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运的转折点

  “唰！”
  剑尖猛地停在离她头顶几厘米的高空中，吓得霄青龙目光凝滞，愣在原地，差点没晕死过去。
  爪子紧握着钻石剑的末却是异常地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震惊与怀念，直至最后，身体接连发颤不止。
  龙末，这个名字，它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别人呼唤过了。
  无论是龙影，还是沌，亦或是其它末影生物，它们之称呼它为王，或是末王，再亲切点，就是龙影时常挂在嘴边的“末末”。
  它甚至怀疑，自己的名字是否就只是末，就像龙影有时只会被叫做影一样。
  但它从来没有承认，因为它感觉到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重要的东西。
  可惜，它根本记不起来那是什么，只有不知何时砌起的高耸山崖能给它一丝指引。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便是龙末。”
  “汪，龙末是嘛？听好了，就算你是可怕的末影龙族，我也不会输给你的！”
  “龙末，你可真高！”
  “好了，下来，你弄脏了我宝贵的皮毛！”
  ……
  这个名字蕴含的一切，实在是太多太多，包括那些永远也无法泯灭的人，和那些永远也无法泯灭的事。
  渐渐复苏的庞大记忆令龙末深深地吸了口气。紫色的眼中金光闪烁，面对还在发愣等死的霄青龙，竟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终界之王的身份告诉它，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入侵者，更何况她看见了龙影。
  但有另一股力量，迫使自己收回爪中的钻石剑。
  如果没有她喊出自己的真正名字，它可能就会这样按照规律在终界守护一辈子，战斗一辈子，直到面临死亡的解脱。
  它盯着她的双眼，陷入徘徊和抉择中。
  过了许久，霄青龙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勉强直视龙末杀气腾腾的目光，可依旧有所躲避。
  那一刻，它从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畏惧，看到了恐慌，看到了绝望，茫然和悲凉，以及几乎被磨灭的求生**。
  “她没有怨恨和愤怒，只是一昧地害怕，任我宰割，或许，放了她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龙末忽地冒出一个念头，随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这还是它吗？还是那个已经冷下了心来，看透一切，果断冷傲的它吗？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当一位王。情谊，终究还是束缚了我的心……”
  它自嘲地一笑，观望四周，并没有发现龙影在附近，也没有看到任何末影生物注视着自己。
  龙末一甩长尾，卷起她的身体，向祭坛内部吐了一口龙息。
  只不过，这一套动作都显得无比粗鲁，心不在焉和犹豫。
  “听着，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就放了你。你所见的一切，若是敢透露出半个字，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将你撕碎！”
  它轻声威胁着，爆发出自己的龙威。
  “忘掉这一切，别再来终界了！”
  霄青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全身骨头在龙尾的缠绕下嘎吱作响，一颗心更是在它的施压下狂跳不止。
  “滚吧。”
  龙末将她丢入满是星光的传送结界，抬爪一挥，使得绚丽的祭坛内再次黯淡下去，只留无数消散的光斑。
  “我得先去安顿好终界，十年时间，或许快到了。”
  它转过身去，喃喃自语着。
  终界内没有日月，没有时间，只是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知道主世界过去了多久。
  但龙末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誓言的时间，快到了。
  它不信其它生物的预言，不信时钟的转动，有时甚至不信日记本上的记录。
  因为它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呼！呼！”
  它在天空中飞翔着，离开祭坛，穿过黑曜石柱，来到空岛的尽端，一头扎下无尽的虚空。
  此举动看似是不要了性命，不禁会让看到的人担忧。
  其实并非如此。
  龙末悬停在空岛的中间部分，并没有再继续选择下落。
  “咔嚓！”
  它一伸长脖，亮出满口利齿，硬生生在石壁上咬出一块大洞。
  金色的火光顺着缺口直冲而出，照亮着它的脸庞。
  龙末扇动动双翅，飞入空岛之中，最后停在里头坚硬的末地石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平整的洞壁明显可以看出是经过开凿。一根根充当照明物的火把插在地面上，除了进来的一面之外，左，右，前三方末地石上都悬挂着一排排整齐的大箱子。
  不仅如此，这些箱子还被分了类，贴着一个个沾满灰尘的告示牌。
  没错，此地就是用来储存资源的地方。
  在它担任末地之王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入侵者少说也有几十位。当然下场无一不是被杀死，就是坠入虚空。
  他们身上的东西可谓多到几乎数不清，放又没地方放，也不舍得抛下虚空，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地方用来放置箱子。
  龙末走到一个木箱旁，整理着携带的物品，把不需要的东西统统归类到箱中，只留下必要的武器，方块和一些药水，食物。
  一切准备完毕后，它爬下身子，一只前爪拼命地挤进一条缝隙之中，摸索寻找着。
  只不过，东西没找着，倒是先弄了满爪的灰尘。
  “难道没放在这？”
  龙末喃喃自语着，将头贴在地上，勉强用一只眼睛观察着缝隙内部。
  一破旧的牛皮小书，静静的躺在小缝的最深处，洁白的书页已经开始泛黄，看起来一碰就会碎裂。
  确认目标的位置后，它再一次坚持着朝最深处挤去。
  ……
  一段时间匆匆过去。
  龙末小心翼翼地拿着书本，吹了吹覆盖在上面的灰尘，轻轻将它翻了开来。
  那久违不见的，熟悉的笔迹映入它的眼帘，一串串暗藏着不舍和伤感的句子从它脑海中掠过，同时带着各种欢乐，哀愁，愤怒，不甘的画面。
  或许是下意识地举动吧，交代的话都已经到了末尾，整本书也到了尽头，它却依旧轻轻地翻过这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书页，像是想要看到下面的叙述。
  可惜只能看到残破的牛皮书页。
  “我，很快就回来找你们的。”
  龙末眼光迷茫，暗藏着丝丝的坚定。
  现在没有什么事能够阻止它前往主世界的步伐和决心，哪怕是沌和龙影。
  它并不是不关心终界，不理会自己的故乡，它只是厌倦了这种高高在上，感情淡漠，毫无止境的杀戮和统领。
  它想念他们和它们了。
  可能会有谁认为它的自私，它的不负责任和它的不理智。
  但是它不会理会。
  因为这是它自己的选择与道路。
  想罢，龙末正准备合上这唯一储存回忆的物品。
  哪知点点淡紫色的光芒从角落中飞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混合聚集在它手中的书本上。
  奇怪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提防，末影龙也一样。龙末先是大吃一惊，急忙深吸一口气，吹散这些奇怪的芒点。
  要是这本书毁了，它有可能会为此发怒。
  “咻——”
  光团散去，一页崭新的白纸赫然出现在牛皮小书内部，不沾半点微尘，不带半点铜黄，和前面的书页形成极大的对比。
  紧接着，一行金色的草字出现在白纸上：十年即将到了，你，究竟会不会回来？
  龙末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凝神一扫，却发现这是真实。
  “怎么会凭空出现一行金字？”
  它狐疑地想着，还没合上书本，白纸连同上方的一行字，竟自动消失殆尽，化作一缕青烟。
  不留痕迹，不留碎片，让它感到奇怪和不解。
  这本书在此放了无数时间，况且除了它，就连龙影也不曾知道牛皮小书的存在。
  更令它想不通的是，是谁能做到凝聚一张白纸，又在没有笔墨的情况下写出一行金黄色的小字，并令其自动消散呢？
  “难道是，他们四个中的一位？但貌似也不可能做到，而且，又是为了什么？”
  龙末晃晃脑袋，把一切头痛的问题抛开，收起小书。
  “算了，还是先跟龙影它们说一下吧。”
  它走出洞穴，将其重新封上，飞向空岛的上方。
  第一更，二更稍等哈……
  各位真是太可怕了，我今天早上一看手机……妈耶，两百多
  心疼我的存稿三小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