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宅之谜

  玄黎:“他就是方正的儿子,是个十五岁左右的顽劣少年。”
  蓬狐:“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玄黎:“不急,找准机会一击即中,务必尽量保住方正的儿子,只是现在他对我非常排斥,我暂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蓬狐:“你快带我去看看他吧,不能让他跑了。”
  玄黎:“你去看了也没用,没过多久方正肯定会自动找上门来的,到时大把机会让你们认识。”
  蓬狐:“找了十五年今天总算是有一点线索了。”
  三天过后
  悦来客栈依旧人来人往,上午时分,方正前来欲寻玄黎。
  店内伙计一看是方正,都争先恐后地带他去玄黎的房间。
  伙计敲了敲玄黎的房门:“宣公子在吗?天剑山庄的方正庄主有事要找你。”
  玄黎:“方庄主请进吧!”
  方正推门而进:“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就过来打扰了宣公子了。”
  玄黎:“反正近来我也是闲来无事,难得方庄主肯赏脸过来一聚,过来一座吧!”
  方正自踏进房间,就觉得空气清香撩人布置简洁别致环境干净利落。
  两人刚坐下,蓬狐便上来奉茶。
  玄黎:“客栈里可没有什么好茶,方兄试试我家自带的清茶。”
  方正慢慢喝了一口:“不错,果真是好茶,脾人心肺。”两人各自品茶,却各心事。
  方正:“看宣公子相貌出众,谈吐不凡,出手阔绰,想必定是哪国的皇亲贵戚吧?”
  玄黎望了方正一眼:“方兄谬赞了,鄙人只是一介商贾而已。”
  方正:“原来是同行啊,不知宣公子从事何种买卖。”
  玄黎:“矿石买卖。”
  方正:“哦,难怪你寻得那么上等的玄黎石。不知宣公子今天是否闲暇,前些天你托我替你打探闲宅,如今有了消息,都是些信得过的朋友,今天想带你去瞧瞧,看是否合你心意。”
  玄黎:“正好,求之不得。这位是我侍女蓬狐,会与我一同前行,方兄不介意吧?”
  方正:“不介意不介意。”
  三人一同来到一处宅子前,门前的两个汉白玉狮子已经尽显这房子豪华气派,院外白墙环护,下人打开院门,院中小桥相接对岸,小池有着各色香莲,山石点缀,花团锦簇,一看便知宅主略懂时花之艺,宅子共有房舍五间。
  蓬狐对这宅子十分喜欢,久久不愿离去。
  方正察觉玄黎对此宅子感觉一般:“公子如果对此宅不满意的,附近还有几间空宅,只是那些宅子怕是有些时日没人打理,估计都没这间豪华舒适。”
  玄黎:“反正也是出来了,不妨再多走走。”
  方正便领着他们主仆二人一间间地选,只可惜往后的宅子是一间不如一间,当看完最后一间房子时已经是傍晚,蓬狐此时也已经是累得没有脾气了。
  方正:“在这附近就只有这几处空闲的宅子了,如果没有合适的话,那只能再等一段时间,看看街坊们有没有要搬走的了。”
  玄黎听完并没有言语,只是在四周看了一下,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往一条偏僻的小径走了过去,没过多久便站在一处荒废已久的房子前伫立凝望。
  他看见方正和蓬狐跟了过来,对方正说:“方兄,这房子的房主是谁,怎么荒废成这样也不见有人来修理?”
  方正:“这荒废的宅子是我门下大弟子白仕轻的,怎么?宣公子有兴趣?”
  玄黎:“方兄能跟我说一下这房子的来历吗?”
  方正:“是这样的,这房子原是我朋友白俅的。他在他儿子仕轻三岁时,便把他投入我的门下,他除了是我第一个徒弟外更是我的入室大弟子,所以我对他自是不同。仕轻五岁的时候他母亲失踪了,没过多久他父亲白俅也病逝了。他家和你们一样都是外地迁来的,附近没有什么亲戚,那年正巧碰上天火,百姓都民不聊生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再管他们家的事,于是我和内子就收养了他,就算仕轻长大后怕触景生情也从来没有回这里来住过,这里几乎是荒废了二十七年,不能住人了。”
  玄黎:“原来是方兄的弟子,那就好办了,实不相瞒,我对此宅非常感兴趣,既然小兄弟怕触景生情,那请方兄代为传达,望他能转让割爱。”
  方正:“这,恐怕不好办吧,毕竟这是他的祖宅,那是他家人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玄黎:“哎,方兄此言差矣,你都还没有试过,怎知道他不答应呢,望方兄如实代为转达即可。”
  方正:“嗯好,那我尽管试试和他一谈。”
  玄黎:“那就有劳方兄了,时候不早了,你我便在此各自告辞吧。今天就实在不好意思劳烦了方兄一天了。事成后,新居入伙时,请方兄到时一定要赏脸大驾光临。”
  回到天剑山庄的方正,看见妻子琴华正正准备饭菜,白仕轻正在教导自己的那又丑又哑儿子在写字。这些年来方正一直视他为己出,而白仕轻也没有让他失望过,年纪轻轻便人品出众功夫了得学问也好。最让他深感安慰的是,尽管与自己儿子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直待他如亲生兄弟,这样在他百年归老后,也不用担心自己儿子会遭人欺负。
  仕轻发现他回来:“师父,你回来了?”
  方正:“是,你们还没吃饭啊?”
  琴华:“等你呢,今天一天忙什么呢?一大早屋里就不见人了,店里也不见人,只有仕轻在帮忙。还这么晚才回来,看都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方正:“娘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要陪一个外地主顾找住处!”
  琴华:“那忙了一整天给他找着了吗?”
  方正:“可以说是找到了也可以说是没有。”
  琴华:“卖什么关子,他怎么说?”
  方正:“他看上了仕轻的旧宅。”
  白仕轻一听,抬头看了看方正,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墨,问:“附近也有不少宅子,为何他独看上我那栋荒宅?”
  方正:“这他倒没说,只说对它很感兴趣,叫我代为转达。仕轻,我只是为他转达和你商量而已,你不要因为是师父开的这个口,就违心答应你不想做的事情。”
  仕轻定定地望着方正,非常认真地说:“师父,这些年你对徒儿的养育之恩和悉心栽培,我本就无以为报,甚至学成后为了理想和抱负,要离开天剑山庄再去昆仑山拜师学艺,你不但对徒儿没有一丝怨言,还给我了不少的路费作为实质的支持。师父你对徒儿的好,我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虽然那宅子对保留着我对亲人回忆,但他们已经在我心里了,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师父与师娘还有我的小师弟。那宅子荒废多年,早就不复当年物是人非了,如果那个人是真心喜欢那栋宅子的话,那就卖给他好了。”
  方正:“轻儿,你想清楚了吗?”
  仕轻:“绝不后悔。”
  琴华:“那就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趁现在有人要兴许还能把它卖个好价钱,不然过了那个村就没了那个店。”
  方正瞪了琴华一眼:“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琴华:“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你们大老爷们最厉害了,再厉害不是也得吃我做的菜,一个两个三个是个爷们都给我滚过来吃饭。”
  仕轻走过去帮琴华摆碗筷盛饭,说:“从小到大,师娘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我也最爱吃师娘做的饭菜。”
  琴华摸了一下仕轻的脸:“你啊,小时候就特别会心疼人,也真不枉我们疼了你那么多年。”
  一切准备就绪,一家四口便坐下吃饭,闲话家常。
  方正:“轻儿,你这次打算在家里留多长时间?”
  仕轻:“大概两个月吧!我昆仑山那边还有要事呢!”
  方正:“那时间还凑合,就是说要买你旧宅的那个主顾,他是个矿石商贾,他交给我一块玄黎石让我给他铸一把苗刀,我想和你一块锻造,我希望能在你离开天剑山庄之前能一睹玄黎刀的真容。”
  仕轻一听便两眼放光十分兴奋:“那感情好啊,想当年师父你也是奉先王之命修补过玄黎剑的剑柄,都没有见过真身。”
  方正:“就是,不过为了确保此事能万无一失,千万不能传出去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还听说玄黎剑一出鞘便会引来血光之灾,玄黎天神的眼泪会带给我们带来灾祸,也不知是真是假。”
  琴华:“我们都打了那么兵器早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还怕这个。干我们这行的人都知道,习武之人都想拥有玄黎石来锻造兵器,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现如今存世的也只有诸良国钰翎王高睿的佩剑了,难得再有现世的,我们就得好好打造这稀世珍宝。不过照我说,轻儿你就该留在家里不要再上什么昆仑山了,反正你在那里也已经学有所成,还留在那里当什么执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挣些银子成家立业,好歹家里是打铁的也算是个技术活,你看我们这一家养活了附近多少人,你学的那些什么功夫加入那些什么帮派,整天游手好闲的跟那些二流子有什么区别?”
  仕轻抿嘴一笑了之,没有言语。
  方正:“我说你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服,你也不打听打听,昆仑山能跟那些下九流的帮派能比的吗?人家那是一等一的名门正派,学的都是三教九流中最上乘的武功秘籍,你以为没资质没通过比试,是个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啊!我们轻儿好不容易努力上进才当上执事一职,昆仑山它自己本身也有产业的,轻儿才刚当上执事就有月银了。”
  琴华:“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放着家里的祖业不管就是不对,在昆仑山能有多少钱一个月?我们百年后,还不是得把这祖业交给他们俩师兄弟?”
  方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打铁是一件又苦又累的事,是我年轻时没有什么本领才以此为生,但凭我稍微有点本事也会像仕轻一样闯荡江湖为民除害。”
  仕轻:“师父不要妄自菲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不仅凭这手艺成为了业界翘楚,还养活我们一家,你永远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大英雄。”
  琴华:“你两师徒就爱一唱一和,倒显得我一个人在唱白脸,真过分。”
  仕轻:“师娘你不要生气,到时我尽快娶个娘子回来陪师娘你。”
  琴华:“还是我轻儿乖会说话,懂得师娘的心。你既然有为天下请命的想法,你学问又好,为何不进官场?”
  仕轻:“师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官场上是官官相卫,腐败不堪,我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相反我在昆仑山不断地修炼武德精进武艺,杀土匪除豪霸,连朝廷上的人也要敬我们三分,我觉得在昆仑山更能实现我的理想和抱负。”
  琴华:“年轻人就是有想法,现在师娘我也被你说服转为支持你了。哎,如果方智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仕轻:“师父,师娘,请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有人欺负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