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与方舟舰的交流
在您所不知道的一个地方，一个高位文明的哨站发现了世界末日正在企图摧毁地球，按照古老盟约的规定，高位文明决定对你们进行救援。
因此，其下属的一艘超级殖民船就往地球这边开了，也就是本舰。本舰的目的是携带地球人文明火种及时撤离危险区域，前往新家园。”
“您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被从千千万万地球人中挑选出来，成为了本舰的代理舰长，将负责人类逃亡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包括且不限于驾驶这艘方舟舰。本AI将辅助您进行工作。”
“现在，您听明白了吗？”
络伊静静地站在一旁，跟李兲讲解着它们的来意。
李兲知道了自己这是在哪：一艘代号SKS的异星战舰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地球人最后的幸存者就将涌入这里，搭乘它离开地球，飞向深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如此。
“恐怖能量云已经成功杀死了地表上所有的生命，地下避难所百分之九十九已经瘫痪，你们的最终之城目前尚还完好，但是在恐怖能量云中最多只能坚持半年。”
络伊说着。
“请快点作出决定，李兲先生，签下这份契约，人类就可以上路了，晚一秒，地球上就可能有成千上万人死去。”
李兲静静地听着，看着手边的一份“契约”，据说签了这东西就能直接成为舰长，然后成为救世主。但是他总觉得这不简单。
首先，光是一个与外星人订立的契约，就应该谨慎至极的考虑，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暗藏杀机之处。
“络伊，”他试着问道，“我能跟派出这艘船的人谈谈吗？”
络伊是这地方的一个AI，对于李兲而言大致相当于客服，总而言之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倒是更想和合同中的另一方谈谈。
“您当然可以和它谈谈，因为……它就是这艘船本身。”
络伊缓缓说道，同时按下了一旁漂浮着的一块白色水晶。
李兲也说不清楚自己感受到了什么变化，只感觉双脚一沉，思维瞬间如落入冰窟一般，寒冷和死寂充盈了一切。短短电光火石间，他就进入到了一个不能说清的状态。
要跟他谈话的那个“存在”，此时也出现了。
比预想的要快啊……
他倒是挺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省去了什么阴谋套路，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像大白纸一样摊开在眼前，也就省去了思考各种花里胡哨的功夫，这能让他那直来直去的莽夫思维好受一些。
他感知着那个存在，试图和对方交流。
……
片刻之后，对于似乎失去了时间感的李兲可能已经过去了数日甚至是数年。
冰窟中的意识慢慢上浮，最后，重见光明。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见到了什么，只感觉有一个骇人的存在从他身边游过，应该是一只鲸鱼，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庞大的压迫力，仿佛是那只鲸鱼张开了大嘴，正在朝他咬来，足以直接把他吞没的黑洞洞的鲸鱼嘴巴和气势让他脊背都更凉了。但是，一旦适应了这种感觉，却又仿佛没什么。
上浮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的。
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了一片星空之下，脚下是一片虚无。
头顶的璀璨星河把光芒撒在了他身上，感受不到多少温度，反而让人有些发凉。
他打了几个寒战，随后四下张望起来。
“喂喂！有人吗！”
大喊着，周围空无一物，声音传出去老远都没有一个人回答。
一时间内，李兲甚至以为自己被耍了，但是就在下一秒，一个浑厚的，不分男女的声音在他心头炸响。
“你是在找我，对吧。我就是SKS，这艘船本身。”
“嗯……”李兲看到了视野中的变化。天空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力场，星河在其中扭曲，最终形成了一只……鲸鱼。
这就是方舟舰本身的意识？根据络伊的描述，这种生物叫做利维坦，是一个叫做虚无者的上古文明留在宇宙间的太空生物，专门负责末日保全。
李兲想想自己需要问的问题之后，问道：“我想问问，你打算把我们带到哪去？还有，你找我干什么？”
“额呵呵……”浑厚的笑声之后，那鲸鱼尾巴一摆，瞬间就仿佛闪电一般出现在了李兲背后，“科洛斯。那里离这里很远，有一个生态星球，但是你们能不能落脚还是个未知数。还有其它一些地方可以去。我在这条航线上跑了很多年了。路上的生态星球嘛……挺多的。
至于找你来干什么？这倒是有点难解释。我要去睡觉了，可能要睡几百年，这期间，我的身体无人值守，将会带来一些麻烦，所以呢，我将与你订立契约，让你为我服务。”
“哦。”李兲想了想，问道：“那么，你们这工作薪水怎么样？”
“薪水？”飞在空中的鲸鱼一愣，随后大笑起来，片刻之后才说道，“我现在一出手，能救下五百万人命，如果我要收费的话，你们又要给我什么？”
“算了，”李兲一挥手，“不谈这个了。你要我帮你干什么？说是开船，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当然可以。我可以开放一些权限给你们，让你们能够好好发展，同时，你还需要负责救援其它‘被命运吞噬者’，也就是被你们所遇到的怪物吞噬的人。这些人群星之中数不胜数，我需要你负责救援他们，除此之外，切莫更改航线，这条航线很重要。”
“也就是说，我今后就是一个救援队长？”
“没错，剩下的你可以去和络伊询问。当然，小家伙，我选你是有一些其它考量的。”
“此话怎讲？”
“你……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可能觉醒灵能的人呢。”鲸鱼优哉游哉地在天空中飞着，身躯足有一公里长，仿佛一座小山，它那体型给李兲带来的是弄弄的压迫感，但是话虽如此，其气势倒是很平和。
它原本中性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像是一个大叔，但是也仅此而已。
“利维坦负责救援所有被命运吞噬者，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若是哪天我发现你没有好好履行使命，则我就将吞噬你。这就是我与你立下的契约。除此之外，我再无要求。”
“……听起来像是个很赚的买卖。”
“那是当然。好了，小家伙，我耐心不是很多，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周围的一切在话音落下之后就崩解了。
短暂的交谈瞬间结束。
回到现实之后，李兲赶紧就把契约签了。倒不是说对方的一番谈话让他很上心，完完全全打消了他的疑惑，只是这种危机关头，再过一秒钟地球人就可能得死绝了。
他可不想扛俩墓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