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都死了
随着这一道光束，一道墨绿色的闪电原路打了回去，闪电猛烈扫过空旷的空间，然后在其尖端，爆发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飞船的装甲再次被命中，护盾见底，但是装甲依旧没有什么损伤。
在微观层面上，恐怖能量云的攻击被瓦解了，装甲在缓缓进化，以适应这只巨兽的每一次攻击。
一道闪光，一次爆炸，回合制一样的互相射击中，这种瓦解与被瓦解时时刻刻发生着。
一次爆炸，云团碎块翻飞消融；一次交锋，装甲带上光芒暴涌；一次次地爆炸，一次次地重组，一次次地重组，一次次地崩解。闪电像雷暴一样袭来，光流像飞刃一般划过。
随着一道蓝色的光流贯穿，又是一道光流擦过恐怖能量云的边缘。
隆隆隆的炮击中，科研船的前端已经像是烙铁般骇人了。那红色的加速轨道中，再次闪出一道蓝色的光。
光柱无声穿过恐怖能量云。
耳畔似乎传来了一声雨点滴入海洋般，毫不起眼的声音。
但是——
李兲感觉自己收获到了“暴击”，随着这么一次炮击——恐怖能量云内部爆发出一道闪电。
闪电的规模极其宏大，随着这一道闪电，灰黑色的不规则云团剧烈收缩了一下。
“打出暴击了？！！”
“扯！扯淡！这不是暴击！”
络伊翻了个白眼。
但是在这一次闪烁之后，恐怖能量云没有继续反击，而是收缩了几下，然后，猛烈收缩，猛烈收缩，最后，退回到了星球表面。
那虚幻的粒子云缓缓消散了。
“没了？”
“没了。卧艹！真没了？！！”络伊挠了挠头发，然后才惊叹道。
李兲也看着这一次炮击。
“我干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等我查一下。”
络伊调出了十几个窗口，扫视着，看了一会儿才说道。
“不是咱们打到了什么地方，而是……它主动离开了。”
李兲愣了一下，才说道：“主动的？”
“它……已经把事情办完了。”
李兲继续地愣着了，看着那一片大地，看着那恐怖能量云消散的地方。
“那上面的人，可能全死了。”
络伊在用科研舱段扫描了一下之后，才如此说道。
“这地方遭到恐怖能量云袭击，大概是九十年前的事情，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团恐怖能量云在此滞留了如此长的时间。根据扫描信息来看，这星球没有任何生命反应。”
李兲闻言，调整了一下飞船姿态。
“星球科技水平扫描。”
“收到指令。”
“开始对星球地表进行数据采集。”
“已侦测到文明痕迹……判断技术层级中。”
“材料学层级……七级。”
飞船控制智能在控制着一切，而李兲则有些不真实。
我真的打死了一个恐怖能量云？没有。
我真的能打死一个恐怖能量云？也许。
我要做什么？
“你清醒点。”一只手搭在了李兲肩头。
手很冷，冷到就像是冰块一样。
“莽夫。上个战场，才打了几枪，你就慌成这样？”
李兲把那只手扔开，说道：“也许是恐惧映射反应。我记得那本啥教材里面提到过。”
恐惧映射反应，一种未知的精神攻击手段。不同于灵能，灵能只能在量子层面改变事件的发生概率，让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发生——而且这还需要灵能海提供支持。
而这种精神攻击，目前看来几乎是无解的。唯有多次面对这种恐惧，才能适应。
“妈的，为什么刚刚撸炮的时候就没这症状？”
他咽了口唾沫。
络伊耸耸肩：“有的人就是脑子反应慢，神经太迟钝了，以至于得被人打个半死才能感觉到痛。”
李兲不置可否，只是一个手刀砸了过去。
“别闹。”
就在这时候，对星球地表的扫描结果出来了。
“已经初步检索完向阳面。发现城邦残迹超过一百万座，可能存在过超过百亿人。”
“材料学七级。”李兲回忆了一下，在脑海中想着最近几日的学习成果。
“大概比地球先进三百年。”络伊提醒道。
二人在说完之后，都没有再继续下去。
“我想过去看看。”李兲盯着屏幕，说道。
“可以。”络伊用十几个传感器扫描了一下，确认了没有任何威胁后，控制着飞船靠近了那。科研船随着一道流光，飞速变轨，然后在星球的轨道上停住了。
这是一颗比地球还要大一点的星球，在这上面，黑色的焦土之间是致命的辐射，原有的一些文明残迹就像融化的腊一样，瘫软无力。
二人通过光学成像看着这一切。
“又是这样啊。”李兲感叹了一句之后，打开了舰船的深层扫描装置。
祁娜比络伊沉默多了，她甚至不会说话。在装置打开之后，过了二十多分钟，她才愣头愣脑地汇报道：
“发现地下避难所结构。无生命反应。”
李兲点点头：“咱们下去看看。”
飞船在这一次下令之后，飞速变轨，不到十分钟就着陆了——这里没有大气层，因为那玩意儿早就见鬼去了。
海洋早已蒸发干净，李兲所降落的地点，原先可能是一片海洋的中央，在这里有一条两万米深的海沟。在这海沟底部，还有一条将近九千千米的隧道，通往地下深处。
他没有亲自上阵，而是在此打开了更深层的扫描装置，同时释放出了一个小飞盘。
这个小飞盘有着黑色的涂装，蓝色的花纹，幽蓝色的灯光以及反重力飞行特性。它就是当初李兲探测科洛斯用的“小王八一号”。
这小家伙在被释放出去之后，飞速扎入地层，顺着裂隙一路刺探进入星球内部，速度甚至达到了超高音速的程度。
然而，在隧道底部，它一瞬间止住了。
“这里有一个结界……能级还挺高。”李兲看着监视器，以及旁边的扫描结果，说道。
络伊想了想，在控制台上键入了几个指令。
探测器表面，光线开始扭曲，不消片刻，这小家伙就变成了一个黑洞一般，不反射任何光线的存在。
它猛然撞向地表的结界，然后在那高能结界上砸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啧啧，科技层级还挺高，但是不管用。”络伊指示着探测器在那上面寻找入口，不消片刻就锁定了一个裂口。
李兲分析着，说道：“看上去，这结界应该是刚刚重启的。”
络伊点点头，说道：“但是里面的人应该早就死透了。九十年前应该就死透了，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技术可以遮蔽掉生命反应。我们这些民用生命感应器的技术含量可不高。”
小飞碟就这么着，飞入了裂隙中，穿过三五米厚的外层装甲之后，又穿过了其庞杂的支撑结构，在这期间还遇到了一些麻烦——这里的能量环境太复杂了，小飞盘那三流的能量成像差点失灵。
就这么着，小飞盘进入了其核心部分。
撞开将近两米厚的超级合金，探测器来到了这地幔要塞中。
“小王八一号的壳还真是硬啊。”李兲心情不怎么好，但是还是嘀咕了一句。
他看着那被撞出来的破洞，说了一句。
这里是一个大广场，在打开了雷达之后，李兲知道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