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神临
这一点淡金光芒方缀在了一处虚空，身处祭雪身后的微生和夙蓉但觉周遭空间便是猛的震了一下。
然后，这一片广阔空间便连绵不断却又好像断断续续涌起了无数涟漪。
而这些本应只能凭感觉才能查知的空气涟漪波浪，此时却是真真切切的展开在了那一群昆仑少年眼前，身周。
只是顷刻的时间，便已涤清了那耀眼金芒。
在湮灭了那好似欲要滔天的金莲圣火时，更是压住了静云那一身突然而来的狂气，将之逼退数步。
“静云，当年雪阳遭受那般污蔑、加害以致道行被废尽，却也没当真对他口中所谓最恨的蜀山出过手，汝又何必如此执着。若这般放任心魔，便真能换回雪阳性命吗？”
这声音温文尔雅，在响起的同时，那个着一身淡金长袍的太阿剑灵早已现身于筱瞳身旁，稳稳将正倒飞半空的筱瞳接了下来。
而另一边，那个从来都是癫狂的赤霄剑灵，亦是一手一个接下了祭雪和筱天。
是那温文尔雅却分明有责备之意的声音传达至静云耳中之时吧，狂气稍淡的静云亦是停住了脚步。
举手，纤细食指指着太阿剑灵，锐声叱道：“太阿，你区区剑灵也想插手这人世之事吗！你可别忘了你们灵界那些从太古传承下来的束缚，妄自介入人世纷争，你们可是要魂飞魄散的！”
“呵，”
望着那个狂气正渐渐褪去，却仍是一副疯狂模样的静云，太阿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道：“静云，吾等深知汝对雪阳一往情深，汝为雪阳所做之事，吾等件件看在眼里，这些过往吾也不想重提。
如今，雪阳早已不知去向，吾太阿曾受雪阳重铸大恩，自甘冒那魂飞魄散之险，但求汝放雪阳最后的弟子们一条生路。”
那温婉声音这般淡淡说出了请求的同时，那个穿着一身淡金长袍的半透明身影竟是当真屈膝跪了下去。
千古剑灵，竟为百年前早已杳无音讯的那个一介凡人，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大险弯了双膝，跪在了另一个凡人身前，只为乞求身前这个凡人能放百年前那人仅余的弟子们一条性命。
“太阿前辈……”
那个千古剑灵，那个为世人奉为王道之剑的太阿剑灵，此时放下了他从来的骄傲和王道气魄，为了保护那个曾对他有过再造之恩的凡人之徒们，诚挚无比的跪在了这蜀山门前白玉广场上。
这放下了一身尊严，看破了也许会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气魄，落在了他身后已是重伤的祭雪眼中，在不知是震惊亦或是感动的温暖情感催动之下，那个极致虚弱的声音唤了一声那个太阿剑灵，然后便再无声息了。
“祭雪丫头！”
感觉到他单手挎在腰间的人，气息猛然下降到几若不闻，赤霄稍惊，立时看了祭雪一眼，略作感应，但觉仍有生气。
便又看向了太阿，道：“放心好了，太阿，祭雪丫头只是晕厥了，暂无生命危险。”
又抬头看往那个正站在巨大黑玉山门前，亦是为太阿这一跪而震惊莫名的静云。
“静云，太阿曾得雪阳以灵剑之术重铸，实则太阿的灵体中已融入了雪阳的部分魂体。吾如是说，汝应当已是分外明了了吧。
所以，便当是看在雪阳的脸面上，放这些孩子一条生路好了。”
端端立在那处地方，仍未曾褪尽的狂气萦绕着静云，却仿佛更显尽了她百年间也是改变过的美好娉婷模样。
那双饱含震惊望着太阿的眼眸中，泛起了几许温柔颜色。
这些许温柔，是为了那个初听闻便已铭刻于心底的名字才来的吧。
（想来，除了那柄他打算赠予风也子的断水剑外，雪阳当真再未留下过任何无物什了。）
做着这般思量，静云眼中的那些许温柔颜色变得更浓了。
便带了这越发浓重的温柔颜色，在萦绕身边的狂气缓缓淡去中，望向了太阿剑灵身旁的筱瞳，便望见了那双因重伤欲毙而盈满死灰的眸子。
只是那双充斥着死亡之色的眸子中却仍存了什么，相比那布满瞳孔的死灰之色，虽然仅如一点微光，但这一点微光却当真抵住了那象征了死亡的灰芒。
（雪阳，这孩子的眼神，当年我护送你离开蜀山时，你在山脚下也曾这般望着蜀山。那种眼神是恨吗，还是留恋不舍，我不曾明白。
如今再见到这眼神，我想要知晓那个答案。
雪阳，今日便让我以自身这一点欲业放过你的弟子们吧。）
“太阿，我今日便给融入了雪阳魂魄的你一个面子，放过雪阳这班弟子们。但蜀山已是我峨眉之物u，你立时便带着他们离开此地吧。”
几番思虑之后，静云断断说出了这决定。
说完时更是振手挥动了云袖，当时立即便要众人离开了。
静云方应允了那请求，太阿便立时起身，朝赤霄说道：“走了，看来吾等得去凡尘中找个栖身之所了。”
便听赤霄问道：“凡尘，贤愚村吗？”
“赤霄，贤愚村虽是个好去处，却仍是蜀山属地，吾等还是先去百花国百合行省吧。”
言罢，太阿左臂稍抬，左手食指轻点了一下身前虚空。
并未见众人所处之地那一片空间有何变化，却已不见了太阿、赤霄、祭雪和那些个少年身影。
百花国，位于月影大陆残月版块，地处月牙江南畔，毗邻更为南方的万水国。
百花国，虽名为百花，但国内却没有与其名字相符的百种“花朵”，只有寥寥三朵名满月影大陆的骄傲美好花朵——牡丹、百合、彼岸花三个行省而已。
“哎，我说祭雪，你带来的那两个小子是怎么回事啊？不但赤霄那个老不羞紧张得要命，就连那个冷面酷哥的太阿也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是一个好听得紧的女子声音。
也许是太过好听了吧，已叫人无法以言语去描述它了。
一定要去描述的话，也只能说天籁亦不及其之万一了。
而那声音仿佛真能勾魂一般，方入了祭雪耳中，便叫她生出了此生能在这美好声音中死去也应无憾的奇怪想法来。
黑暗中，祭雪方觉察到这想法便是一惊，立时又听见她娇嗔也似的叱喝声音，道：“落尘大姐大，你又调戏人家，哼，不理你了！”
“啪。”
随着按钮被按下的声音响起，柔和的白色灯光冲去了黑暗，露出了祭雪此时身处之地的真容。
这是一间堂屋的大堂，除了比一般人家的大了许多之外去也无甚异常之处了。
大堂中央北首处放着一张硕大的椅子，当是主人的席位了。
现在，那位主任，那个发出美好声音的女子，淡蓝轻纱蒙面，正侧卧其上，一张雪白毛绒毯子遮盖了她的身子。
只是为她那姣好身材撑出的毛毯浮凸轮廓，却是更加令人想入非非了。
北首主席之下，又左右各摆了六张宽大圆椅。
此时，祭雪便坐在左边第一张圆椅上，扭过了头，做出了一副生气模样。
“噗嗤。”
看着祭雪那副生气模样，那女子不仅是轻笑出了声音。
便又听见了她美好声音，从那淡蓝轻纱之后传了出来，道：“啧啧啧，祭雪，你还真生气了。以咱姐俩的关系，姐稍微调戏你一下你就生气了。唉，”
说到这儿，那女子忽然轻叹了一声，眉目稍敛，便似是在担忧什么一般。
露在雪白毛绒毯子外的纤长玉手轻轻拍了一下，才又听她说到：“唉，你让姐姐以后怎么给你找婆家啊！”
“姐！”
那叫落尘的女子言方落，便听到了祭雪这声好似稍有怒气的轻唤。
“落尘大姐大，找婆家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言语中，祭雪已是转头望向了落尘，那个她称之为大姐大的女子。
然而，望着她回收后眸中微微漾起的悲伤与无奈之色，那个落尘却是没来由的怔了一下，才道：“嗯，那你先说说那两个小鬼是怎么回事吧。”
那眼中的悲伤与无可奈何，
就是不去追问也已了然于心了吧，
所以，此刻只需安静倾听便可把。
“你说什么，是酷哥和老不羞看中了那两个小鬼，也就是说那两个小鬼身上很可能藏着弑神之力喽！”
“是的。”
虽然看到了落尘那鲜有的震惊莫名颜色，但祭雪的回答却是平静而肯定的。
“不过，大姐大，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哎，说话能不能别总这么轻浮啊，会有损形象哦。”
望着落尘轻纱蒙面的脸庞，祭雪语气中带了明显的看不惯，双手抱胸，臻首微扬，仿佛傲娇一般冲那位大姐大说了这一句大约是劝说之言。
“去他的形象，对了，那两个小鬼醒了吗，我的瞧瞧去。”
并不曾在意祭雪之言，落尘安逸的卧在那里，淡淡却仍不失轻浮的说道。
“我来你这儿时刚刚醒了，”
不知何因，祭雪说出口的声音突然变得分外低落了，似乎是饱含了担忧怜惜之意。
此时，她那姣好容颜更是已为担忧恐惧之色布满。
便这般稍稍低下了头，原本就抱在胸前的双手抱得更紧了。
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切而恐惧吗？
“喂，”
这是一声断喝之声，源自那个一直安静却有少许轻浮的女子。
在这声音引发的回音响彻了整个大堂时，才震动了那个已是仿佛陷入了恐惧之中的祭雪。
然后，这段和之声更是做出了振聋发聩仿佛狮吼龙啸之声，却又是那般平淡如轻风细雨般说道：“祭雪，你们在昆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你这样狂妄的家伙害怕到这种地步！”
那犹如狮吼龙啸的声音，方冲入耳中，祭雪便已从突来的莫名恐惧中醒来。
只是，此时那双眼眸中似是仍存了一点担忧之色，便这般朝落尘说道：“大姐大，筱天和筱瞳强行使用神剑之力，刚才醒来时已是失去了一身道行，我来就是想请你过去看看他们。”
“什么！你说那两个小鬼失去了道行！”
不晓为何，落尘竟仿佛是无法相信祭雪所言一般，锵锵反问了这一句以来确认。
但见祭雪明眸微微颤了一下，便是分外忧心地说道：“确实如此。”
“我日，祭雪、小雪、我滴个亲妹子哎，那两个小鬼都被废了，你竟能这么淡定的在这儿和我家长里短一样的说话，姐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才好啊。
快、快、快带我去看看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哥，你看，那儿有家花店哎！”
“筱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这里可是百花国，所有名花的出产地，有几家花店理所应当，值得你这般大吵大嚷，还拿手指吗。”
一条简单却异常热闹的长街上，微灰入纯白的灰白八角石板铺成宽阔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各类店铺坐落在它左右。
此时虽然只是清晨方开市的时辰，但街道上却已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了。
尽管是在这摩肩接踵的熙攘人群里，但那家正被筱瞳拿手指着的花店的店主，仍是一眼便看到了正指着自家店铺的筱瞳。
而那店主更是一步跨过了门槛，小跑着下了店门前数级石阶，又仿佛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张开了双臂不断拨开了到筱瞳之间短短距离之间如潮水一般人群。
当这恍若是历经了千难万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人，来到筱瞳和筱天身前时，先前奔出店铺的匆忙，小跑着计入人海的勇气，和费尽力气拨开人海的艰辛，尽皆不见了，只换成了一丝勉强的微笑。
带了满满一脸的细密汗珠和一个恭敬之极的揖，呈现在了筱瞳和筱天眼前。
“二位客官，可是要买花吗？”
看见了眼前这位花店老板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变化，筱天和筱瞳分明是被惊到了。
筱瞳举着的手仍擎在半空，而筱天亦是怔在了那处地方不能动弹。
双方三人便这般僵立在了那如潮人海之中。
这般不知几许时间之后，才又听那老板仍有些微喘息却分外殷勤的声音问道：“请问，您二位，是要买花吗？”
“哦、嗯、是。”
听得身前那个已是汗珠密布脸庞的店家再次问道，筱天这才回过神来，言语间竟是带了些许无措答道。
“好好好，您二位请赶紧跟我进店里去吧！”
方听到筱天那又些许无措的回答，那勉力的微笑刹那已变为了发自真心的灿烂和蔼笑容。
伴着这灿烂和蔼笑容，那老板复如来到二人身前时一般，用尽全力排开了重又为那人潮淹没了的细窄通道，侧身半挡着如潮人群，揖手引着筱天、筱瞳来到了店内。
“唉——”
方入得店内，筱天便听到了那老板这一声似是筋疲力尽的长叹。
看着那个正拿衣袖擦着脸上汗水的人，筱天不解的说道：“我说老板，就拉我们两个客，您这也太拼命了吧。您没看到满街上都是人吗，像您刚才一样冲出去，搞不好会被乱叫踩死的。”
“嗯嗯，就是。”
筱瞳亦是附和道。
“呃！”
听到他二人的关怀之言，那老板正擦着汗的手蓦地停下了动作。
应当是为这突然而来的细微却温暖的关心感动到了吧。
然后，他放下了那只擦拭汗水的手。些许泛黄的眼，望着店中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说道：“二位客官，您有所不知，我是最近才从鬼界来到这儿的，开了这家花店。却没想到这人间界虽然好看，能吃的东西也比鬼界老家多很多，但做生意却好难。虽然有一百多年前订的通商保护文书庇护，却还是赚不了几个钱。
唉，说到这儿，还真是羡慕百多年前第一批跟随逸仙公来到人间界的那些家伙……”
认真听着那老板好似喋喋不休的述说，筱天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当他注意到那一点不对时，竟是猛地大声吼道：“什么！老板，您是鬼界中人！”
也许是少有人关心他这类底层人群的生活吧，此时突然有人问津，那老板正说的兴起，恨不得将来到人间界后的所有苦楚全都倒出来。
听到筱天惊讶的大吼声，老板也不知是哪里说错了，开罪了这位好不容易拉来的贵客，赶忙向筱天道歉，却是带了万分的不解和莫名其妙，道：“唉，老头子嘴贱，不知小人哪里说错了得罪了二位客官，还请您二位海涵！”
也许是为了留住这两位好不容易拉来的客人吧，虽然不明白筱天为何突然发难，但这老板言语间已是万分恭卑，其间更是连连作揖。
“呃，哥，你这么大声的吓人，不、不怎么好吧。”
看到老板把父模样，筱瞳忍不住心中歉意，脸上满是疑问的望向了筱天。
这声音虽轻微，却应当是有为那不知所以而遭到惊吓的人抱不平之意的。
“弟，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吗！”
根本未将筱瞳之言听进耳中，筱天仍是那副震惊模样，虫筱瞳吼道。
“哥，你别发疯了行吗，人家老板不过就是说了些家常琐事而已，不就是因为从鬼界来，所以生意艰难什么的，这有，这有，这，从鬼界来，鬼界，啊！老板你是从鬼界来的！”
终于是察觉到了那一点令人惊讶之处，筱瞳顿时朝那老板大叫出声。
就见那本就被筱天吓到的老板更是惊慌失措了，只是慌忙答道：“是，是啊！”
这说话之中已是带了颤音，可想那可怜的老板已然为他兄弟二人举止吓得不轻。
“那您是怎么来的，有人带您过来吗？”
那老板肯定的回答，却激起了筱瞳心中更大的疑惑。
“是，是是，是鬼戍大人和落尘大人带我们来的啊，有问题吗！？”
“小龟龟，你说什么，那两个小鬼去逛街了！”
这里是一间简洁的客房，一张同样简洁的木床床边，那个气质雍容言辞却颇令人失望的美丽女子，正看着盘膝坐于床上的归寒。
调戏般唤着归寒的乳名，道了那一句好似惊讶之言后，便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归寒的那一双若水明眸竟已泛出了春光。
“喂，色师伯，师兄已经告诉你筱天、筱瞳他们逛街去了，你能不能收回你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啊！”
正当此时，方来到门口的凝月正看到了这一幕，便是毫不留情面的酸了被她称作“色师伯”的落尘一番。
“哟，祭雪，你看，小妮子吃醋喽哟，瞧这架势，也许会在你之前找到男人哦，呵呵……”
落尘如此轻挑戏语，可见凝月的酸言她浑没当回事，而她一言轻巧将之带过后的反击却不可谓不犀利。
但听落尘此言方落，凝月立时便是羞怒的哼了一声，转身不愿再去理她了。
“唉，月儿还是太年轻了。”
看着凝月那模样，祭雪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声后，转而又看往落尘，说道：“好了，大姐大，还是快把事情告诉他们吧，也好在神族降临之前找到筱天和筱瞳。”
“滋、滋滋、滋啦啦……”
“轰！”
苍蓝电光、轰然雷鸣骤然落在了响彻了那一条人潮熙攘的百花街道。
继这轰然之声后，那本该因慌乱惊恐而混乱嘈杂的熙攘人群，却是诡异的不曾有过一丝动静，皆是满脸惊恐的望着那一处雷霆坠落之地。
那一处为苍雷击中的地方，方才还是摩肩接踵的人们已失去了踪影，只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焦香味道正自散发着。
华电重，同样是震惊莫名的筱天、筱瞳却均已是一脸的怒不可遏表情。
“轰哈哈哈哈，没想到刚来到人界便轰死了这么多鬼族中人，真是好不爽快啊！”
赤红如血电芒交错里传出的这个声音疯狂若斯，便是将这世人性命当作了蝼蚁玩物，猖狂戏耍。
“何方妖孽，如此嗜杀，真当我人间道无人可降你吗！”
为那狂言激怒了，这句分明是暴怒吼啸出来的话里，筱天、筱瞳已冲入了那片赤色雷光之中。
筱瞳更是在冲入之前，瞬间为街道上幸存人们的安全，在那空间两侧施加了巨大的守护结界。
方进得那赤色雷光之中，筱天与筱瞳便看见了那个嚣张疯狂之人。
“哥，这家伙的脸怎么跟小翔一模一样啊，不会是小翔的亲戚吧？”
看着那个长着鹰眼、鹰喙、鹰翅，甚至连手脚都与鹰爪无异的人，筱瞳轻声问了出来。
“轰隆隆，兀那小子，你家雷神爷爷可不是鹰那种与你们一样的下等生物。竟然说吾辈是鹰隼那种下等生物，让吾即刻便灭了你们好了，看吾雷神锤、雷神杵！”
“哥，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是雷神哎，我还从来没见过神呢，真是有点莫名兴奋的说！”
听到眼前那人说出的身份，筱瞳先是一怔，继而却是莫名激动了起来。
而此际，筱天依然是一副怒不可遏模样，紧盯着那个自称为雷神的人，只是那样一个表情里却已没有一丝怒气存在。
便如此朝那人吼道：“你这嗜杀狂妄的鹰嘴毛贼，两手、哦不、四爪空空，还敢谎称雷神，看小爷我今天就灭了你为那些惨死你手，哦不、你爪的无辜百姓报仇。”
已失去了怒意的愤怒表情，用这样的表情吼出了那本应是狂怒的话语，委实是相当奇怪吧。
筱天这奇怪话语方落入那雷神耳中，但见这六丈见方空间里已是赤红雷蛇狂蹿，顷刻便扑向了他兄弟二人。
“轰哈哈哈哈，你们是在嘲笑吾辈吗，没看到吾辈手中的雷神锤和雷神杵吗，不相信吾辈是雷神，那便死在吾辈赤血神雷之下吧！”
这疯狂怒笑，伴随着张狂赤色雷电，
这个与道家雷神几乎如出一辙的人，
真的是那世人所崇敬的神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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