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实验室
“那啥，这次我能再借一点不？就一点。”
“你打算借多少？说明白点。”
“至少能把这地方能级提上去一点。”
“想多了。”卡尔娜摇了摇头。她抬手打断了李兲的发言。
“这是一个银河系大小的虚境空间。我不清楚你对这么大尺度的事物的概念，但是我要提醒你，当你想给这么广阔的空间灌输能量的时候，你几乎就是打算用挖耳勺挖穿星球。你要灌进去多少灵能？”
“我怎么知道？”李兲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目前这片空间是个直径三万光年的球体。如果你打算用借钱的方法把这个地方搞成正常宇宙的样子，那么你得等到你孙子都老死去。”她说道，“宇宙是庞大的，在它面前，什么东西都是渺小的。
银河系有至少十亿颗恒星，哪怕是红巨星这种庞然大物也不过是它这庞大沙漠之中的沙子。而有记载的最大的行星，在恒星旁边也小得像是一粒沙子。所以，在整个银河系看来，哪怕是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也不过是一粒沙子上的某个原子。”
“我知道。”李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清楚这些道理。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喧闹的人群，心中正在酝酿着许许多多的想法。那一个个灵感时隐时现，相互交织。
他片刻之后才问道：“如果我们能在宇宙之中打开这么一道永久裂隙，让灵能海的力量持续渗透进来……那这裂隙的规模得多大？”
“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有小半个旋臂这么大才能立即见效吧。”卡尔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么大……有可能办到吗？”
“没可能。”
“好吧，那么，你有想法了？”李兲问道。
卡尔娜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再次张开之后，那深邃的眼睛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丝灵光。
“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是说把这里的人都救出去。”
“什么办法？”李兲一脸期待地看了过去。
卡尔娜在李兲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自顾自地把视线看向了远方的人群，静静沉声道：“把他们都转移到你的虚境空间之中，这里……放弃了吧。”
“我哪来这地方装下这么多人？而且他们的衣食住行什么的，我怎么保障？还有，我的虚境空间是有重大用处的。”李兲疑惑道，他看不出刚刚的计划到底有什么亮点，也不知道这计划能否真正解决问题。
“你的虚境空间起码能级还是正常的，只要稍微扩展一下就好。”卡尔娜解释道。
她把自己的手从长发上拂过，梳理着那一根根栗色的丝线，看着恬静文雅。
“实在不行的话，就在这里张开一道门就好了，当这个世界继续发生崩塌的时候，他们可以选择进入你的虚境空间保命。”她缓缓说道。
“留一道通向避难所的大门？”李兲问道。
“没错。”
李兲想了想。脑海之中一个个思路涌现，又一个个消散，他把可能出现的麻烦都列举了一遍，再确认了它们绝大多数都能被直接解决之后，他问道：“假如那道永久裂隙突然关闭，那么他们的撤离时间应该连三秒都不到吧？”
他抬头再次看了看星河。
这个空间的边界已经收缩到近在咫尺，在宇宙尺度上来看简直就是贴着这地方的脸。
“这是可以解决的。”卡尔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只要我们在这里建立一座蓄能池就好。当世界末日到来的时候，临时调用蓄能池的能量，就可以争取一点时间。”
“备用能源？好吧。”李兲点了点头。
“那么未来这里能拿来干什么呢？”他问道。
“这就是你要想的事情了。不过这里既然跟时空结、上古黑暗存在有一定的联系，那么为了保存证据，我觉得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怎么又成我要考虑的事情了？”李兲一头雾水。此前他想让这地方恢复成一个正常虚境空间，这样子当地人就可以继续发展下去，但是这个方案行不通，他就只能继续让这个空间处于残废状态。
但是这个残废的空间根本毫无用处……
这就让人有些头大了。
他闭着眼想了一会儿，但是毫无头绪。
“啊，算了吧，不想这个了。”他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远处的人群。
“你有什么建议吗？”
“有，但是雨女无瓜。”
李兲觉得自己这辈子灵感最多的时候就是在快被人打死的时候，每到危急关头，他总能有什么好主意突然蹦出来。但是现在，在这种平和的大环境下，他感觉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的是学课本学傻了。
李兲以前就听人说过，那种只知道学课本知识的都是逗比，因为他们根本干不了任何创新上的事情，除了刷题也不会什么了。当时觉得也就那样，但是现在看看，还真是有点东西的样子啊……
但是这依旧是废话，因为它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他真的想要一个能随时产生灵感和创新的脑子——因为这俩东西至少让部分人从穷屌丝逆袭成了大佬，而死读书的百分之九十都在给人打工。
他叹了口气，开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幻想。
片刻之后，他有了点头绪。
“你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吗？”他问卡尔娜。
卡尔娜答道：“摩西说过。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被刻意保留下来的技术专家——就像绝大多数文明都会干的那样。”
“也就是说，这部分人的技术水平很高？”
“至少在他们文明断送前期，这些人也都是学术权威。”
“一群站在文明顶峰的人……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些可能性。”李兲摸了摸下巴，说道。
卡尔娜微微偏过头看了看他，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需要一批人来研究虚境。”李兲答道。
“我要在这里建立一座超级实验室，用来研究这个世界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