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石
解石处是旧厂房的一个侧门改建的，半露天的结构应该可以同时满足遮风挡雨和除尘这两种需求。
几台解石用的机器，放在门外靠墙的地方。
此时只有一台机器被人拿着，在门外解石。
旁边围观的人寥寥无几，耳畔能听到只有解石时的巨大噪音。
几个站在附近抽烟的人，看到吴晓楠和摊主走了过来，就有一个向着摊主问道：“黑哥，这是吴小姐刚买的？”
被人称为黑哥的摊主“啊”了一声也没搭话。
看到一行三人继续向着放解石工具的地方走，那人又问：“现在就解吗？”
“解，哎，对了。”黑哥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人说：“哥几个帮忙喊喊人，吴小姐要解石了，让大家都看看我老黑这次上的货色怎么样。”
那人闻言打趣道：“喊人可以，要是出了宝贝，黑哥是不是请吃个饭啊。”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也随声附和。
黑哥笑道：“少废话，赶快喊人，还能少了你们饭不成。”
那几个人烟也不抽了，各自掏出电话联系了起来。
黑哥转头向着吴晓楠问道：“吴小姐，这次是你自己解还是我给你找人啊。”
吴晓楠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才说：“还是麻烦你帮忙吧。”
黑哥转头对着刚才抽烟的那群人喊道：“老刘，过来帮个忙。”
看到黑哥叫的是老刘，吴晓楠也没说话，显然她对这里的人也都是很熟的。
这时一个四十几岁的精瘦男人走了过来，他头戴一顶工作帽，脖子下面挂着一副防尘口罩，双手粗大，身体虽瘦但是走路的步伐却很稳。
老刘也不废话，走到解石台前，先看了看吴晓楠买的原石，才问道：“吴小姐想怎么下刀？”
吴晓楠走过去和老刘连说带比划的说了半天，才退了回来。
看了一眼吴晓楠退到后边，老刘才拿起解石工具，按照刚才说好的慢慢的开始了解石的工作。
用了接近一个小时。老刘才把原石解了出来，似乎是和吴晓楠预料的差不多。
所以周哲也没在吴晓楠的脸上，看到什么太兴奋的表情。
反倒是一旁的黑哥有些兴奋，对着一旁赶来围观的人说道：“看看，看看，怎么样，我说这次我上的货不错吧，你们还不信。”
用手一指解出来玉石继续道：“这就是证据，有兴趣的可以去我哪看看。”
说着就要走，周哲却在一旁说道：“黑哥，我那还有一块也得麻烦您啊。”
黑哥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是想到他是吴晓楠的朋友。
只能对老刘说道：“老刘再给帮个忙，把旁边这位小兄弟的也解了吧。”
老刘闻言问道：“在哪？”
黑哥一努嘴道：“就是那个。”
老刘一看乐了：“这不是你的塞子吗？”
黑哥闻言笑骂道：“对，你赶快改改，好能塞住你那张破嘴。”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旁边的人一片哄笑之声。
就听有人小声说道：“一个垫屁股的破石头也想开除玉来，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另一个人道：“也许人家有钱呢，就是拿钱切着玩，你管得着吗？”
还有一个人发誓一般的说：“这要是也能开除玉来，我就把它吃下去。”
听到这些议论周哲到是没什么，反倒是吴晓楠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拉着周哲问道：“你不是逗我玩吧？”
还没等周哲回答，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都让让，我们李总要进去看看。”
只见几个黑衣保镖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胖子走了过来。
要说这个年轻胖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胖，目测没有四百斤，也得三百七八，白白净净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仿佛眼前的人都只是空气一样，不管不顾的向着解石台前走来。
“听说刚解出来一块好玉。”旁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问道。
看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秘书继续道：“我们李总要了，是谁的出来开个价吧。”
周哲看了看吴晓楠问道：“这是谁啊？”
吴晓楠满脸不屑的介绍道：“西峰省的李大惠。”
“西峰省的？”周哲一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的问道：“卖煤的？”
吴晓楠“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秘书看没人搭话，便直接去问解石的老刘。
老刘看问到自己了，只好指着吴晓楠说：“这是吴小姐的。”
秘书和李大惠一起看向吴晓楠。
还没等秘书说话，李大惠便说道：“原来是小楠妹妹的啊，我说谁这么厉害，一来就能开出这么好的玉呢。”
吴晓楠面无表情的道：“咱们没那么熟，别姐姐妹妹的。”
李大惠碰了个钉子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问道：“那吴小姐能不把这块玉让给我啊。”
“不能。”吴晓楠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大惠看到吴晓楠的样子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也没再继续。
只是看到解石台上还有一块没解的原石，便
问道：“这块也是吴小姐的吗？”
老刘答话道：“不是。”
李大惠像是找到出气筒一样喝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解啊。”
看着李大惠的样子，老刘道：“还不知道怎么解没法下手啊。”
李大惠命令道：“那就赶快去问？”
老刘看着李大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能向着周哲问道：“这位先生要怎么解这块石头啊？”
“怎么解。”周哲状似茫然的想了想道：“顺着边一点一点的往里磨吧。”
听到周哲的话，李大惠看了周哲一眼，不屑的对着老刘说道：“别费那个劲了，直接从中间一刀切吧。”
老刘看了看李大惠，又看了看周哲，意思是到底听谁的？
周哲笑道：“我买的石头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李大惠闻言有些怒了，刚想说什么，看了看周哲旁边的吴晓楠又忍回去了，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老刘看到李大惠不再说话，便按照周哲的吩咐，用解石机开始磨原石。
磨了两分钟，也没见到一点变化，老刘就停下询问周哲接下来怎么做。
周哲表示继续，老刘没办法只好接着往下磨。
又磨了快两分钟，老刘突然停下了磨石的动作，用水把磨得地方冲了冲，仔细看了一下喊道：“出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