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终局审定

  这场冬末大战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收尾,就连魔法师协会“渔翁得利”都没得逞,直接草草收场。
  但是,这场战争没有十年前A国进攻冬末那般把保密做到了彻底。
  毕竟这一回“人多口杂”。
  很快就有人把与战场乱象相关的各种照片、视频捅了出去,“魔城”冬末的说法随之传遍了全世界。
  往日的冬末,对于不会魔法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住着魔法师世界“巫医”的圣地,是遇上了棘手病症的最后期望,而对于魔法师世界的人来说,则是最公正的魔法师养成学府,是小魔法师家族孩子成才的最后期望。
  摆脱了战争威胁的冬末,重症的人依旧排成长龙。
  摆脱了战争威胁的冬末,求学的人依旧排成长龙。
  毕竟冬末这个代表着“绝境中的未来”的圣所,谁都不可能无视其存在。
  参与这场冬末之战的国家,也是闭口不谈,除了各路媒体借着战场上的照片视频狂轰乱炸以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
  ——但是。
  在时钟塔顶层。
  代表各方势力的议员们,在圆桌会议室里吵作一团。
  “这是什么武器!?超广域精神术式魔法兵器!?就那个铁罐!?”魔法师协会看着惨败的结局,对张云生刷出的这张王牌彻底地一筹莫展。
  某个眼镜男盯着报告与惨状的照片,自言自语般地补充道:“魔道具的好坏跟外形无关,虽然好看的外形是能影响使用者的心境得到一定的效力增幅就是了”
  即便炼金术大家「阿肯梅尔」都没能解释得出这个魔道具的本质。
  毕竟那些可怕的实验,也只有那个曾经存在过的,丧心病狂的「禁忌魔法研究组织」能解明,除非魔法师协会企图走上曾经的极恶之路,否则没有任何解读的手段。
  “碰”地一声巨响。
  让会议室一时重归平静。
  重拳砸在桌面上的协会会长,此刻抱着脑袋,异常痛苦地嚎叫道:“魔法师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以张云生如今的战力,会如何报复这个监禁他长达十年并最后企图将他消灭的魔法师,众人眼神中此刻流淌的,只有彻底的绝望。
  此刻,更多的人脑中思索的,是如何转移财产逃到张云生追杀不到的地方度过余生。
  就在这时。
  代表们十分熟识的那位女性,推门进来:
  “不,魔法师绝不会再无出头之日。”
  仿佛见到了从深渊之上探下的救命绳索,众人激动地望向门口:
  “是真的吗?”
  那位曾经的迪尔倾首席代表,宣告道:“而是这个从根部已经彻底朽坏了的组织到了被历史埋葬的时刻,而在座的蛀虫们,是时候为你们的愚蠢与无知付出代价!”
  协会会长起身,愤怒地吼出了那个女人的全名:
  “泰贝莎-迪尔倾——!”
  泰贝莎身后,一群佩戴着迪尔倾族徽法袍的年轻人涌入了会议室,把会议室内除了迪尔倾家的代表以外十二个代表,统统按在桌面上,拷上封魔镣铐。
  有人吼道:“泰贝莎!你的蛮横行为完全没有家族的授权,要是伤我们一分一毫,你这辈子都别想以后有安生日子过了!”
  泰贝莎冷冷道:“眼下这个败仗的烂摊子最需要的,是对此负责到底的人,为求公平,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别想逃。”
  其中一个代表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跟张云生就是一丘之貉!”
  泰贝莎也毫不介意:“轮恶毒,在座的各位也不差我分毫。”
  协会会长这时也指责:
  “我们全部人都会指证你泰贝莎,你也休想逃脱这场战败里最大的责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以一人之力抵御我们十二人的指证!”
  “你们这群家伙含血喷人!”这时迪尔倾家的代表一巴掌甩了上去。
  泰贝莎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没问题,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泰贝莎说完,便伸出了手腕,让身边的族人把手铐锁上。
  这一下,会议室里求饶的痛诉的喊冤的,都没了声响。
  迪尔倾家的代表小心翼翼地对泰贝莎问道:“真的没问题吗?这个行动,家族方面确实没有授权啊。”
  泰贝莎嘱咐道:“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把脑袋按在桌面上,对他人苦苦哀求的。”
  迪尔倾家的新代表,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同一时间,冬末城。
  面对这场胜利,张云生的情绪显得有些不满。
  用何春莉莫洛特等人的说法,就是“泛滥过头的圣母心”又发作了。
  这场战斗中,我方死伤者为0,但敌方的死者有7人。
  二十支部队总计两千多人,之所以死者却只有个位数,原因是因为这些部队绝大部分都配置了外骨骼装甲,只要不脱下来几乎是打不死人,再加上冬末几乎同步派出了急救队,更是把死亡率进一步大幅压低到了极限。
  这个死者数量之所以存在,是压不住“即使身死都要复仇”的极端仇恨情绪,以肉身拼搏“仇敌”,最后被一击毙命。
  面对这个结果,张云生自己也很清楚,要是不做出反击,冬末的恶战中死去的双方数量必然是成千上百。
  即使如此,张云生仍然会踌躇于这7个人的死是不是必要的,毕竟是他宣布手中掌握「禁研遗产」开始,才让附在冬末身上这十年来日积月累的矛盾,一下走到了台前,升级成了战争。
  当然,一路坎坷至今的张云生,虽然痛苦,但并没有过分沉溺于这份哀悼之情:
  “迟早要面对的问题用最低的损害去解决,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与其过度缅怀这7位牺牲者,不如尝试着拯救更多的人吧。”
  云生知道,他还背负了更加重要的使命,不能就此低沉.
  张云生在塞满了冬末城电子邮箱的诸多记者面见函中,挑出了一个熟悉来信者的邮件。
  这位得到冬末之主独家采访机会的幸运记者,正是十年前到访冬末,并把冬末的真相告知了世人的那位异常勇敢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