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脱困
子夜此时也变回了少女的模样,来到了周破云身旁。她对于塔姆的话反应倒是没那么大,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要打开两个世界间的空间裂缝,哪有那么容易。我当时只是打开了一个足够让自己通过的通道,就花费了全身力气。要让一整个种族通过,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塔姆摇了摇头,说道,“神族对于空间法术的掌握,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它们的计划,是要在凡界构筑法阵,这些法阵会将能量输送到两个世界夹缝的虚空之中,并最终形成连接两界的通道。”
“‘这些’法阵?”周破云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不对,“难道说,这样的法阵,还不止一个?”
塔姆点了点头,竖起手指说道,“法阵有两个。一个在妖域的中心地带,另一个…在你们人类的都城下面。”
“擎苍城下面?!”周破云好不容易吸收了刚才的那些信息,又听见这个爆炸性的情报,合上的嘴再次张开了,“可是,如果有人在秘密建造法阵,为什么没有一个修行门派知道此事,并加以阻止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塔姆说道,“我只对妖族的事情了解得比较多。妖族族人体内,都流淌着我的血液,因此我可以感知到它们的方位,甚至是想法。但是人类,对我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族群。”
周破云听到这里,也沉默了。如果塔姆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意味着,擎苍城里有一股强大的势力,甘愿趴在神族的脚下,为它们的计划出谋出力。
少年叹了口气,这下子,擎苍城里谁可以相信,谁需要怀疑,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幕后主导这件事情的,是天律皇室,还是神机阁,或者…是灵尊九圣?
这时候,塔姆又说道,“不仅是凡界,就连龙族所在的灵界,都受到了神族的影响。”
一直都很淡定的子夜,此时终于也出现了情绪波动,“我们也受到了影响?你在胡说什么呢?灵界和凡界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我们怎么会受到影响呢?”
塔姆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子夜在对方那深邃目光的注释下,有些不太自在,说道,“灵界…确实过去两百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但是非要说那是神族的影响,感觉有些牵强了吧?”
“灵界并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塔姆这时候说道,“它和天界不一样。灵界是依附于凡界而存在的。所以凡界受到的影响,灵界也会有所感应。”
“神族布置在凡界的两处阵法,在往虚空裂缝中输送能量的时候,也有不少能量消散在了凡界之中。”塔姆继续解释道,“这些能量渐渐积累起来,让凡界的灵气浓度也在逐渐上升。”
“灵气浓度上升,这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坏事?”周破云犹豫地说道,“我在天界的时候,感觉那里的灵气就要比凡界的浓郁不少,所以那些神族才能动不动就使出威力很大的招数。”
塔姆笑了笑,说道,“是啊,能够使出威力巨大的招数,这看起来确实很诱人。可是你觉得,这些平白无故的灵气,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破云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仍旧开口问道,“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地里自己冒出来的吧?”
塔姆脸色严肃了起来,说道,“这些灵气,是那两个阵法在吸收了人类和妖族的魂魄之后,将其中的精华转化而产生的!”
“从魂魄里转化而来的?”周破云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脸上重新又写满了疑惑,“这…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你的意思是,那些死去之人的灵魂,全都被阵法给吸收,然后转化成灵气散播到这天地之中了?”
这一次塔姆没有回话,反倒是子夜开口了,“它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我在灵界的时候,总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腐败味道,但是又不知道那味道的源头在哪里。就好像…就好像空气本身,开始衰败了一样。”
“照你的说法,如果凡界的变化也会波及到灵界,那这些死人灵魂转换而成的灵气,必定还带着死魂的味道。”子夜继续说道,“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我在灵界的时候,会觉得空气里有怪味了。”
子夜这时又说道,“可是,为什么空气的变化,会让我的族人变得昏昏欲睡起来呢?”
塔姆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亲眼见到龙族的变化,所以不能肯定。不过我的猜测是,这些灵气里带着衰败和死亡的气息,而龙族是象征着新生和成长的。当衰败的气息侵蚀了灵界以后,龙族也受到影响,体内那股生气也逐渐变弱,进而影响到了外在的行为。”
子夜一拍说,说道,“你说的对!这样看起来,只要我们能够毁掉这两个阵法,再想办法清理掉那些衰败的灵气,我的族人就有救了!”
塔姆正要回话,旁边突然传来了轰的一声。周破云转头一看,只见高台下方的四个石像中的三个,眼睛上闪起了红光。
塔姆脸色一变,焦急地说道,“不好,神族知道有妖王陨落的消息了!它们马上就会任命新的妖王的。快,在新的妖王产生之前,把我身上的锁链砍断!”
周破云连忙举起弑神剑,看了塔姆一样,说道,“我就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
说完,他举剑朝着对方身上的锁链就劈了下去。可是金铁相交的撞击声并没有出现,周破云感觉手中的剑似乎斩在了一个无形的障壁上,剑锋再想往下就变得困难起来。
少年将体内的灵气都聚集在了剑锋之上,大喊一声,双手将剑柄用力压下。
噗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接着,周破云手中的弑神剑毫无阻挡的落下,轻轻划过了塔姆身上的锁链。
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在锁链上浮现,符文上布满了金色的裂纹。接着,当啷一下,塔姆身上的锁链,根根断裂,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