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常言道有关系好办事，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想他一个外地人在江城毫无根基，连些有点权势的朋友都没有，调查个事情都是难上加难的，可这些事情在齐天的手里都不是事。
刘小飞提出要赵家媳妇的照片事情自然也是齐天解决的，苏岁一个电话过去，没过五分钟那赵家媳妇李雅的照片就传到了微信上。
赵雅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可照片上看上去却五十有余，消瘦的五官，干瘪的皱纹，以及凹陷的眼睛，满面都是疲倦与憔悴，看样子她和赵旭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把青春献给了年轻时一无所有的赵旭，几十年的付出终于等到了赵旭有了今日的财力，地位，按照道理来说就算他们之间婚姻名存实亡，李雅就算守了赵旭后半辈子生活也是无忧的，可她却选择了两败俱伤的办法。
杀死了赵旭，跳了楼。
其实刘小飞很不理解这一点，他觉得如果仅仅是赵旭背叛了婚姻李雅根本没必要走到杀人这一步，除非赵旭背着她还做了其他的让她无法原谅的事情。
一想起那具跳了楼尸体脸上充斥的绝望刘小飞眼眸便暗了暗。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选择了走到死亡这一步。
苏岁在刘小飞家里坐了一会，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两句，直到杯子里的水喝完后，苏岁看看时间便起身准备离开，刘小飞看时间也挺晚了，想着太晚也不安全自然也没挽留，他将苏岁送到了楼梯下，叮嘱他注意安全后被折回了屋内。
今夜不见星月，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苏岁踩着昏黄的路灯，影子被拉的老长，看上去有些寂寥和孤单。
他低着头，步伐缓慢，猛然间他回过头朝着公寓方向看了一眼，一双黑眸隐藏在黑暗中教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快他收回了视线，加快了步子朝着前走去。
苏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左右，走廊里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竟然多出一丝柔和。
双手在兜里摸索了一番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出门很急似乎没有带钥匙，这个点爸妈应该睡了吧。
正当他微微思索着，屋内传来窸窣的声音，窗户上透出昏黄的灯光，紧接着是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苏岁以为是父亲醒了，站在那贴满黄符的铁门前正准备敲门。
手还没落下，屋内传来父亲的责骂的声音。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你闹什么闹，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给弄散了，你倒好疯了一了百了。”
“要不是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情，你说雪儿会记恨咋们一辈子吗？”
“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啊，当初就不该听你的。”
屋内父亲的声音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母亲一直嘤嘤的啼哭着。
站在门口的苏岁听到父亲的话猛然一怔，心里蓦然也有些不好受，雪儿的死带给一家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母亲疯了，父亲也沉寂在自责和愧疚中，就连他也一直走不出来。
苏岁一直都知道父亲把发生在雪儿身上怪异的事情怪罪在母亲身上，父亲觉得雪儿会没了五官，以及跳楼都是因为母亲从其他地方搞来的那个木偶搞的鬼。
当初他也怀疑过那只木偶，只可惜那个木偶不知道怎么的消失了，而那时母亲也疯了，根本也没办法从母亲的嘴里查处木偶从哪里来的。
说到底母亲也没什么错，她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咚咚”
敲了敲门，很快斑驳的铁门开了个巴掌大的缝隙。
“岁子回来了。”中年男人浑浊的目光瞥了一眼苏岁，清冷的五官上多了抹笑意。
“嗯。”苏岁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父亲，面色似乎比往日更加憔悴。
家里接近发生事情已经压弯了父亲的肩膀，这些日子已经把身子折磨的消瘦了不少，圆润的下巴变得有些尖锐，上面布满了胡渣，看上去苍老了几分。
江城虽然已经入了夏，可夜晚还是有几分寒气，看着父亲穿着短裤短衣就出来他心里多有不忍心。
苏岁推门走了进去：“晚上有点冷，你出来多穿点衣服别生病了。”
“嗯，没事我不冷，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吃饭没。”中年男子关心道。
苏岁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身形消瘦的父亲开口道：“爸我睡不着，你过来坐坐咋们父子谈谈心。”
“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谈的，你妈还闹着，有什么事情咋们明天再说。”
苏岁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话而终止这次谈话，他直接忽略掉父亲的话说道：“一些关于雪儿的事情想问问你。”
中年男子叹了叹气，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跟女儿关系亲密，女儿的死不仅仅给他，他们这个家庭，甚至给这个儿子同样也带来了深深的打击。
当初他本来不想把雪儿没有五官的事情告诉儿子，就是不想他活在雪儿的死里面折磨自己。
可现在儿子每天在外奔走，他知道他一定是去调查雪儿死亡的事情。
“哎，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中年男子道。
“雪儿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她跟你们提及过吗？”苏岁问。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一脸迷糊的看着苏岁，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苏岁这么问的理由。
“雪儿很懂事，她从来不开口问我们要什么，就算喜欢什么也不开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一想起自己那乖巧的女儿心里如针扎一般。
苏岁想起刘小飞的说的话，眼神暗了暗。
五官消失是一场交易，那雪儿用自己脸到底做了什么样子的交易。
“爸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好像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候医生好像说我活不下来，那场病里我是怎么好了的。”
关于小事情生病的事情苏岁记忆里很单薄，他只是隐约的记得当时有个很奇怪的人来过他家，他曾经握住过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命是偷来的。
他突然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事情。
他隐约感觉里面有联系，又希望没有。
“那事情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你提这个做什么。”中年男子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含糊的说了两句让苏岁早点休息后便起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