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画

  看向他的脸,我竟然又感受到了自己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似乎自己并没有理由想要拒绝这样的邀请。
  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我似乎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的内心却产生了期待的浪花,我不懂这是作为一个人类什么样的心情,但这似乎是一件令我极其向往的事。
  于是,司马瑾派了小厮随我前去那位女子家里为她母亲看病。
  她的母亲病得确实不轻,我能看到她的阳气在不停地流逝,她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人类的生命真是脆弱,短短几十年,还会受疾病伤害。
  可能我还不知道,能够伤害人类的性命的,又何止是时间和疾病呢?有时候,人类自己才是最残忍的。
  “你的母亲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我只能用我的灵——医术为她减轻病痛带来的痛苦,好生陪伴她罢!”我轻轻对女子说道。
  说罢,女子便嚎啕大哭起来,抱着昏迷不醒的母亲泪如雨下。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奈道:“保重,告辞。”
  我不知道,不过是生离死别,为何她会如此难过。对于人类而言,生离死别真的这样痛苦吗?在万灵洞,每天都有不同的灵物被排遣,有下凡,有上天,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宿,我从不曾不舍过,我想,这都是他们的宿命,是万灵星君早就为他们写下的。
  从女子一贫如洗的家里出来,那小厮依旧在门外候着,见我出来,便道:“姑娘,我们走罢!”
  司马相府很是气派,尤其是刚从女子的破旧屋子里出来再来到这样华丽的宅子,反差感实在太大。似乎,人类十分享受着金钱带来的舒适。穿过前厅,走过一大片后花园,来到了一间房门前。
  “少爷,这位姑娘回来了。”
  房门被打开,司马瑾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看起来没有方才的富贵,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书生气。
  “进来罢,你去差人,把东面的客房收拾出来,为姑娘做成厢房。”
  小厮离去,我随着司马瑾走了进去。
  原来,这里是他的书房,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上有许多书,有几本我是熟悉的,有更多的我是看不懂的。四周的墙壁挂了许多画卷,有些画的细腻,有些画的豪放。伏案上,笔墨纸砚都是精致的物件,而司马瑾,似乎正在看书。
  “还不曾问过,姑娘芳名?”司马瑾边走便问。
  “青空。”
  “青空姑娘,幸会。”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司马瑾这一屋子的画。空气陷入了安静,我却毫不知觉,走到一副山水图前,便道:“这幅百里山河图真气派,线条细腻,画风有力,颜色用得十分漂亮,想必作画的人不仅仅绘画功底深厚,还颇有见地。”
  司马瑾刚准备拿起书,听我这么说,好奇地看向我,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
  “这屋子里这么多名画,姑娘为何偏偏说这一幅?”
  我笑了笑,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笑容如春风落樱,如寒冬暖阳,“我不懂什么书画,只是在洞——在家中无聊时,空——老师曾与我说过一些,无聊消遣中略有了解罢了。”
  空缕活了数万年,万灵洞中的宝贝数不胜数,无聊时与我说的,这一千年来,可比司马瑾这一屋子的东西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