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梦境
而名字也是他懒得费劲儿去想随口就说了个“玉琼”而已。
难为她居然给自己如此随意起的个名字找出了那么一大段赞美之词。
“算了算了，我又何苦跟你这不懂酒的人计较这些。
还是谢谢你帮我送过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会让冥王好好赏你的。”
听她这么说，鸠沇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不由有些郁闷。
他就这么像个侍从吗？
这女人到底从哪里认定他就是冥王的侍从的？
抬头看到灵落还在端着上神的架子，抬头等着他回话。
鸠沇突然定定的望进灵落的眼眸深处，浅笑淡然。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缓缓传入灵落耳中，心里。
“小生鸠沇，见过上神。”
落儿，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不管你记得的我在你心里曾是什么模样。
从现在起，我希望在你记忆中的我是你眼前看到的这般模样。
不是魔界魔君，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叫做鸠沇的男人。
陷在如此深邃迷人的眼瞳中，灵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星海之中。
那样明亮闪耀却又不会让你觉得刺目的光芒会让你不知不觉迷失其中。
“鸠沇！”
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一股巨大的悲伤情绪猝不及防的翻涌而来，灵落踉跄后退数步，死死揪住心口处。
那里不知为何，突然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尘封已久却从未愈合的伤口。此时正血肉模糊的往下滴着她的心头血。
“落儿！”
鸠沇看她瞬间煞白的脸色也同样变了脸。即使他自私的不想让她忘了自己。
哪怕认为自己只是存在于她梦中的一个虚无也好。
他想这女人能记得自己。
可眼下的情形让鸠沇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了吗？为何突然之间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从不曾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她变得如此痛苦和折磨。
难道至始至终，自己能带给她的都只有痛苦和折磨吗？
鸠沇死死抱住瘫软在地的灵落惨然一笑。
他不该贪心的，不该贪心的啊……
“鸠沇，鸠沇，鸠沇……鸠沇是魔君，他是魔君，是魔君……”
几近昏厥的灵落嘴里一直不停念叨这个名字，每念叨一次，心上的伤口就裂开一寸，就像她之前使用过的那个乾坤袋般，只要念了咒语袋口就能无限放大，直到遮天蔽日吞噬一切。
而“鸠沇”好像就是她心里这血淋淋的伤口的咒语。
心口疼得她忍不住开始抽搐。可嘴里却无法停止呼唤那个魔咒般的名字。
“鸠沇，鸠沇，魔君鸠沇……”
“落儿，我在这，在这。”
“鸠沇，鸠沇，鸠沇……”
“落儿，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鸠沇急红了眼，想要唤醒沉睡的灵落，无奈他的法力已经做不到自由离开灵落的梦境了。
怎么办？
听着怀里女人蜷缩在一起，颤抖的绝望的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鸠沇的心也似正被这一声声悲切的呼唤凌迟着，痛到麻木。
“鸠沇，我好疼。心好疼。”
“落儿是在为我心疼吗？落儿会为我心疼吗？”
“鸠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做的没错。是我配不上你。”
“鸠沇，你不知道，你从来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
“什么？落儿。我不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有何不能说？落儿你说，我都能承受。”
“呵！不能说，不能说……”
说完这句灵落再没有下言，原本绷紧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鸠沇原本还在思虑她的不能说到底是什么。见她晕了过去，即使知道这只是灵落的梦境，他也心急如焚了起来。
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默默的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或许被这么一刺激，过不了多久落儿就会醒来。
那么他这缕执念将永远随着她的梦境消失殆尽。
永远留在她的梦境里被当做虚幻。
也可能落儿继续沉睡，他会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伴随着沉睡的她一起沉睡。
不同的是落儿还会醒，而他永远不可能再醒了！
突然，鸠沇怀里本该晕过去的灵落猛然睁开了双眼，紧紧盯住鸠沇的墨黑双眸。
那样久违熟悉的眼神让鸠沇当下就乱了分寸。
这冷冽疏远的眼神……
这不是方才一声声悲切呼唤他名字的落儿。
这分明就是那个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上神灵落！
果然。
灵落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鸠沇，快速站起身。
“你是何人？胆敢轻薄本上神！”
厉声喝他，因为动作太迅猛，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摇晃趔趄了几步。
“落儿小心！”
眼见要摔倒，鸠沇忙伸手扶住她。可当他的手接触到灵落的那一刹。灵落如碰到滚烫的烙铁般迅速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随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鸠沇的手僵硬的伸在那。木然低头看着摔倒在地下的女人，眉宇间的自嘲越来越明显。
她就嫌弃自己到这般地步了吗？连这样的触碰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甚至不舒服到她宁愿丢弃身为上神的自傲不要，如此狼狈的摔倒在他面前，也不屑得到自己的任何帮助吗？
呵！落儿。你真的好狠！
鸠沇心里轻笑，苦涩伴随着剧烈的心痛席卷全身。
缓缓收回那只僵硬的手收于身后，悄然紧握成拳。青筋毕现！
灵落摔倒在地，始终垂着头紧闭双眼。
她不敢睁开，她怕自己只要一睁眼眼泪就会不争气的落下来。
怎么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虽然心底的悲伤那么真切，让她很想大哭一场。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又倔强的告诫她绝不能落一滴泪。
特别是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
这两种同样强烈的矛盾情绪不相上下的拉扯着她心里的那道伤口。
灵落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开始闪过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和人物，这些画面里的人物都被一道强烈的金光笼罩着。
越想看清楚，反而画面越模糊。
头疼欲裂，灵落死死抱住仿佛要爆炸的头，想将那些画面看清楚，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去尝试也没有办法让画面清晰。
“灵落上神可还好？”
疏离的声音自上传下。没有关切，只是客套的询问。
定了定神，灵落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要紧牙关挣扎着坐了起来。依旧不看面前的男人只冷声道：“无碍。休息片刻就好。”
“嗯，那小生就不打扰了。上神保重。”
说完作揖便要离开。
“等……等！”
见他要走，不受控制的，灵落竟然忍不住出声想要挽留。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种感觉。
此次一别将是永别。！
她不理解自己心里强烈的不舍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不希望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