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有鹿无马
每次看到这个“家”都让人感到由衷的厌恶啊！如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明明没有一点人情味，还要做这些表面功夫，真是让人恶心。
要不要进去？如风纠结着，想起不久前自己被方脸中年追赶，逃不掉后，以本来面目示人的场景，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傻瓜，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他做的这些事也瞒不住段家的人了。但如风还是有家人的，总不能一走了之……
到底怎么办？诶，算了~进去后找个理由离开这里吧！如风抬起脚步迈了进去，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根本没有给他离开的机会。
真想和程锋兄一样肆意人生，无拘无束啊！也不知道他顺不顺利？如风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反而想起了程锋，羡慕程锋的实力，一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风默默停下，仰面看着天空，紧紧握着双拳，眼角有些湿润……
与此同时，被羡慕的程锋却并不好过，他身上的伤太严重，而且还带着一个受到刺激的姑娘，没有丝毫停歇的在树林里东躲西藏。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见了一处洞穴，程锋弯着腰，腿不停的颤抖，慢慢的挪了进去。放下背上的孙香儿，程锋闭上了眼，他身体透支太过严重，身体各处的伤口不停地在向外冒血，伤口像是再也不能愈合一般。
气血丹本就是刺激身体造血，产能的药物。相当于另类的兴奋剂，只不过对身体伤害小，但程锋在受伤前就透支着身体，再加上药物，他已经要耗干了身体。
不知道睡了多久，程锋睁开眼，阳光照的眼前一片模糊，过了好久，才渐渐的看清周围。映入眼帘的孙香儿已经醒过来了，但那样子让程锋心中不由得一紧。
“孙姑娘？你醒了？”程锋压低干涩的嗓音，小心的靠近，但还没等他伸手，孙香儿抱着头，颤抖着身子往后缩着，眼神显得很是空洞。
程锋刹那间湿了眼角，勉强的做个笑脸，“是我，是你禾大哥啊~”程锋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和悲痛。
孙香儿木然的瞳孔里涌出连绵不绝的泪水，刹那间像是被洗去了所有的防备和恐惧，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
轻轻的抱着孙香儿，任由泪水浸湿衣衫，程锋低头看着她一声不吭的，没有哭，但却更加担心，劝她哭出声来，但丝毫没有作用，她颤抖着，眼泪像是再也不会消失。
程锋望着洞外，像是石头卡在了喉咙，咽不下，吐不出，他不知道孙香儿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树上的枝叶渐渐变黄，听到地上枯叶窸窣的声响，他的心像是枯叶一样慢慢的沉寂。
“香儿，对不起。我…”程锋轻轻擦拭孙香儿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孙香儿默默的摇头，眼泪又要落下，程锋慌乱的安慰着“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去找点吃的，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说着转身离开洞口。
不知道为何，这风吹得程锋很是寒冷，缩了缩脖子，还好天空的太阳稍稍让程锋有了一点慰籍，看着这贫瘠的山头像是被树木汲取了所有的营养和活力，程锋感到脚步是那样沉重，不知以后怎么办，能不能逃过眼前的劫难。
简单的摘了点果子，程锋返回山洞，但这时远处传来断枝枯叶被踩碎的声响，而且还在慢慢的靠近。
程锋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追来了，但还是快步返回山洞，看见缩在洞穴一角的孙香儿，来不及解释什么，拉着她的手向远处跑去。
此时在程锋逃走的反方向，一直追着程锋两人的胡子中年一伙正慢慢向程锋两人靠近。“老大，那小子会往这边来吗？”
沉吟了一会，胡子中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现在尘雾散去，他们没什么地方可躲藏，只有进山林了，我们就试试吧”。
“好吧，听你的”
程锋两人走的很慢，他们都太过虚弱。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程锋想着要是有个代步的马匹就好了，虽然他不会骑马。
脑袋不会烧坏了吧？程锋心里骂着自己，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哪找马？他可是记得清楚，只要出了段云城，周围千里内很少有人烟，除了清风岭，最近的聚集地还要骑马走上一天一夜，更别说自己两人这身体步行了。
回过头看见孙香儿惨白的脸颊，程锋很想再给她吃点气血丹，但他知道，这药不是仙丹，很可能让她承受不住，于是打消了念头。
到底怎么办啊？程锋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环顾着周围，突然看见前面一群生物，眼神不由得变化了，心中涌现出一丝希望。
这是麋鹿吗？程锋看着前面一群生物感到很是惊异，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但还是依稀分辨是鹿的样子。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靠近？万一他们对人类有敌意，那就是自己送死了。程锋两人躲避在石头后面，偷偷看着前面，找机会靠近。
但有时事情就是那么巧合，胡子中年一伙从程锋右后方走来。
“老大，兄弟几个好久没沾荤腥了，我们找点野味呗？”，
“嗯，说的也是，这里好像有鹿群，以前跟管家来打猎过，诶，还真巧，前面就有一群鹿”胡子中年说着说着看见前面的鹿群，笑了起来。
“还真是，老大我们运气真好”
程锋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脸色猛地一变，身旁的孙香儿吓得就要站起身，但被阻止。
轻轻捂着孙香儿的嘴，程锋庆幸自己刚刚为了躲避鹿群的视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不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但也责怪自己刚刚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看着一群人从身旁不远处经过，程锋大气都不敢喘。他终于确认这群人就是追自己的一伙，感叹着，真是想避开什么偏来什么，这运气也太差了。
“老大，我去杀几头鹿吧”，刚刚说嘴馋的瘦猴一样的青年越众而出，一脸的迫不及待。
“嗯，小心点，这鹿虽不强，但还是有一些在兽丹期的”，
“哈哈，那对于我来说不是很容易？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铿”刺眼的阳光从剑身上反射进鹿群，像是故意挑衅一般，鹿群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蹦起来，使得山地都在震颤了一下。
“哈哈，这也太弱了吧，吓成这样了，真没意思”说着瘦猴后腿用力一蹬，贴着地面飞扑向前。
剑光如针刺般耀眼，伴随着飞扬天空的鲜血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孙香儿吓得瑟瑟发抖，像是想起了那天的惨状。
程锋咬着牙，将孙香儿的头轻轻埋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看见这一幕。
但鹿群的惨嚎声还是响彻整个山林，到处都是断掉的鹿角和肠子，这让胡子中年都微微皱着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自己这些人最近也压抑的太久，放松一下也无不可。
但对于鹿群，它们活着的意义就是让人放松的吗？程锋自认捕猎杀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生存法则，但为了发泄而滥杀，这让程锋接受不了。
程锋忍耐着，他做不了什么，更帮不上什么，反而一旦暴露，自己两人死的比鹿还惨。但随着尸体越来越多，眼里的杀气越加浓郁起来。
“嗯？怎么感到一股杀意？”胡子中年感受到汗毛突然直立，有些不明所以，但紧接着他知道了这些杀意的来源。
鹿群被残杀，但不代表它们依然不反抗，这些鹿像是终于有了勇气又或是被逼无奈，发疯一般对瘦猴青年发起攻击。
“怎么回事？”瘦猴被围在中间，但靠着速度，堪堪躲避鹿群的袭击。尽管鹿又倒地了不少，但鹿群没有像开始时的慌乱，像是被刺激出了凶性，一波又一波的靠数量优势，压的瘦猴喘不过气。
“不好，‘猴子’有危险。快去救人”胡子中年急忙冲进鹿群，但因为鹿数量太多，遮蔽了视线，不由的着急大喊“告诉我方位，快点”
按着后面的指示，胡子终于赶到，但看见的只是遍体鳞伤，正在勉强支撑的血人。没有迟疑，胡子中年抱起猴子，高高跃起，终于逃出了鹿群，但看鹿群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胡子中年探了探瘦猴的鼻息，恶狠狠的喊道“快走，先治好猴子！”
程锋看着发疯的鹿群竟然逼退了这些人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鹿竟然那么有血性。
不久，见远处一伙人消失的背影，程锋重重吐出一口气，刚要出来，却见鹿群依然疯了一般的四处乱闯，程锋无奈又缩了回去，他不敢冒险，自己这身子现在出去不被顶个对穿？
终于，这些鹿群像是用光了力气，没有了刚才万鹿奔腾的巨响，程锋这才小心的站起身子，入眼所见，鹿群一个个软软的躺在地上。
应该可以溜了，程锋牵着孙香儿小心的避开鹿群，依然不敢发出声响。正在留意鹿群的程锋突然看见鹿群中间怪异的一幕。
一群鹿围绕着中间，像是守卫着什么。程锋好奇的看了一眼，看见一头大的过分的鹿，正倒在血泊里。
程锋再一次冒出了刚才的念头，他还是很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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