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六
双全这几天感觉遇到的事情没一件让他高兴的。乡长要调走,哥哥要卖老院子,还有最让他不愿意提起的郭巧巧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切都象是一个暗示,诸事不顺。
双全不想回公司,心里沉甸甸的,还是回家睡一会儿,睡醒了心情就好了。
双全回家看到王犇回来了,心情愉快很多。王犇见双全回家来,笑到:“爸爸,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没等你去接,悄悄的回家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到家了?”
双全笑着拍王犇的脑袋,我能算,一算就清楚了。王犇哼一声,“你骗小孩子呢,老爸?”
双全被王犇问乐了,王犇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别人用小孩子你还小的话来搪塞她。
王犇天生的骨子里有豪气和担当。
王犇问双全:“老爸,听妈妈说你要办酒厂,还要培训一批技术工人,就是酿酒师。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怎么样?”
双全愣了一下,王犇哪里来的人选?不过,王犇既然说了,自己就得问问,她的人选是谁?
双全问王犇:“你推荐谁家的孩子,说给我听听。”王犇说老爸,你还记得后街老苗的前妻有两个孩子吧?我和老苗前妻子的姑娘是同学。”
双全想起来,王犇帮忙把老苗现在老婆养的一头猪给那两兄妹弄回家了。
王犇笑,想起来了对吧,老爸?想起来了,双全点头。
王犇说老苗前妻的儿子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供二个高中生太累了,就退学回家了。让她妹妹继续读书。苗勃说:“他是男人,不读书也能挣钱,可姑娘不一样,姑娘要娇养,他们家穷,虽然不能娇养,可是书必须得读,读到大学毕业。苗勃这个当哥哥的挣钱供妹妹读书。”
王犇,苗勃的爸爸不给他们兄弟生活费吗?王犇叫到:“爸,你傻了?给生活费,当年苗勃兄妹还赶他爸家养的猪干嘛呢?”
双全对老苗的做法很是不耻,一个男人,为什么离婚自己不想知道。可是,培养孩子读书是责任,怎么能放弃呢?男人的担当呢?
双全对王犇推荐的这个孩子没有疑问,对王犇说:“你问问苗勃,我们公司招学员送出去培训,学习酿酒技术,学习的全部费用有我出,学成后必须回来公司工作,要签合同的,苗勃想去学习,我给他一个名额。王犇,你问问他吧!
王犇很高兴,谢谢老爸给我面子。双全摇头,不是给你面子。是我看好这孩子身上这股劲,有担当是个好样的。
王犇可不管他爸怎么说,总之,苗勃不用去工地做工了,苗蓉同学也不用难过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双全看王犇一面兴奋的样子,他想起赵健和他说的,金老三当年接触的帮扶户,李峰有一个孩子比王犇大点似乎也退学在家。自己植树的时候见过那个男孩子,不爱吱声,给人的感觉很踏实。
那个男孩子在家务农可惜了,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能让他学成一个象样的酿酒师呢!
双全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等君野回家,他让君野饭后给自己出一趟车,双全要去那个男孩子家和他们家里人聊聊。
饭后,君野来找双全,双全和张焱说了自己去哪,张焱点头,让君野开车慢点。
双全上车,君野笑着问双全,“双全,你就不能买辆车吗?你又不差钱,买辆车出入方便。
双全问君野,我从公司到家有二里地吗?买辆摆普让乡亲们讨厌吗?等左邻右舍都买车了,我再说吧!车对我用处不大,反而会让我和乡亲们之间产生一条界限,得不偿失。
君野了解双全的固执,也就不在多说,两人到李峰家门口下车。君野看一眼眼前的房子笑到:“这房子可以进博物馆了,太老了。”
双全也觉得这个年月住这样的房子,不是人太懒,就是有缺陷。否则,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别的乡自己不知道,就平山乡这些年,乡亲们只要努力勤快的家庭,高房大院的早建成了。
双全敲敲房门,李戴出来见是双全愣了一下,问:“您是平山村的那个老板,我记得您,您来有事吗?”
双全问李戴,你自己在家?双全这么问:“是因为屋子里很静只开了一盏小灯。”
李戴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我爸和我妈去我舅舅家了,也快回来了。舅舅家离我家不远。大家说话的工夫,一个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没进屋子,直接奔进屋子后面跑过去。
双全和君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趔趔趄趄的进来了。他没理会院子里的人,扯着嗓子叫到,“戴子他妈,你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要让我找到,我打死你。”
双全和君野同时皱眉,这是个什么男人?喝醉酒打老婆,难怪日子过成这样。还没等双全和君野吱声,李戴怒到:“爸,你又打我妈,你那点能耐都用我妈身上了。你看不上我妈,你和她离婚啊!谁也没拦着你。”
李峰这才注意院子里还有二个外人,李峰舜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被自己儿子在外人面前数落,到底谁是爹呀?
李峰拿起棍子照着儿子李戴身上就打,李戴没躲,也没叫喊。双全伸手抢下李峰的棍子,一甩手给扔的很远。
李峰问双全,“我打我的儿子,关你什么事?”双全看着这个酒气熏天的男人,指着李戴说道:“这个孩子挨打不躲不喊,我看着都心疼,你自己就不心疼?”
君野问李戴:“傻小子,下次,你爸打你,你要学会跑。”
李戴摇头,我不跑,我跑挨打的就是我妈妈。我是男人,年轻挨几下子没事。
君野转身看着李峰,“大哥,你这是借酒装疯吧?酒进人肚了,还是进狗肚了?醉酒打媳妇,你拿着棍子在街上怎么不打路人?这说明你还没喝多,打老婆的男人,不算男人。”
李峰忽然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骂大家都看不起他,笑话他无能,家里穷的就剩这几口人了,什么都没有。你说:“我想这么穷吗?我也想发财,可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啊!我没地挣钱去啊?一个月那点工资,去了吃喝人情礼往,还有剩吗?戴子娘就比木头多口气,一分钱都不会挣,我想到这里就生气,我命苦呀!”
双全被李峰的话说的差点笑了,命苦呀!这是男人说的话吗?
双全说:“大哥,我今天来和你说件事,我想送你儿子去学习酿酒技术,学成后到我公司上班,我保证他将来比你挣的钱多,你看可以吗?”
李峰听说送他儿子学酿酒,眼睛精亮,这是好事呀!“行,太行了。可是学习的费用怎么算?”
双全笑笑,费用我出,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以后不能再打大嫂子了,你家的果树以后要嫂子打理,收入比你多。
李峰奇怪的问:“什么果树,我怎么不知道?”
李戴看一眼双全,是王老板帮我们家在村里包了一块荒山,种植的果树,我怕你反对,没和你说。
君野问李峰,“你还沒说以后还打嫂子吗?”李峰用力摇头,不打了,酒以后也会少喝,二位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