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以何为剑?
老头盘坐于虚空中，剑立右手旁，他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天地间。
赵不住眉毛一挑，坐在火麒麟背上，嘴巴微微一动，说出一句“曹尼玛”的口型。
突然，立于天穹的那把剑动了，剑横立在虚空，剑尖刚好对准骑着火麒麟的赵不住。
咻！
那把剑朝赵不住飞射而去，顿时作一道银茫，划过天际，像是一道流星坠落凡尘，划破空气，撕裂虚空，刺杀而来。
“卧槽！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竟然搞偷袭，我呸！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想到我赵不住堂堂七尺男儿，光明磊落一生，不偷不抢，不装逼，今日竟然要被小人害死，哈哈哈……可悲可叹啊！”
赵不住坐在火麒麟身上，面露舍生取义之色，仰天长啸，就像是走向末路的英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悲叹。
那把剑微微一震，突然停下。
剑尖距离赵不住的脖子不足十厘米，杀气袭来，将他的长发向后推动。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赵不住仰天长啸一声，意气风发，面露英豪般的英姿飒爽，颇有当你西楚霸王自刎乌江的气势。
“年轻人，你有故事？”
老头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回荡。
他的眼神十分锐利，犹如天穹之巅的雄鹰，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赵不住，那股气势犹如一把开封的利剑，让人毛骨悚然。
“天道崩塌，我赵不住唯有一剑，可搬山，可移海，可斩断这万世沧桑。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欲持剑下阴曹，戴刃斩尽阎罗狗，长啸一声黄泉殇，大喝一声神鬼哭，谁言吾剑不利呼？”
赵不住哈哈大笑，披头散发，犹如一名隐世多载的高人，讲述自己的来往。
“叮，恭喜宿主‘赵不住’装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逼，获得三千点装逼值。”
老头盘坐在虚空，瞪大眼睛，眼神肿充满了难以置信。
面前的少年竟然说，他的剑可以搬山移海，斩断万古沧桑，这怎么可能？
他才多大？竟然有这般近乎神灵之造化。
“老头你不信？哈哈哈……你的剑离我不过咫尺，可见你剑道之精湛，我欲问你，何为剑？”
赵不住盯着虚空中的老头，严肃的问道。
“哼，老夫修行剑道千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至少能做我对手，普天之下不超过五人，你问我何为剑？可笑啊！可笑至极！”
老头听到赵不住的问题，冷哼道。
他一身修为已经入了天下绝颠，面前少年虽然把自己讲述的很厉害，可要是比肩剑道，普天之下，他谁都不惧。
“那我问你，你以何为剑？”
赵不住冷笑一声，面对虚空中的老头，丝毫不惧。
“剑，天下世人以为，越强大的剑刃，代表着剑客越强，实则不然，剑之极道，乃是天下万物皆可为剑。
我刚开始学剑之初，用得是一把宝剑，随身携带几十年，后来明悟剑道，大笑一声弃于峡谷之中，摘下一根草叶，从此一花一草木，亦是老夫的剑。
千年以来，吾斩尽天下豪杰，一花一草，一落叶，无数英雄败于我手，奈何命泉三枯，只能屈居于这秘境之中，一人一残剑，苟活于世。”
老头叹息道。
想起曾经纵横天下的岁月，他内心在感叹，更在悲叹，堂堂一名盖世天下的剑豪，却因为年迈，连剑都难以拔出了。
活着，对于他来说，即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
“哈哈哈……你亦是懂剑，实则确是明悟那凡俗之剑。”
赵不住听闻，哈哈大笑一声，表情无比狂妄自大。
老头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赵不住的眼神带有杀意，又带有期望。
他希望自己剑道是正确的，可又希望自己走错了路，或许剑道还远，他看到的只是沧海一粟，还没有走到尽头……
“那你说，何为剑？”
“剑之大道，当以雷电为锋，风云为锷，天为剑身，地为剑柄。
下抵九幽黄泉，上临玉宵苍穹，开以阴阳，制以五行。
出之无形，收之无神，纵横六合，睥睨八方。
此剑一出，恍如雷霆之势，天地皆破，万物遁形！
再观他那百姓之剑，不过区区剑击之技而已，哪敢称道。
唯有我等天地人心之剑，方可称是剑之极道！”
赵不住表情癫狂，言之凿凿的大笑道。
“天地人心之剑，方可称作剑之极道……”
老头喃喃自语，眉头紧皱。
“哈哈哈哈……”
片刻后，他似乎有所明悟，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脸色大变，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剑道，剑道，老夫修行千载，却是选择了一条凡俗之剑道！”
他苍老的脸颊上一片潮红之色，昂起头，癫狂的大笑起来，四周的空间在震动，犹如将要毁灭一般。
赵不住吓了一跳，心念一动，手里掐着随机卷，要是那老头动作不对劲，他立即遁走。
任务失败虽然关系一生性福，可要是被着老头劈了，还哪里来的“一生”二字。
隆隆！
四周的空间似乎已经碎裂开，那块空气上，漂浮紫色气流开始迅速消散，还有身后那个漆黑的空间，顿时土崩瓦解，震得粉碎，面前的场景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末世将至。
隆隆！
老头盘坐在虚空中，四周无数道雷霆闪烁，紫气东来，霞光万丈，像是一位老神仙来临般，背后是一道金轮犹如旭日，光芒笼罩空间。
随后，灭世般的场景渐渐消停下来，老头盘坐于虚空之中。
可以用肉眼所见，他一头雪白的长发，已经出现斑斑点点的黑色，枯燥的皮肤也开始水润起来，四周泛着点点白光，像是一位证道成功的真人，仙气十足。
“老夫陆天诛，多谢道友指点迷津，道友剑道之路绝伦于世间，超脱天下万物，得道友一点拨，天诛犹如揭开云雾见青天，在情恩同再造，此番谢过了。”
老头落下地面，面露恭敬之色，扶手朝赵不住拜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