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之人
刚来到客栈便碰到正要出门的玄黎和蓬狐。
方正:“宣公子,这么早要就要赶着出门办事吗?”
玄黎:“方兄早啊,无事可做,只是闲在客栈里有点闷得慌,所以就和蓬狐出来透透气顺便置点生活用品而已。”
方正:“那就好了,方兄我正有好消息要相告。”
玄黎:“哦?那就随我回房再谈吧!”
三人回到天字一号楼房。
方正:“宣公子,好消息,恭喜你快要新居入伙了。”
玄黎:“你家的弟子答应转让了?”
方正:“正是,从今个儿起,那处房子就归宣公子你了!”
玄黎:“哎,人情还人情,数目要分明,你先看看这个数合不合你意!”
说完,便从云袖了拿出一张银票交给方正,方正一看眼都大了:“这……”
玄黎:“方兄不妨直说,是不是嫌太少了?”
方正连忙摇滚头:“不不不,是太多了,这房子就算是按市价也不值这么多钱,要是被我徒儿知道我收这么多,会说我不够厚道。”
玄黎:“方兄你言重了,这房子对你的徒儿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房子,估计要不是看在是方兄你开的这个口,普通人他还不一定肯割爱,所以这银子一定不能少,这才能特显出我的诚意。”
方正:“既然宣公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替我徒儿收下了。这就房子的地契,宣公子一定要收好了哈。”
玄黎接下地契看了看,转手就交给了蓬狐。
玄黎:“有劳方兄了,不知我那苗刀的打造进程如何了?”
方正:“因为有我徒儿仕轻帮忙,目前一切还算顺利。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身子骨不够利索,到了重要的步骤还是得靠年轻人才能完成啊!”
玄黎喝了一口茶:“听方兄之言,你还挺器重你们门下的这个大弟子!”
方正:“那自是当然,仕轻这孩子年纪轻轻本事就非常大了。难得的是他品性好不忘本,就算现在人己经昆仑山的执事,只要我们天剑山庄有事,他都一定会赶回来帮忙。好了好了,不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就要赶着回去继续打铁了,过了火候或时辰都不好。”
玄黎:“方兄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敢留你了,我也要过去那座宅子看看,我们就一起出门吧!”
方正:“好好好。”
方正、玄黎两人分别后,玄黎与蓬狐来到昨天那处偏僻的宅子前。
玄黎用手掌慢慢推开大门。
“吱呀”一声,忽然吹来一阵阴风,卷杂着灰尘与枯叶扑向两人。
玄黎与蓬狐连忙用手遮挡着眼睛鼻子,玄黎借着手指的余光中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院子正中的一个鎏金青铜鼎。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这么臭啊!”
蓬狐一边不停用手拨弄弥漫在周围的灰尘一边小声嚷嚷着。
玄黎:“进去再说。”说罢,径直地走进宅子。
蓬狐一看他走了进去,心里尽管有万分不愿意也只能跟了过去,顺手把门给关上。
宅子里面的整个格局比蓬狐想象中的还要差,给人的感觉就是残墙断瓦破败不堪,还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恐怖之感。
蓬狐哭丧着脸:“主人,你究竟为何要花高价买下这么一座可怕的宅子啊?你是喜欢恐怖刺激还是苦行清修啊?喜欢自虐也不是这种搞法啊!”
玄黎并没有搭理蓬狐,只顾着自己不停地向四周环顾:“没错就是这里,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这种让我厌恶的味道我是不会记错的。”
蓬狐:“主人你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吗?什么味道嘛?”
玄黎:“这件宅子散发出来的味道跟当初背后用操魂术控制双龙的那个人遗留下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蓬狐:“你的意思是这间房子的旧主就是当年害你的那个人?”
玄黎拍了拍院子中间的青铜鼎:“有可能,这鼎还残留着怨魂的死寂气息呢!”
蓬狐:“可是这宅子的人几乎都死光了,现在的线索也只能从白仕轻身上查了,我们要怎样接近他啊?”
玄黎:“虽然是废话,但你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这是第一次让我感到你终于学会了用脑子说话了。”
蓬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你是要在黑我的道上走到底是吧?我也不跟你啰嗦了,这么间破烂的房子估计没有一头半个月是铁定修不好了,本想用障眼法一次搞定,又怕惹人怀疑,最后还是得靠本姑娘一手一脚来。”
接下来的几天,蓬狐都在忙着买材料找工匠忙得不可开交。几天下来房子也渐渐有了模样。
在蓬狐的努力下,宅子终于都焕然一新了。在蓬狐的软泡硬磨之下,玄黎答应了跟她过去看看新整修好的宅子,果不其然还真是让他‘惊喜不已’。
整个大堂和主房间还有书房客房基本全部被蓬狐改造为少女闺房的感觉,什么粉紫色的屏风,粉色幔帐搭配粉朱蚕丝流苏,各种可爱的古玩玩意,甚至连大件的摆设字画都无一放过。
玄黎实在忍受不了,只能一样样地把大堂和主房一一改过来。
不过当玄黎看到后院满地的白牡丹与白茶花和青花瓷缸上的白莲,心里还是很感动。
蓬狐领着玄黎来到书房,书房里有一张紫檀木木桌,桌面上被一块红布覆盖着。
蓬狐:“主人,你快掀开红布看看,里面有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
玄黎:“还是不了吧,今天我已经觉得够‘惊喜’了。”
蓬狐:“你就再信我一次,这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玄黎:“好吧,看你辛苦了这么久没功都有劳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说完便一掀红布,一把上等的伏羲古琴赫然在目,玄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蓬狐:“我就说你会喜欢嘛!主人弹一首你最爱的曲子给我听听嘛!”
玄黎:“本来琴不遇知音不弹,不过我今天可以为你破例,就当是对狐弹琴好了。”
玄黎坐在紫檀木桌前,用他那修长又白皙的手指犹如蜻蜓点水般不停地在琴弦上拨弄着,琴声悠远流长丝丝入耳,时而高山流水时而铿锵有力,听得蓬狐如痴如醉。
当琴声慢慢停下时,蓬狐:“这首曲子真的很好听,我还意犹未尽呢!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好像都没有听过。”
玄黎意味深长地说:“这首曲子是伏羲普的曲,我来弹奏,女娲取的名字,名为伏羲镇天罡。意在纪念我们之间永恒不变的情谊,现在再弹此曲,却让我感概世事无常,果真讽刺。”
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人相邀一起再到新居进行布置。
他们远远地看到有名一袭白衣少年正痴痴地站在新宅门前,寒风凛冽将他的秀发丝丝捋起,他也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就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屹立在那里,像是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不容别人打扰。
玄黎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说:“这位应该就是天剑山庄的大弟子白仕轻公子吧?”
这位白衣少年徐徐转过身来,当他看到玄黎的样子时十分惊讶:“师兄,高主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黎:“鄙人姓宣名礼,并不知这位公子所指的高主事是何人?”
白衣少年:“高睿真的不是你吗?”
玄黎:“公子想必是你认错人了,鄙人真不是什么高睿,也不认识他。”
白衣少年:“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抱歉刚才是在下失礼了,只是你与我在昆仑山的师兄高睿实在太像了,所以才导致我一时错愕。”
玄黎:“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既然你我有缘,过门都是客,不知是否赏脸到府上一聚。”
白衣少年:“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承蒙宣兄诚邀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玄黎:“请!”
他上前打开了大门,白衣少年犹豫了片刻便踏了进去。
两人进了大堂坐在大理石石案两侧,蓬狐去沏茶。
白衣少年:“本以为这里还能保存些往昔的痕迹,想不到竟然变得面目全非了。宣公子是怎样得知我就是白仕轻的?”
玄黎:“能站在这门前若有所思这么长时间,如此恋恋不舍这宅子的估计除了你就只有我了。”
仕轻:“宣公子果然观察入微,当初师父说他主顾要买这宅子的时候,我还担心是有人要骗他老人家,当他带着银票给我时,我不放心所以决定过来看一下,亲自拜访一下这宅子的新主人。”
玄黎笑了笑:“那白公子你看出什么端倪了没有。”
仕轻:“宣兄,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为了解答我这么多天的疑惑,我决定还是要循例问一下,为何宣兄要高价买下这宅子?”
玄黎:“这个嘛!简单,像我刚才所说的,在这世上做什么事情有时都得讲一个缘字,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宅子时就觉得我与这宅子非常有缘,我很喜欢它,或许是我上辈子也是住在这里吧!这辈子冥冥中就注定离不开它了。”
仕轻:“哈哈哈,好个牵强的理由,不过也算了,看宣公子你也不像个坏人,你既不想说我也不便再追问了你。”
玄黎:“不过方才白兄弟口中心心念念的高睿倒是引起我的好奇,那究竟是何许人?”
仕轻:“说起这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不,你们简直是一模一样。高睿他是我在昆仑的师兄也是昆仑山的主事,掌门闭关修炼后,教中一切的事皆由高主事裁决,只因他既是诸良国的钰翎王军务缠身,近年来又多数时间都在外办事,所以山里的事都交予我左执事与我师姐右执事嬛希来管理了。”
玄黎:“哦,原来还有这等缘由,怪不得你一直把我认为高睿。白兄弟,请不要怪我多嘴问一句,你为何要将这好好的宅子荒废成这幅模样,我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它休整成现在这规模。”
仕轻:“难道我师父没有跟你说过吗?”
玄黎:“是有那么提过一下,但是我更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仕轻没有说话,拿起了旁边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眼里满是悲伤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从他口里慢慢地透露出当年他所经历过的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