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必要之恶
与绿鳞女同样的声线,却从阶梯通往的更深地下传来,而不是在他们身边的这个怪物口中传出。
“赶紧逃,逃啊啊啊啊——”警卫们纷纷朝着楼梯上方逃走。
但是绿鳞女的脚步更快,轻松地追上警卫,一个接着一个用手拍了他们身体后,命令道:
“「停在原地」!”
“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为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发抖的警卫们内心无比恐慌。
“我已经劝过你们了。”绿鳞女的眼中没有神情地笑道,然后带着副队长离开了曾经是「禁研」的地下空间。
副队长只能紧紧地跟在绿鳞女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
在地下阶梯重新封上入口之前,副队长听到了远远地传来了五名警卫的哭声跟求救声,内心一阵纠紧,只怕眼前的绿鳞女也对自己做一样的事情.
而张云生离开警卫的包围后,来到了魔法师协会会长的办公室门前。
此处已经展开了极强的障壁,云生距离房门还有一小段距离,就透明的障壁拦住,无法再靠近半分。
毕竟,这个房间的更深处,是时钟塔的核心工房,可以说是西方魔法师的关键之所——除非索尔会长许可,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云生隔着办公室的门朝里面大声道:
“怎么,柯勒索尔-阿格里帕,不出来谈谈吗?!”
很快,一个穿着正统魔法师黑袍的中年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呢。”
“这个时间还在这里,你在这里等我的死讯吗?”云生毫不客气。
“怎么可能,作为时钟塔的会长,也是有权在这里住下的。”索尔会长也是毫不让步,笑道:“怎么,有人想要杀你吗?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真敢说呢。”云生问道:“既然与你无关的话,让我进去你的办公室坐坐,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你这人真是不客气呢。”但索尔会长坚持不让张云生走进办公室的门,毕竟云生进去了,那对云生有恶意的人就无法靠近了:“这是什么时间了?打搅别人清梦是很不礼貌的吧。”
“你也会说现在是做梦的时间,怎么穿得那么隆重?”云生指着索尔会长的衣装:“就像等下有什么重要事情一样,明明是大半夜。”
“总不能我见个客人,抱着枕头带着睡帽出来吧?”索尔会长表现得从容。
“既然不欢迎我进去,我都来到这里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虽然索尔会长没有承认什么,但云生已经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今夜的主犯。
“说吧。”索尔会长笑着,脸上完全是胜者的余裕。
“要从哪里开始问起呢?”云生提起了一个名字:“比如,「帕皮特」被灭族的事情。”
索尔会长也没有故意装傻,直接回答:“那个小家族啊,虽然很遗憾,但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让协会‘同时’保护近三百个魔法师家族这种事。”
“正因为「帕皮特」一族诞下了「异常个体」不肯交出,所以你们放任他们被消灭了?”云生强忍着怒意。
“应该说,他们在不服从协会纪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协会的保护。”索尔会长冰冷道:“他们的灭亡,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是吗?”云生指出:“为什么有些「异常个体」仍然能留在某些魔法师家族呢?”
“那些家族是有能力管理好自己手中的「异常个体」,所以才会被许可的。”索尔会长回道。
“什么标准才叫做‘有能力管理好’?”云生冷笑起来:“把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孩子从父母身边夺走,就能管理好她吗?”
“因为一时心软而将「异常个体」交给像「帕皮特」这种轻易就被消灭的小家族,未来必然后患无穷,协会通过「禁研」进行强制保护是必要的。”索尔会长说道。
“说到底,就是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就只能忍气吞声是吧?”云生攥紧拳头,内心只想着将满脸写着“理所当然”的索尔会长狠狠揍上一顿。
“规则会因强者而改写,这是这个世界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索尔会长表情依然平静:“要不是我们协会的出现,才能结束魔法师家族之间不断产生的纷争与战乱,弱者的利益确实被强者们剥削,但本该毁灭的弱者们,都得到了生存与发展的权力啊。”
“生存与发展?在你们协会的治下,像「帕皮特」这样的小家族,就因为你们的法则而被消灭了。”云生反讽道。
“如果所有人都像「帕皮特」一样违反协会纪律,那协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索尔会长看着云生的表情充满对无知者的怜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是必要的。”
“只敢对‘弱者’而动手的纪律是吧?”云生语气里充满嘲讽。
“我们协会为了拯救弱者已经竭尽所能了。”索尔会长有些不耐烦:“我刚才说过了,魔法师协会管理着两百九十三个魔法师家族,绝大部分都是你说的本该被强者‘蹂躏’的‘弱者’,本该尸骨无存的他们能够在协会的庇荫下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按你说的,魔法师协会还是有功?”云生轻蔑道。
“按你说的,魔法师协会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么,你们要把这个魔法师世界放归过去‘弱肉强食’的时代吗?那样的话,我们现在还能算出来的近三百个魔法师家族,最终就只会只剩下二十个不到。”
“”
“想要人人平等?那是做梦!”平日表现冷静的索尔会长却难得地发飙了起来:“唯有拥有最强的力量的仲裁者,不依赖现在的创始三家及其其他的强族支持,才有可能让你那个的乌托邦美梦成为事实,但是,那是有可能的吗?我的前任曾经有过一人有过这个幻想,然而,那些强族们是不会允许其他人出来瓜分他们的权利,任何的计划,都只能胎死腹中!”
“”云生只能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