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楚瞳解十四句偈
只是……”
内心之中焦急万分。谷小菊的脸上却是平静如常。此刻听闻兰芷祎重提母君下落。谷小菊立马出言,如此说到。
“嗯,你能这么想,本座很是欣慰。”
微微点首,兰芷祎如此说到。之后又是一脸疑惑地问向谷小菊道,
“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芷祎姑姑的话,小菊儿是想问楚小祖,是否已经推算到了母君的下落。”
仍是故作平静,谷小菊如此回复兰芷祎。
一旁的谷梅听完谷小菊的话后,立马高声叫道,
“对啊。说了半天,又是破境,又是继任副谷主的。你们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微微一顿。谷梅将目光转向楚瞳,再次出言问道,
“菊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你到底有没有推算出来?”
“天算术所能推算出来的,从来都不是明确的结果。而是这件事的因果走向,以及重要的相关信息。
想要知道菊王眼下的安危与下落,我们还是得从推算出来的信息中仔细推演。”
“只是……楚某之前强行跨境启算。遭受反噬,重伤昏迷。却是不记得此次启算获得了怎样的信息。
不知在场的诸位,可还有谁记得什么。”
“什么?”
阵阵惊呼不断响起。在场一众听完楚瞳的话后,几乎都是脸色一变。
之前一同参与推算菊王下落。兰芷祎与梅竹二王一心沉浸其中。
即便修为高深,却也还是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一听楚瞳反问起自己,谷梅立马怒从心起,大声喝道,
“你是在耍老娘玩儿吗?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老娘又怎么记得?”
“梅儿。稍安勿躁。听小师叔把话说完。”
虽然是楚瞳亲口承认忘记了推算结果。但兰芷祎依旧相信楚瞳还会有其他办法。
此刻略微稳了稳同样有些慌乱的心神。兰芷祎出言打断了谷梅对楚瞳的喝问。
不过以谷梅的性子,一旦较起真来,可不是兰芷祎一两句话就能打发得了的。
“还说什么啊?他不是都已经说了他不记得吗?还说什么?”
“那个……我记得……”
突然,一个怯意十足的声音传入在场一众的耳中。
同时,也令谷梅的喝问之声,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循声望向开口说话的谷小兰。谷梅出言,如此问到。
“回姨母的话,兰儿是说,兰儿记得楚小祖推算的结果。”
“你又没有参与推算。怎会知道推算的结果?”
仍是满面质疑。谷梅再次开口问向谷小兰。
“那推算的结果是什么?”
谷竹同样开口问向谷小兰。
“……”
分别看了一眼先后与自己发问的梅竹二王。谷小兰略作沉吟之后,决定直接道出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五十六个血色大字。
“天地万古,花皇路开。百花随行,难免一败。
二花证道,诸天感怀。花皇路开,须唱九哀。
天地君亲,师徒朋爱。众生血海,彼岸花开。
此劫无改,万花蓬来。”
在场一众除了楚瞳,皆是仙境。记忆能力,自然已非凡俗可比。
谷小兰十四句话一遍道出,在场一众便都记个清楚。
之后,各自低声呢喃,思索其中深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花皇?什么彼岸花?哪有一句是跟菊儿有关系的?”
暗自思索了一番之后,谷梅根本想不出这十四句话中的哪一句,是与谷菊的下落有关。
于是急声怒问几句之后,转首看向谷小兰道,
“我说兰丫头,此事关乎你义母性命,你可不要瞎说啊。”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这……正如梅姨所言。
此事关乎义母性命之安危,兰儿岂敢胡言乱语。兰儿所言,正是楚小祖推算出来的结果。一字不差。”
言辞肯定的如此回复谷梅。谷小兰同样想不明白,那十四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除了谷梅与谷小兰,剩下的精族当中,兰若昀父子也是一样的摸不着头脑。
只有作为菊王之女的谷小菊,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眼眸之中不断有精光闪过。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丝头绪。
至于生性善思的竹王谷竹,以及身为皇境的九洲花皇兰芷祎,这会儿则是已经基本确定了十四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即便还有不懂的地方,也只是因为没有听过罢了。例如彼岸花开一句中的彼岸花。
彼此不留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兰芷祎与谷竹又是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楚瞳身上。
而楚瞳也是立有所感。一笑过后,开口与急声发问的谷梅出言说到,
“还请梅王稍安勿躁。楚某这就为诸位解答这十四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哦?那你快说,这十四句话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与菊儿的下落又有什么关系?”
听闻楚瞳所言,谷梅再次开口,急声催促。
“其实这十四句话中并没有透露出菊王此刻的下落。
只是表述了菊王此次遭劫的根本缘由。以及如何应对此劫的方法。”
“如今菊儿已经失踪了一日两夜。安危难料。老娘要的就只有她此刻的下落。而不是她失踪的缘由。”
“你若帮不上忙,那就闪一边去。不要在这里唠唠叨叨的说一堆无用的废话。浪费老娘的时间。”
闻言紧皱眉头。谷梅终是没有耐心听楚瞳细说因果。于是出言打断了后者的话。
楚皓仙一旁见状,小脸当即一黑。便要与谷梅出手。
好在兰芷祎发现了楚皓仙的异常。及时闪身将后者给拦了下来。
另一边,谷小菊终于猜出了几分十四句偈中隐藏的真意。并与陷入急躁的谷梅出言解释道,
“梅姨误会了。楚小祖口中的缘由并非是指母君重伤失踪的缘由。而是指母君冥冥中遭遇此劫的根本缘由。”
“什么失踪缘由,遭劫缘由的。老娘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老娘现在只想知道菊儿的安危与下落。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再次被谷小菊的话给说的头脑发蒙。谷梅不禁发出几声怒喝,略显歇斯底里。
谷小菊见状,不由心头一震。既是有些害怕。亦是有些莫名的感动。
谷小菊知道,倘若不是从心底里担心母君的安危。以梅姨一尊花王的身份,又岂会当众表现出如此模样。
于是谷小菊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道出一个足以令谷梅暂时平静的消息。那便是,
“母君就要突破皇境了。”
“什么?你说什么?”
两声急喝过后,谷梅的情绪果然变得平静许多。接着略微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再次与谷小菊出言问道,
“小菊儿,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梅姨的话,小菊儿刚刚所言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言辞一顿,谷小菊继续说到,
“虽然小菊儿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从那十四句谶言的意思来看,母君此次遭劫,有很大的可能是与突破皇境有关。
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恐怕也只有楚小祖能够说得清楚了。”
说到最后,谷小菊带着询问的目光转向楚瞳。
而楚瞳见此则是微微一笑。与谷小菊出言说到,
“小菊姑娘不愧是菊王之女。心思果然不凡。”
“不错。菊王此次遭劫,正是与突破皇境有关。
换句话说,只要菊王此次平安归来。必可登临皇境。”
“那这么说,菊儿此次重伤失踪,就是她的皇者大劫了?”
想起之前楚瞳对于谷小菊王者之劫的解释,谷梅出言如此问了一句。
“不错。正是如此。”
微微一顿,楚瞳继续说到,
“所谓天地君亲,师徒朋爱。菊王因受挚友所托,遭此大劫。正是应了花皇八劫中的朋之一劫。
不过也正因此劫乃是关乎菊王成皇的皇者之劫。所以除了为菊王祈祷,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怎么会这样?你刚刚不是还说这十四句话中,藏有应对菊儿此劫的方法吗?
怎么现在又说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了?”
听到楚瞳说谷菊的皇者之劫只能听天由命。谷梅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不禁再度掀起一丝波动。好在最终还是被其给克制住了。
“不错。刚刚楚某的确说过这十四句谶言中藏有应对此劫的方法。
但这个方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对于谷梅一次又一次的不断逼问。楚瞳始终都是脸挂淡笑。没有丝毫不耐。
或许也正是因为楚瞳的如此表现,才使得楚皓仙在被兰芷祎拦下之后,没有再对谷梅出手。
“此劫无改,万花蓬来。
以楚某看来,这两句谶言可以当作两种解释。
一种是说此劫没有改变的话,世间花精便可迎来蓬勃之势。
另一种则是说此劫的结果早已注定。不可更改。可即便如此,世间花精依旧可以迎来蓬勃之势。
所以楚某认为,菊王的皇者之劫定会有惊无险。最终携皇者之威,强势归来。”
“如此,诸位可安心否?”
“安心,安心。义母突破皇境乃是天大的喜事。就算中间有些波折那也无所谓了。
毕竟没有什么结果会比义母突破皇境还要好的了。哈哈哈……”
楚瞳话音刚落,谷小兰第一个大笑开口,如此说到。看来对于谷小兰来说,菊王与谷小菊的安危果真是无比重要。
“兰姐姐说的不错。母君能够突破皇境,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两日真是麻烦楚小祖与仙儿前辈了。”
接过谷小兰的话头如此开口。谷小菊说到此处,竟是如同前者与楚皓仙赔礼时所做的那般双膝而跪,与楚瞳师徒高声说到,
“破境寻母之恩,无以为报。还请楚小祖与仙儿前辈受晚辈一拜。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小菊姑娘言重了。”
上前半步,托手扶住谷小菊。楚瞳出言与前者说到,
“姑娘之所以能于今日破境成王,实乃时机已至。楚某与仙儿不过是适时的推了一把。至于菊王,如今也还下落不明。
姑娘此拜,楚某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姑娘快快起身,莫再折煞楚某了。”
“楚小祖此言差矣。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是时机已至。若无楚小祖精心谋划,以及仙儿前辈的出手相助,晚辈也断然没有破境成王的可能。甚至丧命于此的可能更大一些。
所以这一拜,楚小祖当之无愧。”
出言与楚瞳如此回复。谷小菊跪拜谢恩乃是出自真心。自然不存在借坡下驴,顺势起身。
于是一个想扶。一个想拜。一时之间却是相持不下。
这时兰芷祎适时开口,出言说到,
“小师叔这两日为寻菊儿的所作所为,在场一众皆是有目共睹。
小菊儿作为菊儿之女,为母谢恩也是理所应当。
何况如今小师叔还是我青谷的副谷主。不管是地位还是辈分,都足以当得起小菊儿的这一拜了。
所以,小师叔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芷祎说的不错。既然接了青谷副谷主的位子,那就应该拿出副谷主的气派。
一个晚辈的拜礼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扭捏。真是给两位圣君还有道祖丢脸。”
同样是出言相劝楚瞳接受谷小菊拜礼谢恩。谷梅的言辞却是比兰芷祎多了几分激将之意。
而以楚瞳的性子,本是不会在乎这些。可奈何谷梅提起了元古与元年两位圣君。甚至还把道祖给捎带上了。
楚瞳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但是不能不在乎两位师兄与师父的面子。于是也就接受了谷小菊的这一拜礼。
叩首过后重新起身。谷小菊又与谷梅颔首一拜。
后者见状,亦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随后与楚瞳继续说到,
“万古以来,登临皇境者,亿万之一。花精成皇者,更是唯有芷祎。
菊儿以花精之身,破境皇者。必是万险千难,九死一生。”
“有惊无险,不过是你凭空猜测。岂可当真?”
“如此,又教本王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