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灵气流
“是吗？那你就好好尝尝墨汁的味道吧！”秦无惧手里的剑一抖，几道残影飞出，朝着周破云的脸，喉咙和胸口刺去。
叮叮叮几声，周破云一一挡住了秦无惧的攻击。他脚一蹬地，和对方拉开了距离。然后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平民出身的我们如此仇视呢？”
“因为你们这群贱民就不应该妄想着修行！”秦无惧追了上来，又一剑劈下，“你们老老实实种地，供养着我们就行了。竟然还想要修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院子里的其他学生和周破云一样，也都是平民出身。他们听到了秦无惧的一番话后，脸上都露出了愤愤的神色。朱一刀更是大声说道，“你是灵尊九圣的徒弟就了不起啊！只要有能力，凭什么不让我们修行？谁甘愿一辈子都只当个普通人！”
周破云也被秦无惧的这番话给激怒了。他连出几剑，将对方逼退，然后说道，“秦无惧，我不知道顾千山为什么会收你当徒弟。但是今天我一定会打败你，让你看清楚，平民出身的修行者的实力！”
说完，周破云身形一动，使出了修炼已久的天璇步法。只见他如鬼魅一般，几步之间，就绕到了秦无惧的身后。周破云举剑朝着秦无惧的后肩就劈了下去。
不知为啥，秦无惧竟然没有闪躲，而是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一剑。不过很快周破云就知道了原因。自己的剑在劈开了一层墨汁之后就再也无法往下了，而且剑还被墨汁牢牢裹住，好不容易拔出来之后，周破云发现剑锋上包裹了一层墨汁，让剑变得沉重了许多。
还没等周破云弄清楚要如何清除剑上的墨汁，秦无惧后肩的墨铠上又生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圈尖刺。只听啪啪几声，这些尖刺朝着周破云就爆射过去！
周破云赶紧倒跃几步，却还是没能避开所有的尖刺。少年的脸上和手上都负了伤。周破云一咬牙，拔出扎在手臂上的尖刺，捏碎在了手心，“你是属刺猬的吗？还会刺人？”
秦无惧没有说话，而是用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作为了回答。周破云又和秦无惧你来我往了几十招。秦无惧的身法和剑法比不上周破云，好几次都被对方抓到空隙或者破绽而击中。但是秦无惧身上穿戴的墨铠防御力极高，还能在受到攻击之后进行反击。结果一直落在下风的秦无惧毫发无损，反而是一直占着上风的周破云浑身伤痕累累的。
“贱民，你的实力就这样了吗？那可是会被我一点点耗死的。”秦无惧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后说道。
“你这个缩头乌龟，披着这么厚一张皮也不嫌累。”周破云骂了一句。刚才战斗造成的伤口在不断的消耗着自己的体力。本来和血咒门战斗时留下的伤就没完全好。现在战斗拖了这么久，还真感觉有点吃力。要怎么办才好呢？周破云停下了脚步，认真思索着。
秦无惧看见周破云站在那里发呆，也停下了脚步，说道，“怎么，打不过我，准备认输了？”
“不，只是在想要怎么破解你的招式。”周破云说完，闭上了眼睛。
“哈！我倒要看看，闭着眼睛你要如何破解！”秦无惧手中长剑一震，直奔周破云的灵枢而去。脸上那狠厉的表情，竟是要用这一招将周破云给直接变成个废人！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周破云不顾朱一刀等人的惊呼，将外界的干扰从心中清空。他将所有的神识集中在了自己的灵枢上。下一刻，漆黑的四周亮起了不同颜色的光点。而在自己不远处，一道紫色的光正朝着自己冲过来。
周破云知道，那正是秦无惧的攻击。
准确的说，那是一片有些像人形的光幕。周破云猜，那应该是蕴含着灵气的墨汁在秦无惧身上形成的墨铠。不过在周破云的视野中，这件墨铠不再是黑乎乎的一片了，它像是一件闪着紫色光芒的羽衣。羽衣之中还有几个比较大的光点，那应该是灵气比较集中的位置。
看起来，墨铠就是靠着这几个灵气的节点来维持形状和修复自身的。周破云暗暗想到。
秦无惧不知道周破云此时的想法，他的剑还在破空而去，直取周破云的灵枢。在场的人，包括贵为灵尊九圣的顾千山都不知道，周破云不单能够感觉到灵气的流动，他甚至能直接看到灵气！
自从三千年以前，第一个修行者诞生以来，就没有人能够直接看见灵气的样子和形状。一般修行者在开始修炼的时候，都是感觉有一阵暖流从胸口某处出发，然后流经身体的各处。修行的过程，其实就是感知体内的灵气流动，并控制灵气流动的过程。当修行者的境界提高之后，对灵气的控制能力也相应增强。这时候，修行者能够精准的将灵气聚集在身体的某些部位，达到增加攻击或者防御能力的目的。可不论多强的修行者，都只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流动，而无法感觉到身体以外的灵气，更不用说直接看见了。
周破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发现当自己闭上眼睛之后，视野中会出现各种颜色的光点在流动着。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后来才发现，这些光点是不同的人体内的灵枢发出来的。别人修行一生都看不见的灵气，周破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见到。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一开始，周破云发现自己必须要高度集中精神，才能隐隐看到灵气的流动。而且灵气流动的速度越快，自己就必须越集中精神。而这样没过一会儿，周破云就会感觉到头疼，然后就很难再继续集中精神了。
过去三年以来，他一直在练习着自己的这个能力。现在，他已经能够跟着灵气的流动看上好一会儿了。
周破云等着那片紫光冲到面前。他左脚往旁边踏出一步，完美地躲过了秦无惧的攻击。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周破云听到秦无惧轻轻地“咦”了一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击竟然被对手闭着眼睛就躲过去了。
“装神弄鬼，我看你还能闪过几招！”秦无惧大喝一声，又是一剑刺出。不过这一剑又被周破云闪了过去，接着第三剑，第四剑…秦无惧一连出了十五剑，没有一下能够击中对手。
“呼…呼…你究竟，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秦无惧喘着气，盯着面前仍然闭着眼睛的周破云问道。
“实力不够，就说我用妖法？”周破云笑了笑，眼睛仍然没有睁开，“怎么样，要认输吗？”
“认输？哈哈！就算你能一直躲避我的攻击，那你又准备拿什么招式来击败我呢？”秦无惧说道。
“你这身乌龟壳，确实不太好脱。”周破云说道，同时他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剑，“既然如此，就把它给斩碎吧！”
“有意思！我看你要如何斩！”秦无惧手中的剑一抖，又攻了上来。
周破云不慌不忙地退后两步，将心神集中在了对方身上。只斩掉一个节点，估计他的墨铠还能够恢复。我来试试同时斩掉三个节点，看看这样能不能破掉这层龟壳。周破云想好以后，他左脚轻轻迈出半步。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举剑朝着秦无惧冲过来的方向轻轻挥了三下。
院子里的其他人只感觉到有风吹过，站在门口的顾千山在周破云挥剑的瞬间睁开了他一直眯着的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有意思”。
下一个瞬间，周破云斩击的剑锋和秦无惧相遇了。后者只觉得像是被狂奔中的妖兽撞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秦无惧赶紧在空中稳定身形，然后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一站到地上，他只觉得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酸水来。好强的斩击，这冲击力竟然能穿透墨铠。秦无惧心有戚戚地想到。他赶紧举起双手检查了一番，发现墨铠还完好无损，于是放心了不少。
这时，秦无惧突然觉得肚子有些发凉。他低头一看，发现腹部附近的墨铠，连带着里面的衣服，全部都被刚才的斩击给摧毁了！
不单如此，墨铠竟然没有自行修补，反而还有继续崩溃的态势。秦无惧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个贱民怎么可能劈的开师父传给自己的墨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