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妖化
白笑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那东西叫妖灵丸，是用妖兽的血和人血混合以后，再加上七种剧毒之物炼制而成的丹药。据说吃下去之后能让人力大无穷，劈山碎石。”
齐猛有些意外的看着白笑天说道，“你竟然知道这东西，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嘛。”
“是小师妹告诉我的，说师父把炼好的妖灵丸让她保管。现在这东西在你手里，那也就是说…当时杀了小师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妖兽，而是你！”白笑天指着齐猛说道。
“现在才反应过来，果然够蠢。”齐猛无所谓地说道，“好了，废话时间到此为止，现在，请你们去死吧。”
说完，齐猛抬起手就要把妖灵丸放进嘴里。“休想！”周破云低喝一声，双脚一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齐猛冲了过去。后者一下子躲闪不及，手中的妖灵丸被周破云给劈手打到了空中。周破云纵身一跃，抢在齐猛前面将药丸攥在了手里，还顺便踩了下面的齐猛一脚。
周破云落在地上，看着手中的药丸说道，“这东西真的这么厉害吗？看起来和药铺里的六味地黄丸没什么区别啊？”
“哈…哈哈，当然没什么区别。”被踹倒在地的齐猛费劲地爬起来，他的一边腮帮子不知什么时候鼓了起来，“因为你手里的那颗，就是六味地黄丸！”
“什么？！”周破云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真的妖灵丸早就被齐猛偷偷放进嘴里去了。少年伸手就要去掐齐猛的脖子，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齐猛牙关一合，喉头一动，就把真的妖灵丸给吞了下去。同时，周破云的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嗬嗬…嗬嗬…”齐猛的嗓子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鼻子和耳朵里也开始渗出黑红色的血水。周破云感到自己掐的地方越来越硬，似乎掐的不是人的皮肉，而是一块硬木头。
片刻之后，齐猛身上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气息。周破云被震的松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再看对方，发现他的嘴里伸出了两颗獠牙，指甲也变得又尖又长，鼻子更是突了出来。此时的齐猛，已经不知是人还是妖了。
“血…新鲜的血…我要新鲜的血！”眼前的这个怪物张开嘴，低声嘶吼着。这时，他扭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顾晓晨，嘴巴一咧，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喃喃道，“女人…年轻女人的血…最美味了！”
话音刚落，半人半妖的齐猛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伤还没好的顾晓晨扑了过去。
“不好！”周破云暗叫一声，一剑朝着齐猛的后心刺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刺中了一个影子。眼看齐猛那尖利的双爪就要抓住顾晓晨的时候，吴月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手举九节鞭与齐猛战成一团。
此时的齐猛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知道朝着吴月瑶乱抓乱挠。不过，虽然齐猛的攻击没有章法，但速度却比刚才快了许多，而且势大力沉，砸得吴月瑶的九节鞭上火花四溅。
吴月瑶只觉得虎口被震的生疼，九节鞭在手里都快要拿捏不住了。还好周破云这时也赶了过来，一剑砍在了齐猛的右肩上。这裹挟着灵气的一剑，本来连巨石都能劈开，可现在却生生地卡在了对方的肩胛骨里，再也无法前进。
不过这已经足够吸引齐猛的注意力了。他右手往身后一挥，一道带着血色的寒光飞出，叮的一声打在周破云的剑锋上。这一击让周破云连着后退了几步才消去力道。即便如此，少年还是觉得体内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再看齐猛那边，虽然在激烈的战斗中受了不少伤，手指都断了两根，可他的速度和力道却不降反升。而且随着战斗的继续，齐猛身上像妖的地方越来越多，像人的地方却越来越少。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齐猛的脊背上隆起两个鼓包，然后嗤啦一声，鼓包破开，里面伸出两条湿漉漉的手臂来。此时齐猛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理智，变成了只会吼叫的野兽。
四条胳膊的齐猛攻击更加凶狠诡异，周破云顿时感到压力大增。吴月瑶见状，跑到躺在地上的白笑天身旁，用鞭子指着他说道，“这妖灵丸要如何破，快说！”
“咳咳！”白笑天咳出一口瘀血，说道，“我…我听说服下妖灵丸的人，灵枢中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妖气。你们可以试试，破坏他的灵枢？”
周破云闻言，将灵气集中在剑尖之上，一招灵蛇出洞，朝着齐猛胸口右侧灵枢的位置刺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他的剑被齐猛的两只手掌给夹住，动弹不得了。齐猛咧开流淌着血沫和涎水的大嘴，冲着周破云狰狞一笑，说道，“抓到你了！”
话音刚落，就见齐猛背后的另外两只手握成拳头，朝着周破云猛砸了下去！
“断空盾，起！”周破云大喝一声，只见一面金色盾牌的虚像从他后背出现，迎上了齐猛下落的双拳。砰的一声巨响，齐猛的手臂被撞的向上弹起，而周破云身体晃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看见自己势在必得的攻击被挡了下来，齐猛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他的手上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一下又一下的轰击着保护着周破云的盾牌。吴月瑶和顾晓晨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可是对方的攻击又快又狠，两人合力围攻，也只能稍微骚扰一下齐猛身后的那两只手臂而已。
又过了几十息的时间，只听啪的一声，护在周破云头顶的盾牌被轰开了了一大块。齐猛的两只手结结实实地拍到了周破云的身上。少年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他没有倒下，而是他大吼一声，双手一使劲，手里的剑突破了齐猛的防御。
齐猛仰头嚎叫了一声，抓住周破云的剑的双手也松开了。从他受伤的位置冒出来一股股黑烟，黑烟中似乎还藏着哭泣的人脸。黑烟散尽之后，齐猛背后生出的手臂开始发黑，然后萎缩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两根骨头。他眼里的血红色渐渐消散，獠牙也缩回了嘴里。
吴月瑶和顾晓晨赶紧跑过来，一个扶着摇摇欲坠的周破云，另一个守着齐猛，防止他又有新的花招。少年看着恢复了一些人样的齐猛，说道，“是我赢了。”
齐猛咳出一大口黑血，说道，“哼，我居然会败给你这个连门派都没有的小子，真是奇耻大辱！”。
他从胸口把剑拔了出来，丢还给周破云后说道，“杀了我吧，我吞下妖灵丸，本来也活不久了。”
周破云接过剑，看着奄奄一息的齐猛说道，“我不杀没有抵抗之力的人，你做了那么多恶事，自有人会审判你的。”
“审判？哈哈…哈哈哈！”齐猛仰头大笑起来，“小子，你叫什么来着，周破云对吧？告诉你，我们做的事情比起那些所谓的正派要好多了。你以为天下八大门派，手上就是干净的吗？他们做的恶事一点不比我们血咒门少。他们甚至想要把…”
齐猛这句话没能说完。只见他喉头一动，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血里竟然有一个乌金色的小球。“咦，那不是妖灵丸吗？为什么还完好无损呢？”眼尖的顾晓晨发现不对，说道。
齐猛也觉得很是奇怪，妖灵丸应该已经被自己炼化了啊，怎么可能又从自己肚子里跑出来了呢？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小球破成了两半，里面喷出了一阵灰色的烟雾。周破云等人以为这又是齐猛设下的圈套，忙掩住口鼻后撤了几步。等烟雾散开后，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齐猛眼睛圆瞪着看着那人，嘴里喃喃说道，“怎么…怎么可能？掌…掌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