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临行离别

  玄黎:“当年你蓬狐姐姐安排你二姐飘渺被一户住在济纯的普通柳姓人家中所收养。四年前她与高睿相识相恋,情投意合之下自然免不了云雨之欢,两人也早已私定终身,飘渺甚至还把自己是三苗人的身世告知高睿,但高睿并不介意,甚至还许诺飘渺今生只娶一个正妃,绝无二房。就在两人正准备谈婚论嫁之时,当时高睿身边拜把子的兄弟李广,他一直觉得飘渺家世配不上高睿,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当高睿正想要把飘渺带回诸良行宫时,李广觉得飘渺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迷住了高睿让他神智不清,所以他决定施加狠手棒打鸳鸯,他易容化妆为高睿去找飘渺,不顾飘渺苦苦哀求坚决要与她一刀两断,自以为这样结局对高睿才是最有利的。后来飘渺莫名失踪,那户柳姓人家和高睿只在悬崖边找到她的一双自己亲手秀的婚鞋,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飘渺会一时看不开跳崖自尽,最后她的养父母只能含泪将那双鞋子给埋了当是给飘渺的衣冠冢,甚至连墓碑上都没给她刻字。直到后来长乐收飘渺的遗书,我们才知道飘渺已经怀有高睿骨肉,其实我们和她一样一直都误会了高睿这么多年了。”
  舞衣:“义父,你是怎样得知李广的事?他这样害我姐姐,我一定要找他报仇。”
  玄黎:“这是因为我刚才用了高睿的血使用转魂再生术塑造躯体时,我感知到他血里面残留的记忆。你也不必费事去找李广了,你不想知道高睿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吗?其实李广得知飘渺跳崖后也十分后悔便向高睿坦白事情的真相,高睿知道事情真相后,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但念及往昔情谊以及李广尚有高堂妻儿,高睿并没有杀李广,他只挑了李广双手的手筋,废了他一身的武学修为,从此与形同陌路,你试想一下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大丈夫连筷子和笔都提不起来,身上还背负一名无辜女子的性命内疚终身,还要被最好的兄弟记恨一辈子,这样生不如死的惩罚我觉得够了。”
  舞衣:“这……”
  玄黎:“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就是在你姐姐死后的两年里,高睿一直不肯面对现实,每天都在你姐姐的墓前醉生梦死麻痹自己,直到两年后在墓前遇见你,他是为了你才努力站起来重新生活的。”
  舞衣:“当初也只是为了帮姐姐报仇,我才这样接近他。”
  玄黎:“然后呢?现在这段缘分又该何去何从?确认过眼神,确定是对的人,你们都骗不了我的。纵使他心里还有你姐姐,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他也已经学会放下重新喜欢你,你也该放下芥蒂该,不要让你姐姐成为你爱情里面的一根刺。”
  舞衣:“我……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玄黎:“从心。”
  舞衣:“义父,我打算先去诸良把此事告诉大姐,感情的事还是随缘吧!”
  玄黎:“那好吧,临走前先和你蓬狐姐姐告个别,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蓬狐,出来吧!”
  舞衣:“蓬狐姐姐也在这?那就太好了,很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忽然一只小白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舞衣蹲下摸了摸了小白狐:“原来当年的大姐姐就是你,谢谢你。”
  玄黎:“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你。”
  舞衣一听有礼物,连忙站了起来:“义父,是什么礼物要送给我?”
  只见玄黎指尖聚气,一指点进舞衣都是眉心上,顿时舞衣脉象紊乱呼吸困难,五脏六腑犹如江河翻滚非常难受:“义父,你这是在干什么?”
  玄黎:“废了你的阴冥神功。”
  舞衣:“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何义父要如此惩罚我?”
  蓬狐:“你义父这全是为你好,你为了学阴冥神功,在当时战祸不断的古廊吸收大量死人的怨气,虽然在短时间内你功夫会突飞猛进,但怨气终究会伤及自身阳气,你只能用内力镇压,长此下去必性命难保。”
  玄黎:“你现在感觉如何。”
  舞衣:“好像没刚才那么难受了。”话语间她也渐渐地感到神清气爽,症结全无。
  玄黎:“因为功体不同,我的武功并不适合一般的人修炼,舞衣你真不该偷学我的武功。”
  舞衣:“我……错了,对不起。”
  玄黎:“如果你真心想要练武,你可以正正经经地向一些得道高人拜师学艺,凡间藏龙卧虎之人其实并不逊色,方才我已经打通你任督二脉,相信会对你练武有所帮助。”
  舞衣:“我是真心感谢你和蓬狐姐姐对我们姐妹的相助,时候不早了,我也有启程去诸良了,以后有缘再在江湖上相见吧!珍重。”
  玄黎:“保重。”
  蓬狐:“保重。”
  说完,舞衣便离开了玄黎山。
  蓬狐:“主人,什么时候我们也像他们一样闯荡江湖。”
  玄黎:“不急,三军未行,粮草先动,我们得先去筹集银两。”
  蓬狐:“这哪用得着去筹集,只要我用障眼法什么东西都是银子。”
  玄黎:“坑人这么低劣的事麻烦你就不要再说出口。”
  蓬狐:“那我帮你挤出眼泪,再把它们换银子。”
  玄黎:“请记住,你是狐不是猪,我是人不是神,人要是有这样的功能是要被送去研究或者关在笼子里被当珍稀动物参观的。”
  蓬狐:“那你说怎么办嘛!”
  玄黎:“金子银子我们山里不是大把吗?”
  蓬狐:“你意思我俩徒手哇?”
  玄黎:“你可以下山找工具啊!”
  蓬狐:“工具哪比得上我的爪子!”
  玄黎:“这也正好体验一下现在我的躯体究竟承受了我多少功力!”
  然后一人一狐便开始在山腰中不停地挖啊挖,不一会儿人和狐都香汗淋漓,瘫坐在地下。
  蓬狐:“啊啊啊!我不行了,再这样挖下去,估计就算把我们累死,挖出来的金子也不够我们一天的使费,你要挖你自己挖,我另外想办法!”说完就下山去了。
  天亮了,玄黎累得不行也只能暂停挖掘回到玄黎宫,蓬狐看样子是一早回来了,现在正在自己的窝里呼呼大睡,玄黎走过去轻轻地踢了一下它。
  蓬狐:“别吵,我正睡觉呢。”
  玄黎有点生气了:“我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你却躲在这阴凉处睡大觉,你要是这种的态度,我们这一辈子估计都筹不够银子出去,你看我才花了半个夜晚就挖出这么多金子来了,你的呢?”
  蓬狐用爪子指了指旁边的箱子,玄黎一打开箱子,差点没被金光闪闪的金子给亮瞎眼。
  玄黎:“你哪来这么多金子,老实说,偷的还是抢的?”
  蓬狐:“啧啧啧,你怎么说话呢?朋友们,出来吧,介绍一下我的主人给你们认识。”
  这时一群土拨鼠叽叽喳喳地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围成一团,玄黎看到都有点被吓到了。
  蓬狐:“别怕,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箱金子都是它们挖出来的。朋友们,明天晚上继续来,条件长期有效,欢迎你们再多带些土拨鼠一起过来哈。”说完,土拨鼠们“呼”的一声又四处散开了。
  蓬狐:“主人,怎样?我厉害吧?只用了土豆和番薯就换来这么多金子。”
  玄黎:“狐狸就是狐狸,最终还是露出了本性。”
  蓬狐:“现在也不知飘渺见着长乐没有,说正事哈,你为什么急着出山啊?难道你知道了神魂的下落了?”
  玄黎:“这三人的心结要他们自己才能解开,我们该说该做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强烈的感觉到我的双魂已经重新找到人类的寄主降世了,刚重生的时候他们会休眠在寄主体内,但他们一旦觉醒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所以我想尽快趁他们还在沉睡的时候找到他们。”
  蓬狐:“人海茫茫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们,找到后又该怎样做啊!”
  玄黎:“龙珠会带我找到他们,如果一切顺利,我会直接把神魂召回体内寄主也能安然无恙,如果不顺利,我只能杀了寄主强行吸取神魂。”
  蓬狐:“这样不是很残忍吗?”
  玄黎:“所以我们一定要争取时间,这样才能为我抢得先机,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蓬狐:“那好,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诸良行宫内
  长乐正逗着自己儿子高文玩。
  侍女秋水神秘兮兮地走过来说:“皇后娘娘,有人要见你。”
  长乐一听,便把高文交给了奶娘,问:“谁啊?”
  秋水:“请娘娘随奴婢而来。”
  长乐听完不语,便起身默默地跟着秋水向外走去。
  来到宫里一处早已荒弃的园子里,有个姑娘脸戴纱巾,长乐在远处一看便早早认出这个正是自己的亲妹妹舞衣。
  舞衣看见长乐朝着自己走来,便褪去面纱,两姐妹相视一笑一霎后便相拥而泣。秋水看到后,便独自一人守在园子外。
  舞衣:“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
  长乐:“姐姐过得很好,只是你遭罪了吧?为何这身打扮?”
  舞衣:“没有,我只是怕这里的人认出我是玉盈来,这次我是来向姐姐告别的,古廊没了,我想独自一人闯荡江湖。”
  长乐:“为何不留着济纯的明月庄,那里都是我们的族人,好有个照应。”
  舞衣:“可是他们只知道我是玉盈,不记得舞衣这个人了,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长乐:“你慢慢说。”
  舞衣便把高睿与飘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长乐。
  长乐听后许久不曾言语,沉默过后只换来轻叹一声:“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天意难违啊。”
  舞衣:“二姐她太傻了,当时哪怕她来找你或我都不至于沦落到走上黄泉路,还差点害我们妄做小人。”
  长乐:“舞衣你未尝过真正的男女之事,你根本不懂飘渺的绝望,那是被自己最爱之人抛弃的绝望,对她而言早已生无可恋了。”
  舞衣:“姐姐,我已不再是古廊那个公主了,没了阻碍,我想去追寻我自己的幸福,你会祝福我吗?”
  长乐摸了摸舞衣的头发:“去吧,不必介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义父他们还好吗?”
  舞衣:“嗯,他们都很好,估计他们也早已经离开玄黎山去寻找神魂了。姐姐,姐夫他对你好吗?小外甥他乖不乖。”
  长乐:“自从有了孩子后,高轩对我更甚从前,只是我没有飘渺的勇气,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他,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就算亲如夫妻,还是有必要留有一丝秘密,每段关系都不可说得太白。你知道自我们父亲被杀后,族里是谁当上了大祭司吗?”
  舞衣:“这我不清楚,没有听说过。姐姐,为了族人难为你忍辱负重了这么些年了。”
  长乐:“还好吧,总算把他们给救出来了,也找到了我的如意郎君。舞衣,姐姐不能出来太久,你自行离开吧,姐姐不送了。”
  舞衣:“姐姐。”
  长乐摇了摇手:“快走吧!”
  舞衣戴上纱巾,依依不舍地离开诸良行宫了。
  秋水:“娘娘为何不将小王子的事告诉他们?”
  长乐:“他们现在各自都自身难保了,自己的儿子丢了,还是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