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颓
“这不怪我啊,要不你去超市看看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许安也是无奈,“我请客!”
“谁稀罕啊——”星语嘟着嘴,“人家纪老师请客我都没去,你请客,后头排队!”
“谁?”许安向来敏锐的鼻子猛地嗅到了八卦地味道,“那个音乐老师?”
“嗯,没毛病。”
“你们以前真认识啊?”许安看着星语一脸平静,有些不明所以。
“不算吧——”星语不知道怎么描述,“他说有一面——”
“我不听,我不听!”许安一脸贼贱的样子,“难道,他对你的名字一见钟情,想要改名?”
星语猛地大笑起来,突然间也不想解释了。
“别笑,我可认真了。”许安无奈地看着星语,“帅哥请吃饭,你能不能带上我这个腿部挂件啊?”
“你看上人家了?”
“养眼嘛——”许安啧啧地摇了摇头,“其实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雅痞的重度病患,我还是喜欢范予昕那种有点点颓的类型。”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不过还真是诶。”星语想着,点了点头。
“你见过二十多岁穿私人订制上班的教古典音乐的老师吗?”许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了,你们都聊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在门口听完他弹了一首曲子,然后他觉得让我等这么久不好意思请我喝了一杯茶,再然后说是怕我喝完茶、迟了食堂没饭吃,就请我出去吃饭。”
“果然。”
“什么?”
“不是我的菜。”许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刚刚不还想当挂件来着。”
“养眼啊,我都说了。”许安拍了拍星语的肩膀,认真的说:“星语,姐的理想呢,是在世界各地漂个半辈子什么的,玩累了就谈个恋爱,爱到没感情了就继续漂。”
“你——”
“别大惊小怪的,这叫自由。”许安说着,双手张开,深呼吸。
“那范予昕呢?”星语有些紧张,手指攥紧。
“未来的初恋呗。”许安说的云淡风轻,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诶,你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了,他们出去培训你知道吗?”
“嗯,易微也去了。”
“你知道啊,诶呦,你怎么不和我说啊,害得我那天还精心打扮那么久——”许安揉了揉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不过呢,这些都不重要。我这个礼拜带手机了,偷偷带的,别告诉别人。咱们学校那尿性,查手机比查作弊还严。”
“你,万一——”
“哪有万一,别打岔。”许安丝毫不在意,“我看了他在外面培训的时候发的说说,太颓了,就是霍尔顿的那种感觉。”
“霍尔顿?《麦田里的守望者》?”
“是哒,你听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我当初看到这句话,就心痒痒啊,觉得要是不出去溜达个几年几十年的,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那烂掉的脑组织。”
“你是说,范予昕有点颓——”星语的心思完全在那个“颓”字,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找到同类?她说不清。
“差不多吧,就那个意思。”许安想了想,又说,“你可以自己看看啊,我把他的号给你?”
“啊?”星语显然跟不上许安的思维。
“愣什么啊?你记着,2695596338。”许安早就把这一串号码背得滚瓜烂熟。
“哦,好。”星语有些懵了,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地雀跃,默背了好几遍才跟上径自往前走的许安。
突然,许安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直愣愣地看着星语,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星语,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许安那个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星语很少看到这个样子的许安,努力地咽下口水,大眼睛眨巴着等许安说话。
“你知道那个纪老师什么来头吗?”
“不知道啊,但感觉很有教养。”
星语没有想那么多,开始的时候,觉得和纪亦在一起看不透这个笑的让人沉溺的男人,不免的会有点怕。
但越到后来,星语越发觉得,纪亦的一举一动都是近乎本能的温文尔雅,却没有一点的附庸风雅之嫌,感觉都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后来纪亦也说和莫震渊认识,估计家里也是机关的。
“我也是偷偷听到别的老师在办公室里说的悄悄话,诶,你凑近点儿,咱们轻点声——”
许安招呼星语走近一点,踮起脚尖,靠近星语耳朵耳畔,“他全名是纪亦,市长的儿子。据说是大学刚毕业被家里安排来当老师的。”
星语想到了很多身份,还真没和市长联系在一起过。
想起之前莫震渊在家里打电话也的确提到过什么“纪市长”,想来应该就是那位了。
“他们还说估计这官二代就是来历练一下,好走关系。”许安显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不过我要说啊,那些老师就是太空了,一个个都在背后说什么现在哪里都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课不要整节课跑火车……”
星语没有回话,沉默了好久,这个话题最后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