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太极殿
湛洺点头，“那边起菜罢！”
于是我接到皇后的暗示，便请宫人们将刚做好的菜一样一样呈了上来。
“皇上，这五道菜是您最爱吃的，您尝尝罢！”
试菜官试了菜，湛洺便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我不太明白这件事对于皇后的意义，也不太明白对于湛洺的意义，只是觉得来到人间学会一件事得到旁人的肯定会有满足感。毕竟我无欲无求的，来到人间没有历劫的方向也百无聊赖。或许空缕尝到我的手艺，还会让我以后每日都做给他吃，比起我，空缕更享受人类的七情六欲带给他的愉悦。
每样菜都尝了尝，湛洺放下筷子，“嗯，味道尚可，独有味道，令人惊艳。”
12个字，湛洺的评价让皇后眉眼都是笑意，“青空很有天赋，是臣妾之前疏忽管教了。”
于是我按着规矩谢恩，“谢皇上夸奖。”
湛洺看着我片刻，便道：“皇后，青空这个婢女聪慧，适合侍奉御前，不知你舍不舍得割爱，让她去御前侍奉？”
我微微皱眉，隐隐感觉湛洺来者不善，皇帝向皇后要大宫女，我不知有没有先例，但听着就目的不纯。
皇后眼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强撑起笑意，“皇上抬爱了，臣妾的大宫女得皇上心意是臣妾的荣幸，皇上与臣妾本就是夫妻，何来割爱一说。只是青空不懂尘世，是母亲送来宫中照顾臣妾的，伺候御前，会有不周到之处，惹怒圣上。”
湛洺却淡淡地不为索然，拿起筷子悠然自得地吃了一口菜，“无妨，只要皇后舍得，皇后的人，朕自是宽待。”
似乎推脱不掉湛洺的要求，皇后咬了咬唇，撑起笑容，道：“即是这样，那青空去御前臣妾实之荣幸，有臣妾贴心的人侍奉皇上，臣妾更放心。”
湛洺果真留宿凤鸣宫一晚，早朝时离开。我为皇后梳妆，铜镜里，我看得到皇后在看我，眼神没有了最初的温和，一丝淡淡的冷漠。
“今日是你最后一次替本宫梳妆，一会儿，太极殿的人便会来接你过去了。”
我抿了抿嘴，“是，娘娘。”
“你要记住，你是本宫的人，你是母亲为了本宫而将你送进宫的，去了太极殿你该如何做，自己要有个明白。”
如果扪心自问，我其实一点也不明白，但是当着皇后的面，我一语不敢多言，只能恭敬回道“是，娘娘。”
我不明白的是，皇后究竟开不开心愿不愿意我去御前，如果真的开心希望我去做她的眼线，那这忽然的冷漠又是为何。如果不开心我去御前，那这背负的这个“明白”又是如何。
人类的心思，真的比什么都难猜。
很快，太极殿的人便来了，皇后笑着赏赐，并温柔地向我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外人看来真的是贤德淑良的一国之母风范，仿佛方才的冷漠都是我的幻觉。
皇上向皇后要了大宫女去御前侍奉的事很快在宫里传开，许多宫女太监都来找我献殷勤，送点小礼小财的都不在话下。我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未等我推脱，他们便跑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