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道七层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无惧，你还记得修行都有哪些境界吗？”
“当然！”秦无惧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从极弱到至强，一共有聚魂，凝魄，断瀑，斩风，碎月，逐日，无极七个境界。”
“很好。”顾千山接过了话茬，“这七个境界，又可以分为四个层级。聚魂境和凝魄境，淬炼的是修行者的魂魄和神识。只有神魂强大，意志坚定之人，才能领会得了那些精妙繁复的功法，也才有可能突破到下一个层级。”
“断瀑境和斩风境，锻炼的是修行者的肉体。让身体不断变强，速度不断变快，招式不断变得精妙，直至最后能够抽刀断瀑，挥剑斩风，化不可能为可能，方可进入下一个层级。”
“如果说前四个境界，是人不断突破自我的过程的话。那从碎月境开始，就是人不断挑战这个世界的过程。碎月，逐日，修行者要向着这些天地间万古不变的事物发起挑战，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个宇宙的规则。”
“而这最后一个，也是最强的一个境界，无极境，则是修行者完全领悟了天地法则。他的存在已经高于了世间万物，而他也再不用受到这俗世法则的桎梏。无极，无极，没有边界，没有尽头，而他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秦无惧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健谈。他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就像孩童看见新的玩具那样。
“既然无极境代表了无限的可能性，那让逝去之人复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顾千山继续说道，“可是修行者的生命是有限的，真正能在有生之年成功晋入无极境的人，过去三千年来，只有寥寥几人。即便是那几个人，在进入无极境的时候也已经是垂垂老矣，没过几年就都去世了。”
“为师用了十年的时间，突破进入了逐日境。接下来的二十年，为师将要挑战无极境，用自己的双手，将所爱之人，从彼岸接回来。”顾千山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决心。
“师父目标如此远大，弟子心中震撼，无以言表，唯有粉身碎骨，助师父早日破境！”秦无惧此时也是心情激荡，奋力在床上坐直身子说道。如果无极境真的能够复活死者的话，那和母亲再次相见的这个梦想，也就不光是个梦想了，说不定真的能够实现呢。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为师此生的无法破境的话。无惧，为师的这个愿望就要靠你来实现了。”顾千山看着秦无惧说道。
“师父在修行上的天赋如此过人，怎么可能…？”秦无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千山伸手止住了，“傻徒弟，我哪里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全都是靠着心中的这股执念在支撑着自己前行而已。”
“想当初我还是灵武殿弟子的时候，同门师兄弟里，我的资质只能算是平平。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只是刚刚突破了断瀑境。照这个速度，这辈子能达到斩风境巅峰就很不错了。”
“可后来因为心中的这股执念，我从断瀑境到斩风境，只用了一年的时间，然后又用了两年的时间，突破进入了碎月境。最后在五年前，我进入了逐日境，并成为了灵尊九圣中的一人。”
“无惧，为师虽然说你的天赋和悟性不是最好的，可比起当年的我，你还是要好上太多了。”顾千山笑着说道。这还是秦无惧跟随他修炼三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笑。
“刚才你在和鬼爪猿战斗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境界已经接近饱满，离进入凝魄境只有一线之隔了。以后你在修行上，必定会比师父走的更远的。”
“如果为师真的无法突破进入无极境，那我会将毕生的功力，毫无保留地传给你，全力帮助你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无极境修行者的！这也是为师对你的承诺。”
秦无惧心中一暖，眼泪差点又流了出来，他赶忙低头说道，“弟子…弟子对师父的恩情无以为报！”
“好了！现在说那些还太早。为师还能再奋斗二十年的。”顾千山换上了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次你和鬼爪猿的战斗，消耗干了灵枢中所有的灵气，这是一件好事。现在，为师要再推你一把，让你真正成为聚魂境的修行者中，绝对的头名！”
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淡紫色的丹药，正是天火洗灵丹。顾千山将丹药递给秦无惧，说道，“把这颗天火洗灵丹服下，等药效化开以后，为师会帮你压制住境界，不让你破境。这样的话，你的灵枢的强度将会继续提高。打好了这个基础，之后的修行就会事半功倍的。”
“多谢师父！”秦无惧感激地说道。
“先被高兴的太早了，境界被压制的时候回很痛苦，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喊出来，我会把剩下的灵气引到你体外的。”顾千山站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只见一捋黑烟从他指尖上飘出，在空中凝结成了六根黑色的细针。
“准备好了吗？”灵尊九圣看向自己的徒弟。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放轻松。”顾千山对自己的徒弟说道，然后他手指轻轻一动，六根黑色的针就没入了秦无惧的胸口。后者立刻赶到了一股滞塞感。
“为师封住了你灵枢中灵气逸散的出口，现在，把那颗天火洗灵丹吃下去。”
秦无惧依言照做了。随着丹药进入体内，他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腾而起，朝着自己的灵枢涌去。
干涸的灵枢再次得到了灵气的滋润，这让秦无惧赶到无比的舒畅。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了。灵枢已经被天火洗灵丹中蕴含的丰富灵气填满了，但还在不断的有新的灵气进入。而灵气外流的通道又被师父给封了起来，所以这些无处可去的灵气开始在秦无惧的灵枢中四处撞击和撕扯，想要找到一个出口。非要形容那感觉的话，就像是内急的时候，还要继续喝水一样。
秦无惧的脸色越来越红，牙齿也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顾千山见状，出言指点到，“无惧，坚持住！引导灵气流去冲撞为师在你体内埋下的那六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