能封郡主,卿寒山四个女儿,独独玉祯封为郡主,食邑在青平县,封号便是青平,但在王府,卿寒山特别交代,要下面的人平素只称玉祯为四小姐,恐其他女儿会吃醋,也怕玉祯会凌驾于其他姐姐之上,但外面的人都知道,靖北王的这个幺女,是皇上下旨钦封的郡主。
所以宓氏震惊,骂够,又问:“是谁送来的这信?”
沈时明道:“门口守卫的说是个乞丐。”
宓氏皱眉:“乞丐?”
沈时明分析:“一定是有人花钱遣那乞丐来送信的,绑了四小姐的人断不会是乞丐。”
宓氏忧心忡忡:“怎知不是那些叫花子穷疯了想发达呢?”
沈时明道:“那些乞丐没这个胆量,他们很多人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无力耕种或是做些小买卖,而是懒惰,他们喜欢不劳而获,图的就是游手好闲,但不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绑架杀人。”
宓氏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仇家?”
她瞬间想到了季舒澜,季舒澜是卿公度的宿敌,最近又让她告到衙门,季舒澜当然会怀恨在心,而季舒澜曾经诱骗过玉祯,是锦罗救了人,这次,那季舒澜会不会再作冯妇呢?
沈时明道:“这个,小人可不敢说,无论是谁,还是先把四小姐救出来要紧。”
宓氏重又拿起那信看:“我们从何入手救人?又不知道是谁绑的玉祯。”
沈时明道:“上面不是写着么,三千两银子,今日午时在顺心酒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宓氏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对方敢绑玉祯,一定是做足了准备,首先他们知道玉祯的身份,他们不怕别人,还怕公度呢,真的会大胆的带着玉祯去酒楼交易?不怕公度到时一掌拍死他们?”
沈时明口中咝了声:“哎呀,王妃这么一说,小人也觉着这事恐怕真麻烦了,也说不定所谓的酒楼交易是试探,到时他们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宓氏想了想:“即使他们不出现,咱们也得去,故意让他们看看,咱们是有诚意的,眼看快到晌午了,这样,你拿着我的对牌,赶紧去账房支取三千两银子,等下就你一个人去顺心酒楼,他们探咱们的底,咱们也探探他们的底。”
沈时明领命走了。
郝嬷嬷一直在旁听,此时忙问:“这么大的事,王妃不打算告诉王爷和世子或是郡王?”
宓氏若有所思,半晌方道:“当然得告诉王爷和公度,可他们都在宫中呢,一时半会回不来,玉祯的性命重要,公度的前程更重要,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王爷和公度分心,他们只管保护好皇上和太子就可以了,既然对方想要银子,断不会伤玉祯性命,至于告诉不告诉公致,算了,告诉他还不如告诉锦罗呢。”
郝嬷嬷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宓氏对锦罗,已经从苏氏改称名字了,郝嬷嬷不漏声色的一笑,道:“王妃说的对,世子妃实乃诸葛孔明在世,祯姐儿的事,还是跟世子妃说说吧,或许她有更好的法子救人呢。”
宓氏对锦罗,有欣赏的一面,也有不喜欢的一面,欣赏的是锦罗的聪明能干,不喜欢的是锦罗多少有些我行我素,与传统的大家闺秀格格不入,她对锦罗的态度也是保持模棱两可,若即若离,时好时坏,所以将不将玉祯给绑架的事告诉锦罗,她有些犹豫,告诉锦罗,怕锦罗再闹出个‘婚契’的风波,更怕锦罗觉着她已经没了掌家的能力,不告诉,又怕女儿凶多吉少。
正犹豫不决,外头走进来个丫头,屈膝施礼:“禀王妃,世子妃来了。”
宓氏与郝嬷嬷对望一眼,今早锦罗已经给她请安过了,这会子又来,暗忖是锦罗知道了玉祯的事?还是为了别个?无论什么事,既然她来了,何妨吐露一二,于是点头:“嗯。”
丫头出去将锦罗请进,挑开那撒花的薄纱帘子,锦罗施礼:“苏氏见过王妃。”
宓氏保持平常的态度:“锦罗,你有什么事么?”
锦罗道:“是这样的,刚刚二姑奶奶从娘娘庙进香回来,小姑说好与她同去的,可她在娘娘庙等了半天小姑也没去,她很担心,刚好碰到我,就问我小姑是否回了王府,我问过丫头们,都说只见小姑出去了,没见小姑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跟王妃禀报下。”
卿素之左右等不到玉祯,上了注香匆匆返回家里,却听门上的长生说玉祯至今未归,她更担心,碰到锦罗,就将此事说了,外面热,她走了一身汗,急着回房换衣裳,所以麻烦锦罗来找宓氏说说。
锦罗担心玉祯,宓氏很是高兴,佯装不经意的看了眼郝嬷嬷,老人家会意,忙先开口:“世子妃不知,祯姐儿出事了。”
锦罗心里一惊,其实听闻玉祯既不在卿素之身边,又没回王府,她已经担心,怕就怕季舒澜恶习难改,再从玉祯身上下手,忙问:“小姑她,出了什么事?”
宓氏轻声一叹,将那绑玉祯之人的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