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乞丐刘仁
喂，老爷子要来几个吗？
不要，不要，在家吃过了。
老人说完，匆匆离开，小贩一脸失望，转眼间又是笑脸满怀，吆喝着过往百姓。
自离江入俗世，牧凡已来到这二天。
此处名叫青木镇，每日的清晨，街上小贩便会早早来摆摊，小贩中有卖早点，有卖丝绸，还有卖糖人的，总之琳琅满目。
而这些物品，全都离不开叫做银两的物品。
等价交换，少年刚到此处，诧异俗世间的生活方式，不同于玄水村那般。玄水村的人们互帮互助，似乎俗世间只是为了利益而生活。
牧凡怀抱小宝，来到青木镇，所见所闻之感，只有疑惑与感伤萦绕心间。
正午时分，看见一老乞丐，步履蹒跚跑去镇中。
站在富丽堂皇的酒楼外，乞要食物，被拒入门口。掌柜的满嘴污秽，只因老乞丐容貌邋遢，影响生意，叫来几个打手，打倒在地，扔在门外，吐血不止。
周围的人络绎不绝，无视于睹，远远避开，无人救助。
在那一刻，背剑少年牧凡前去，瘦弱的身躯，缓缓背起老乞丐，在周围异样的目光下，将他带到这座破旧的土地庙。
牧凡在柳医师十年的治病期间，学了不少医术。搭脉施针，望闻问切，开方配药，已学到五六成。
简单将老乞丐点穴止血，运用特殊按摩手法疏气通血，才逐渐缓解伤势。这一弄，一夜过去。
牧凡疲惫的看着老乞丐，老者满脸皱纹，像深秋枯败的老树，苍老憔悴。
衣衫陋烂，隐约在其中，能看见一道道刀疤，直逼要害，若不及时救治，不出三日，恐怕无力回天。
牧凡难以想象，是什么支撑着老者，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只为乞讨几口饭菜。他也不懂，俗世的人，为何如此冷淡无情。
他安慰自己，或许这只是俗世的一角，并不能概括全部。
咳咳。
老乞丐睁开眼睛，呆滞了几秒，忽然半身仰起大喊：丫头，丫头，你在哪里？
看见身旁的瘦弱少年，一把握住牧凡的双手。那双手看似枯黄，实则厚实有力，惹的少年面部发白，冷汗冒出，双手挣脱着往回缩。
少年惊骇，一位看起来迟暮入土的老者，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为何有如此力量。
老者见少年此态，环视四周，再看着身上包裹的白布，知晓是这位少年救了他的命。
他后悔，醒来不知轻重，伤了救命恩人。幸亏他伤势过重，不然面前少年这双手，便会捏断。
对不起，对不起，老朽唐突了，感谢少年救命大恩。老乞丐欲要起身行跪拜之礼。
少年忍着痛疼，按住老乞丐躺在茅草上。
你伤势过重，不宜动身，救你只是顺应本心，无需言谢。
少年的话很淡，平淡无奇，却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都说大恩不言谢，但老朽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
不好，我的丫头，少年求求你快带我去找她。丫头已有二天没吃饭，我怕她快饿的不行了。老乞丐枯瘦的脸容挂满了忧愁。
牧凡沉默几秒，望着老乞丐期盼的眼神。
扶起老乞丐，少年搀扶着他，步履蹒跚，一步一印的向前走。
街头巷尾，呦喝声不曾停歇，那阳光刺目，不同于玄水村的和风煦日。
许久，老乞丐脚步晃溜，眼看要摔倒，少年停下脚步，又背起老者，询问着丫头方向。
那是个偏僻的巷口，阴暗寒冷，与外面的炎热形之对比，一个小女孩放在这，无人陪伴，想必她应该会恐惧。
二人来了，又失望的离开。
女孩丫头，早已不在原处，看到空荡荡的角落，老乞丐险些气血攻心，差点当场丧命。
少年花费半柱香时间，才让老乞丐缓过劲来，随后继续背着他，四处询问路人丫头的踪迹。
时至下午，二人终于遇到一个知晓丫头踪迹的落魄书生，手中一本千言论，韦编三绝，早已翻烂。
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姑娘，镇最南边巷口处。
你是说那个扎着葫芦头的小女孩吧！我刚在青木酒楼看到，正在吃美味佳肴呢！馋着我流口水。书生看着面前一老一少，好心提醒到。
真的吗？那真是谢谢你。老乞丐满脸感激。
不用谢，小事，不说了，你们快去找那小葫芦头，我还要回家看书，争取今年功名薄榜上有花。
青风拂过书生的素衣，那双眼怀惴着梦想，带着憧憬欣喜离去。
那书生真是个有趣的人。少年牧凡望着书生的背影。
身旁的老乞丐，似乎没听到少年的话，抓住牧凡的手，御空飞去，引得周围百姓一阵惊呼，仙人驾到，保佑我等长命百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就是仙人？为何如此老态？为什么仙人也会受重伤？一连串的问题闪现在少年的脑袋中，牧凡想问，可是看老者着急似火的样子，也就耐住性子，没有询问。
八息之间，二人便飞到酒楼门口。
刚进入门口，那位刻薄尖酸的掌柜，迎面而来。
又是你，给我滚开，这不是你这个乞丐能来的地方，呵，带来个孩子想来讨公道吗？告诉你，今天来了个大顾客，趁他还没有发现你，不然今天把你俩弄死掌柜的露出凶狠的表情。
是刘爷爷，刘爷爷回来了，父亲，快下来。
掌柜的，看见下午被一群人保护，那个脏兮兮的女孩从二楼楼梯奔跑下来，心想他们已经付了重金，遣散所有客人，此时应该没有任何顾客，只有面前的一老一少。
坏了，这老乞丐该不会是这小女孩的爷爷？要说这下午，这女孩也是破烂衣服，掌柜的虽然看人眼界高，但脑袋反应速度不慢，很快顺通了思路。
刘老先生，对不起，俺老朱，狗眼看人低，不知你老人家来我这家小店，我还对你动粗，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
掌柜的害怕了，他年轻时候出去闯荡过，见识过外面的场面。那些大人物惩戒手下，看一眼，令人终身难忘那种尖叫，生死不如。
他怕了，双腿之间有尿水流淌。
老乞丐姓刘名仁，名字里有个仁字，顺应着他的性格，他没有去理会姓朱的掌柜，连忙跑去抱住丫头。
朱掌柜重重吐气，瘫倒在地，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液体。
刘爷爷，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不要丫丫了，呜呜呜。
傻丫头，刘爷爷怎么会不要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牧凡看着面前的场景，鼻子酸酸的，不知为何而酸，或许是悲叹，又或许是感动吧！
静静看着，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画面，犹如千万银针插入脑袋中，刺痛着神经。
双眼模糊，眼中世界七倒八斜，嘭的一声，少年牧凡晕倒在地，口吐白沐，引得周围哗然一惊。*酷\¤匠网=r唯一…正b版-，◎.其m他bs都H是盗☆…版｛：0=
老乞丐连忙放下丫头，将少年抱起，对着才刚刚下来的中年大叔喊道：慕容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救活他，因为老子的命是他救的，不然老子要你半身不遂，自己救自已。
中年大叔听到，知道情况紧急，便立即带领老乞丐前往二楼房间。
看着面前熟悉的刘叔，脸色甚是苍白急迫，慕容海知道这次刘叔应该伤到根基了，没有顾及自己，只救少年，而且在他的记忆中，刘叔从来没有如此愤恨。
推开木门，老乞丐把少年放在床上，慕容海随即搭脉。
时间缓缓而过，慕容海紧皱眉头，伸手将少年全身抚摸。身旁的老乞丐，露出自责的表情，低声嘀咕。
都怪我，肯定是我用力将少年的心肺震出内伤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禁术，是谁竟敢用全族精血延续这位少年的生命，没想到，此等天方夜谭的禁术，竟然真的行的通。
老乞丐听到慕容海的惊呼，怎么回事，小海，小少年有没有事？
刘叔，这少年一定大有来头，他身上有二种禁术，一死一生，互相制衡。
到底怎么回事，少年有没有问题。
慕容海没有理会刘叔的活，走到房间中央，提起茶壶，倾倒一杯青茶，咕噜喝入肚子。
许久，惊骇说道：我医者圣院有许多禁术，论会受天遣，魂飞魂散，不入轮回，最主要是万恶绝咒术和血炼续命术。
这二个术因为过于逆天，都是需要屠杀万人才能施展，因为太过险恶，已经被历代医圣锁入藏医阁第十层，无人可进入，没想到这世间还能出现，真是令人不解。
不管怎么样，他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告诉其他人，你知我知即可。老乞丐郑重的望向慕容海。
谨遵刘叔之命。
这孩子没有事情，应该是二种术对抗引起的疼痛，真佩服这孩子的毅力，恐怕就算是刘伯您也忍受不住，十几年日复一日的折磨。慕容海望着刘叔，调侃一下。
老乞丐以乎没听到这个晚辈的调侃，心底早已被那两二种术惊愕，这少年怎会如此坚强，忍受那万般痛苦。
对了，关于此次遇险，刘叔，我想问你是否知道是谁干的。
此事晚点再提，先看看我的伤口如何。直到现在，老乞丐才注意他的伤势。
二人呆在房间中，慕容海在为老乞丐珍断伤势，细声无语，不敢打扰少年歇息。
而此时，少年牧凡正在睡梦中熟睡。在那不断闪烁的画面中，身临其境一般，经历着改变他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