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记
喝了大半瓶安眠药的我,临躺下前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日历,2018年6月13号,“今天日子真好,离我生日正好四个月啊!”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思考和回忆,想想我这样做值得吗?,仅仅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就自己先去向大家所说的那个世界,但我的快乐必须要由我自己来寻找。
自懂事以来,我的好奇心总是比同龄人大了不知多少倍,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只为看蝉蜕的全过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两层楼高的树,终于是如愿以偿地欣赏了蝉蜕的全过程,却不想手一滑,就直挺挺地摔在了树下,蝉还在树上一直“吱吱”地鸣叫,仿佛在向我示威似的,而我却因此打了两个月石膏,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减少我的好奇心,反而让我体会到了满足好奇之后的充实。
想着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好似成了天使,专门负责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如同人们说的一样,金壁辉煌的天堂里一切都井然有序。过了不知多久,我竟从梦中醒转过来,远处的鸡鸣模糊,天应该亮了吧!为什么我还没有失去意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交织着打在路面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难道我还活着?一边疑惑地想着,一边准备翻身下床倒杯水喝,嘴唇实在干的难受,到这时我才发现眼睛早已睁不开了,手脚也是动弹不得,甚至我能清楚的感到我的背心微微发凉,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没有灵魂出窍,也没有黑白无常,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好似根本不存在。
胡思乱想之中,“起床啦”母亲按往常的习惯叫我起床,却不想叫了我多少声都得不到回答,“嘎吱”一声,应该是我的门开了吧,紧接着就被母亲带着愠意地推了起来,直到她碰到了我微微发凉的手,再看到那满地已经不再那么鲜亮的血水,以及床头的美工刀,她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用颤抖的手测了测我的鼻息,这像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母亲的心理防线,地板上“咚”的一声,而后就传来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心也疼得好似在滴血,哦好像没有血了,还好母亲也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马上给最近的一所医院打了急救电话,只是我能听到她数次按删除键的声音。等她通知完刚刚出门上班的父亲,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咽着在我身边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好像传来的“滴嘟滴嘟”的救护车声隔绝了一切,我想我该上路了。
医院中,对我的抢救还在继续,其实在救护车上,医生就已经对我下了死亡通知书了,但母亲依旧坚持要抢救,医生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当抢救室的门开了,我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机械般地说出抢救结果,母亲依旧是哭,而透过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中,我闻到了属于父亲的浓重烟味,从来以“刚强”著称的父亲也是止不住呜咽……
我被寄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像是货物一样,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一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好渴,好想喝水,我的感知也在慢慢下降,原本有时还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是到了现在已经是近乎失聪了,精神状态也已经达到了崩溃的状态,自从我死的那一天起,我就再没有闭过眼了,不,应该是一直都闭着眼的,但却一直睡不着,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好累,真的好累……
周围一片漆黑,粘糊糊的,像是被一层蛋液裹着,但是很温暖舒适,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逐渐向外推,害怕的我止不住地微微颤栗但还是被无情地推了出去,失去了温暖住所的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等我大哭一场后,一个身上有着熟悉呛人味道的陌生男子把我轻轻地抱起,耳边还不断传来人们的笑声,时间此刻定格在1999年10月13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八岁那年看蝉蜕时失手从树上落下打上石膏之后,我的孤独和悲伤就难以抑制地疯长起来,快乐死去了,十六岁的我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思索着死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快乐,想着想着就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美工刀,血流了出来滴到地板上再次变成了一朵鲜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