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斑驳的绿皮铁门开了个巴掌大的缝隙,影影绰绰的屋子里伸出半个脑袋,他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年轻男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你找谁。”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这个男人他没有见过,再说自从家里雪儿出事后他们家都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根本没人愿意来这里。
  “我是苏岁的朋友,过来找他有些事情。”
  刘小飞悄悄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消瘦的五官一脸坚毅,只是眼底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十分憔悴。
  这人应该是苏岁的父亲。
  “爸你快进来妈又要闹了。”
  屋内传来年轻男子的叫喊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好,我这就过来,岁子你朋友来了。”中年男人偏着头回了一句,很快又将目光落在刘小飞身上,疏离的脸上堆着几分得体的笑容。“岁子在家,有事进来再说吧。”
  屋内很昏暗,可能是因为背着阳光的缘故,刘小飞一走进去甚至觉得有几分阴冷,冷的他皮肤都开始颤栗。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三室一厅的小居室,客厅里家具一应俱全,摆放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是温馨。
  大门的左边是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张照片。
  一家四口,刘小飞一眼就落到照片中年轻的小男孩身上,男孩有些稚嫩,笑的灿烂,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一看就知道是苏岁。
  他挽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手里还牵着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眸光落到小姑娘的脸上,刘小飞瞳孔微微闪烁。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他努力的搜索藏在脑海的记忆想要找出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姑娘,可惜一无所获。
  “家里小,你随便找地方坐坐。”中年男子来不及照顾刘小飞,寒暄了两句快步的走进了屋子里,一边走一边说道:“她这是闹什么,都不知道安分些。”
  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妈她总说她害怕,我怎么也哄不好。”
  年轻男子连着叹着两口气后走出了房间,一看到客厅里的刘小飞后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
  他以前以为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很容易,可是现在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困难。
  “你来了。”他给刘小飞倒了杯水,清淡的目光瞥了一眼喧嚣的卧室里,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卧室吧。”
  刘小飞点了点头。
  很快两个人进了卧室,苏岁将房门关上,一双教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刘小飞。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昨天他找曾佳佳时也存了个找个帮手的想法,话里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也暗示了几次,可眼前的男人不为所动,他本以为这男人恐怕不会跟自己合作,没想到今天就改变了注意。
  “家里有什么事情吗?”刘小飞不答反问。
  一想起卧室里闹腾的母亲,苏年就一阵头疼:“哎,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我妈有些闹腾。我妹妹出事后我妈就疯了,稍不注意她就溜出去,上次她在大街上抱着个男人差点没把人家给掐死,那事后我爸就没工作在家照顾我妈,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妈的病更加严重了,总说她看到了我妹妹,我不放心所以就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照顾着。”
  刘小飞想着那女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从高楼一跃而下,心里自然不能承受,一想起刚才看到中年男人憔悴的神色,他暗暗的叹了口气。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苏岁揉了揉发痛得额头问道。
  “你能把你妹妹从囚禁的事情到她跳楼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讲讲吗?”
  刘小飞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本来丧失至亲就是不能言语的痛苦,他还要他重温一下至亲死亡的过程。
  这似乎有点残忍。
  但是苏雪的事情外面传得版本肯定会有夸大的成分,根本不利于梳理线索,若是能从苏家嘴里知道具体情况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你要是不想讲的话,你准备准备再讲。”
  如果不想讲,要不你就不要说了。
  不存在。
  这种话刘小飞绝对不会说出口。
  “呵呵,你还真是有意思,我还以为你想说不想讲就不要讲,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我妹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数都是我爸说给我听的,那我从我妹妹那场噩梦开始吧。”
  “雪儿是个很阳光开朗的孩子,她很爱笑,也喜欢帮助巷子里的人,可以说她跟巷口的人都很熟,包括那个刘汉。”
  “刘汉是巷口里拉三轮车的,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是个憨厚老实的人,雪儿有次过马路时不小心被车撞了还是刘汉把她送到了医院。”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雪儿对就汉很是感激,经常在家里提及刘汉是个跟好的叔叔。”
  “4月1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日子,雪儿来阳城看我,我们约好了在车站接她,可那天我等到很晚都没接到我妹妹,可能是我和雪儿有心电感应,我总觉得她好像出了事情,于是赶忙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想到真的出事了,雪儿失踪了。”
  “我父母心急如焚的去警局报了警,原本以为我妹妹很快就会被找到,可不曾想一连二十天都没有消息,要不是刘汉在巷口的超市买卫生棉引起了店老板的注意,恐怕我妹妹被囚禁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现。”
  “我妹妹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虚弱不堪,她看到生人就害怕,只要有人碰她一下就会尖叫,医生说这次囚禁对她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她对一切外来的东西产生了应激反应。”
  “刚开始她只会发呆,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呆坐在沙发上,无论我们谁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们。可没过多久她总是偏着头自言自语,好像她身旁坐着个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