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释放野性
但在狼的眼中,这人类只是一个让自己饱腹的疯子。
狼已经后爪蹬地,呲着牙向程锋的脖子扑来,眼中只有暴虐。程锋右脚立即后撤,木棒紧贴身体左侧,俯身半蹲左肩微微后侧,就像是在为即将的攻击蓄力,也是程锋现在手握木棒唯一能想到的对策,在狼双脚离地之时,立刻左腿发力向前冲,同时扭腰带动木棒往狼后肢砸去。
但是狼的前爪扑面而来,眼看狼爪在眼中迅速放大,程锋条件反射般向右歪头。空气中一道血花绽放,“咚,嗤嗤——”一人一兽同时落地转身。
程锋抹去脸上的血水,但深深的伤口还是疼的他歪着嘴,脸上肌肉抽搐着。但看到狼的左后腿只能点着地面站立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还好自己练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武术和拔刀术,虽然只是空架子,但重复的练习还是让自己能迅速做出反应,程锋庆幸自己还不是太弱。
现在终于将我们的差距拉近了,不然我可没办法跟上狼的速度。程锋这样想着,但木棒握更紧了,因为他从电视中知道:越是这种关头,一旦放松往往死的不是敌人,是放松警惕的自己。
还是没动静,额头上的冷汗已经从下巴滴下,但狼还是倒在地上,睁着双眼死死盯住自己。
难道已经动不了了?程锋看见狼倒地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自己不敢靠近。正在犹豫之际——
“啊——”
原来是另一头狼咬在王叔的腿上,狼牙深深插入小腿,狼口水和血掺杂在裤腿上,已经染湿一大片。
王叔用力捶打狼的头骨,但是狼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他不能甩腿,这样会让伤口撕大,也无法用枪瞄准狼头,因为太近又是散弹枪会连自己腿都打废的。
只有浪费这一颗子弹瞄准狼后半身了。王叔忍着痛按下扳机,“嘭,嗷喔——”狼还是松口了。
王叔歪着身子,足尖点地的快速后撤,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臂和小腿,苦笑了起来。现在自己半残,已经没有机会装弹了,这该怎么办?
回头望着程锋,看见他也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担心,不由得有些乐了:“小子,还担心我,还不赶紧打死你眼前的,别忘了我可是猎户。”
转过头,王叔自己最清楚:刚才的漂亮话只是安慰程锋,让他不分心,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尽快打死狼,然后帮他。程锋同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狼心里想着:我能做的只有尽快打死你,然后帮王叔。这次,这两个男人同时向狼主动进攻。
盯着狼,程锋满眼的防备,看着狼眼眸中的暴虐和一丝无奈的死志,程锋眼中的防备一点点变少。
他想着:狼还会装柔弱?就算狼还能动也没自己快,于是当走到狼面前时,程锋面前已经空门大开了。
右手握住木棒高高扬起,准备一下砸的狼头开花的程锋,这时眼中有的不是快意而是惊讶和慌乱。因为狼在棒子举高的瞬间就靠三条腿支撑着蹦起,咬向他的脖子了。
程锋迅速将左手挡在身前,紧随而来的痛苦让程锋忍不住叫了起来,但这还没完,狼还有两只前爪完好,正在呈现狗刨一样的招式向自己腹部抓来。程锋立刻松开木棒,右手拦着狼爪,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木棒已经没用了,不拦着自己的腹部必定被刨开。
左手被咬着不松口,右手被狼爪撕裂着,狼腿蹬着程锋。程锋已经到忍耐极限了,脸都扭曲了,一脸狰狞。
接近崩溃的程锋身上挂着狼,左手往地上撞,用身子的重量砸狼的脑袋,想逼它松口。
但狼这时比他还执拗,打死都不松。一狼一人就这样躺在地上。
程锋右手拼命般按住狼的前爪,不然自己两胳膊就要废了。右腿紧紧压住狼的肚子,不让他乱动。现在自己没有办法杀死狼,只有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远看还会感叹人与狼的感情竟然如此和睦。
但此刻程锋因左手的疼已经崩溃了,现在只是靠执念来用尽全力。
王叔听到了程锋的惨叫,他的眼中有着泪光,暗恨自己真的没用,还要一个孩子来救。自己说好的保护他呢?王叔不敢回头,害怕脑海中的场景,害怕回头自己就死了,连救他的希望都没有。王叔指甲深深扣住木枪托,太过用力使得手指没有一点血色。
“啊,去死啊,去死啊,怎么还不死!?”王叔汗水浸湿了衬衫,但眼中的狰狞让他格外的吓人。
终于枪托砸中狼的腰,他迅速扑在狼的身上,坐在狼肚子上,不顾狼的挣扎,“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在狼渐渐不再挣扎时,王叔用手臂撑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当他快速转身要去帮程锋时,不由愣住了。看到的那一幕深深刻在王叔的记忆中。
不知是疼痛的刺激还是忍住的泪水,程锋的满是血丝的双眼已经完全变红了。他现在的状态比狼倒更像是野兽。
他已经没有了理智,只剩下活下去的执念,被咬的左臂更加用力下按,右手五指死死抠住狼的前爪。头渐渐低了下去,不知程锋是否还有理智,所以低头的速度显得格外的慢。
狼瞪着双眼,满目的惊讶和害怕,它已经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了,这是自己让猎物窒息的做法啊。它更加拼命地挣扎,但只能呜咽着绝望着。
牙齿和皮毛的触感,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是这样啊!程锋感觉到了这些,但却更加用力咬着它的脖子,他不想再犯刚才的错误了。
咬肌已近没知觉,但还是没松口,手已经麻木了,连是否按着狼都不知道,但程锋不敢动,他再也不敢抱着侥幸去面对敌人了。一定要它死透了,一定要它死透——程锋的眼前彻黑了下来。
王叔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男孩的脸庞,伏在他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男孩僵硬的四肢慢慢放松了下来,但却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王叔知道这是超过极限太多,如果他一直保持刚刚那样,会让自己耗尽生命而死。
背着男孩蹒跚着往深林中走去,他不知道外围还有多少野兽,他不能冒险。只有往林子中间,事情的起源地走去,王叔不知道的是这一背就是自己的半辈子。
这时太阳才完全升起,树影间的阳光照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嘴角渐渐有了一丝微笑,这微笑不知何意,但很温暖和放松。
阳光拖着佝偻走着的背影,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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