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群猴子的故事
考察队队长兴奋的跟他说，重建计划科所要找的就是02高地，那里完美符合他们所要求的场地的一切条件。
考察队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听说一路上惊险不断，除了有几人差点失足坠崖之外，考察队还遇到了一些危险的野生动物的阻挠，不过不同于上次，这次的野生动物好对付多了。
大伙手上可都是拿枪的，有很多家伙现在还没来得及蹦出来，吓大伙一跳，就被打成了渣渣。
晚上，考察队在山脚下一处山洞里落脚了。
李兲依就是呆在飞船里，哪里也没有去，听着上个世纪的老音乐，点上一支烟，享受着地球文明留下来的丰厚精神文化遗产，还跟络伊闲谈着什么。
“话说咱们下个月真的就得走了啊。”
“航线是有明确规定的。这是一艘方舟，它的工作责任重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老大。”
“行吧。生态穹顶的设计怎么样了啊？”
“还行吧。过几天应该就能出成果。”
“那你可得快一点，过两天他们就要炸山了。”
聊着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时间过得挺慢的。
在充满着危机的航线上能享受到如此的悠闲，李兲觉得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他隐隐约约都有着一丝不好的感觉，似乎除了魔鬼，除了恐怖能量云，依旧有很多烦心的事情。
李兲感觉自己有些头大，毫无头绪的同时，感觉自己头发又掉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一把抓一大把头发。
“我再过几天就得秃了吧。”
他对自己能在30岁以前谢顶感到很意外。毕竟哪怕是中年人大多数也顶多只是地中海。
思来想去，应该都是那些烦心事所致。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络伊，你有没有听说过时空结？”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络伊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现在想想，能困扰他的应该就只有这个问题了。
络伊思考片刻，再次摇摇头：“毫无印象，毫无印象。”
“你能在数据库中查找一下吗？”
李兲试着问道。
络伊尝试了一下，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她再次摇摇头，语气里面似乎有些无奈：“我查过了。粗略扫描之下，数据库里面根本就没有相关资料。”
“能试着精确扫描一下吗？”李兲有些不死心，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线索才是，但拖了十几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一点也不科学。
“老大，您还是别想这个了吧。一般情况下，粗略扫描如果没有扫描到结果，那么精确扫描情况下，99%的情况也无法扫描到您想要的结果。”
络伊看着李兲纠结的脸，想了片刻还是委婉的说道。
“舰长大人，您要是实在想要这方面的信息的话，可以尝试在利维坦数据总网上寻找。那上面应该什么都有的。
如果在那上面依旧找不到线索，那么全天下应该都没有您想要的结果了呢。”
李兲点点头表示明白，络伊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
“您也应该学会放轻松，虽然最近布置的作业量是有些多，任务有些繁重，责任极其重大，事关到百万人命……但是该放松还是得放松不是吗？”
李兲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放松了呀。”
他看着外景监视器上晴朗的天空。透过几片云层，他能看到三轮皎洁的月亮。
最大的月亮离这颗星球很近，它的大小应该与月球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还要再大一点，表面呈现出铜黑色，材质看上去有点像是锈了的铁。
在这一轮月亮旁边，还有一轮小一些的月亮。人类暂时管它叫洛苏。洛苏实际上是一颗小行星，漂浮在大气层边缘，也许再过个几十上百年就会坠落到星球表面上，砸出来一个很大的坑——但那都是后话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解决。
最小的一轮月亮实际上就是利维坦。
那庞然大物现在已经移动到了高位轨道上，其引力隔绝完美的使得星球轨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人在仰望着这陌生的星空，他们试图在星河之中寻找地球的影子，但面对着陌生的星空，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徒劳。
他们与家乡隔的不是万水千山，而是亿万光年的死寂太空。
“星际水手中流行着很多恐怖的故事。”络伊喃喃自语道。
她双眸看着天空，星光点缀在那精致的脸上，很是姣好。
“其中很有名的一个故事就是有关双月的。”她缓缓说道，“相传在一颗叫做扎古德曼的星球上封印着宇宙诞生初期的原初罪恶……
原初的罪恶由扭曲的空间构成，是时空不同性质所叠加形成的混乱思维。
他们从宇宙混沌初开的早期一直活到几亿年前，因为思维混乱而残暴不仁，对说非我族类的家伙展开着清洗，甚至对自己人下手。
相传从137亿年前宇宙初开至那时候，宇宙诞生的所有生命都是被他们掐灭的。
……后来他们渐渐形成了理智，开始分化，他们经过100多亿年的进化，最后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帝国。这个帝国至今没有名字，只有其他人给它们起了一些代名词。
这个帝国要是对应到你们的神话当中，应该被称作旧日支配者。他们就是那些旧日支配者。残暴无情，而且充满邪恶。
旧日支配者在群星中穿梭，在一百亿年后虽然已经不再欣于毁灭生命，但是贪婪依旧未曾消减。”
络伊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李兲一眼。
后者很配合的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企图打开通往其他宇宙的大门。”
李兲挠了挠下巴：“果然听着是挺神经病的。这套路还真是……正常得一般般呢。”
这个过程听着跟恶魔入侵人间差不多都是打开一下门，然后几百万基佬冲过去开无双。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但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他对神神鬼鬼这种东西都是敬而远之的。
他现在能接受灵能这种东西，也是看在灵能是被一个高级文明所创造的这一点上。要在平时，他早就把这当成魔法直接忽略掉了。
“在这一过程中，旧支配者们强行勒令自己的附庸们展开相关的研究——他们的混混沌沌的大脑才刚刚开窍，根本理解不了任何复杂的东西。
他们的附庸给他们罪恶的主人进贡了数以百万计的天才，研究一年持续了100多年，其中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死去了。
罪恶的主人们甚至还在庆幸自己没有把所有的仆人都弄死。然后他们就开始变本加厉。”
李兲听到这里的时候努了努嘴：“这都是一帮什么逗比？”
他现在已经粗略的明白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而言之，这是一群掌握了毁天灭地里的猴子。他们祸祸了整个宇宙100多亿年。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的话，那么他可要对那些被猴子整死的人们叹息了——这他娘死得太冤了呀。
“旧日支配者是一群疯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没有人能阻止这一切。他们的力量强大到所有凡人的舰队加起来都没办法对抗，他们的化身出现在千千万万的星球之上，即使化身千万依旧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络伊作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这回答很让李兲满意，他示意络伊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旧日支配者的终结发生在几亿年前。他们在数个星系进行了大规模的时空加速器实验，企图打开通往其他宇宙的大门。
这一实验失败了数次，因为他们的怒火直接遭殃的研究员数不胜数，其中有多少天才后人也无从凭吊。
在这群猴子的野蛮统治下，黑暗的历史继续发展，然后迎来了终结。
最后的一次时空加速器实验，成功打开了通往其他宇宙的大门。欣喜的旧日支配者猴子们欢快的涌入了大门，然后不过多久就失去了音讯。
他们是空间扭曲而形成的怪物，理论上没有物质实体，在高度扭曲的法制环境下甚至都能生存。
而经过测量，大门对面的宇宙跟这里应该很相似才对，那死亡的怪物们肯定都遇到了什么……”
络伊说到这里的时候回忆了一下，同时跟李兲解释道：“宇宙间关于这一故事的版本有很多，其中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说法更是大相径庭，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反正都是各位闲着蛋疼瞎编出来的玩意儿。”
“我知道。毕竟要是真有这么一群宇宙疯猴子，那么这个世界早几百年就应该爆炸了才对。”李兲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反正闲来也是无事，倒不如听听故事。
络伊继续讲道：“按照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是这样。最强大的旧日支配者企图穿过大门，就在穿过大门的一瞬间被直接击杀。
猴群一阵大乱。而紧接着从门后面窜出来的一群黑影直接杀入了猴群。惊慌失措的旧日支配者们连忙抵抗，但是他们组织起来的屏障在那群黑影面前形同虚设。
绝大多数的旧日支配者都死在了那片空间之中。在那群黑影子在宇宙中迅速扩散，短短数年之间就出现在了数个超星系团中，旧日支配者的化身被他们从一个犄角旮旯里抠出来，然后掐灭。
宇宙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群逗逼猴子死了？”
“当然没有，因为这种故事还要拍上下集的嘛。所以按照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有部分旧日支配者被锁在了宇宙深处。
终结了这一切的被称作外神。”
络伊说到这里就摆了摆手。
“剩下的故事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听的了。按照很多广为流传的说法，那些狗血的剧情都指向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群星中某个能看到两个月亮的世界，随着漫漫黑夜中出现太阳，随着群星在正确的位置出现，当过去与现实相交，当未来与过去重叠，这个地方将成为旧日支配者进入现实的第1站。
野蛮的猴群将再次主宰宇宙。”
络伊说完就一摊手：“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反正这种群星之间的故事还有很多，老大，您要是还想要知道的话，我还可以再给您讲十几个。”
李兲一只手撑着脑袋，示意她不用继续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抽根烟冷静冷静比较好。
他看了看手上只剩有一根烟的烟盒，叹了一口气：“啥时候人类才能自己生产出烟呢？”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是看不到了。
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
脑袋里面有些清醒了。虽然说现在尼古丁这种东西害不了他什么，但他也尽量在戒烟。
想着想着一些东西突然清晰起来。
……当过去与现实相交，当未来与过去重叠，这个地方将成为旧日支配者进入现实的第1站……
当过去与现实相交，未来与过去重叠……
这不就是时空交叠吗？？
时空相重合……时空将重合……
李兲感觉自己把握到了一丝线索，他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甚至有些错觉，他甚至感觉自己掉下来的那些头发又长了回来。
但是压根不是重点好吗？
他感觉自己发现了时空结的秘密。
“络伊呀……你还知道这个故事的更多吗？”李兲抬起头问道。
络伊一摊手，坐在椅子上。
李兲知道这是没辙了，但依旧恳求道：“你还是再多查查资料吧，我感觉我知道时空结的线索了！”
“行行，资料我会查的，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李兲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刚刚络伊讲的就是一个睡前故事……
说实话，这是什么鬼三流的睡前故事啊……
不过他的确是有些困了。
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把烟头丢到一边。
舒展着身体，他靠在了自己的王座上。
“明天考察队就应该回船上了。您今天要好好休息呢。”
络伊拍了拍李兲的肩膀，等李兲睡去之后，她才开始自己的工作。
“那个时空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她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