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调查
尤其是当肖红说起故事的地窖时刘小飞总是想长青街的那个荒芜的老宅。
那里面藏着一条冰凉的地窖。
他们是否就是同一个。
而故事里的那个年轻姑娘最后。
是否走出了深渊，还是依旧深陷其中。
怜悯的目光一闪而过，刘小飞将远飘的思绪抽了回来，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肖红那张同曾佳佳一模一样的脸上，不免有几分晃神。
肖红保养的极好，一张脸竟然比曾佳佳以前还要水嫩上几分，恍惚间竟然猜测不出真实的年龄。
明明是个藏着秘密，而且跟自己站在敌对面的女人，可看着肖红眼眸里散不去的孤寂感，刘小飞竟然有几分不忍心。
他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孤独的岁月，当初对他好的小老头死在了那个洞里后，他就彻彻底底的孑然一身。
一个人守着日落，等着白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实在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几乎忘记那一段往事。
“没有人是喜欢黑暗的，恐怕那黑暗中的人更想接触太阳吧，毕竟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我想她一定也很孤独。”
他目光微微下垂，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绪。
“是啊，她很孤独，不过她很快就不会孤单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她一样。”
说话间，肖红的目光又再度落到了刘小飞身上，刚才低沉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水光潋滟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深意。
又来了，那充满了侵略，狂热的目光。
那把他当作猎物一般的目光。
刘小飞飞快的移开了眼，可胸腔急促的跃动一度让他窒息。
他忍不住扶上了心脏的位置，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想起与肖红见面的情景。
似乎每一次她看她目光都是这般狂热，只是这次竟然毫不掩饰
夏日已经悄然而至。
街道两旁的香樟树枝繁绿茂，隐约有一叶蔽目的趋势，酷热的气息比往日更加的明显，火热的日头直直的打下来。
刘小飞出了Z集团的大门，高大消瘦的身影站在大门前，马路边上车水马龙，刺耳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他忍不住回头朝着高耸的大厦看了两眼，脑海里想起肖红刚才的话，心尖一颤。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张脸就是曾佳佳的。”
“不过不是我偷的，而是她心甘情愿的给我的。”
刘小飞当然不相信肖红的话，毕竟他和曾佳佳两年的感情，曾佳佳的人品以及性格他很清楚，她是个要强，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为了利益把自己的脸拱手相让。
可现在他有些迟疑了。
他真的了解过那个女人吗？
肖红的话不断的在刘小飞脑海里萦绕。
“换脸本身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我拿走她的脸，她得到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
曾佳佳那个女人想要的是什么？
刘小飞目光一沉，想起肖红离开办公室撂下的话:想要知道秘密你就去找吧。
找，他当然会找。
他不仅仅要找出曾佳佳脸消失之谜，还要找出那两个花季少女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所有曾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的人，他会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绝不姑息。
刘小飞拨通了昨日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他一个人要是想弄清楚两起挖心案有些难度，毕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帮上忙的人屈指可数，但是那个少年却不一样了，他是本地人，而且在长青巷口生活了二十年，有他在事情好办多了。
很快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少年温润如水的声音。
“喂…”
“我是刘小飞，我想跟你合作。”
简单的说话目的后刘小飞便挂了电话，这个时间点苏岁没有去医院上班，相反在家里，电话一听他声音有些疲倦，隐约能听到些嘈杂的吵闹声，像是个妇人在嘀咕说话。
刘小飞本想约他出来见面，可察觉此时的苏岁有些不方便，于是他边便问了苏岁的地址打了车就直接找上了门。
长青街光华小区。
这里是江城改造以前的旧式小区，独栋的底层楼房，楼层只有十层，远远看上去老旧破败，同周围巍峨的高楼大厦不可同日而语。
在岁月侵蚀下外墙斑驳，墙体开始脱落，甚至有好些地方经过雨水的浸泡看上去隐约有崩塌之势。
但它像个迟暮的战士依旧坚挺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
这是整个商业圈里唯一没有被改造的住宅，它依旧保持了岁月年轻时候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这里没有改动刘小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做房地产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传闻。
当初有个房地产商看上地皮想要把这里开发成新型小区，可里面有家住户就是不肯搬走，开发商找了好些人来闹，可不曾他们没把钉子户赶走，自己却是吓得屁滚尿流，直嚷嚷房里有鬼。
开发商不想触霉头，自然开发这个地方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这栋楼便也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刘小飞顺着苏岁给的房牌号上了楼道，这里由于是老式住宅，空间狭窄昏暗，一走进去就透着一股寒气。
楼梯虽然狭窄，但却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旁边的扶手梯都是锃亮。
7楼103号房门。
刘小飞身子挺拔，全身紧绷的站在门口，他看着被黄符贴满的铁门，一时间敲门手的悬在了半空中。这么多符，知道是驱邪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买符生意的。
想起那沉稳冷静的少年，刘小飞实在想不到他竟然这般的迷信，一时间他苦笑不得。
不过转念一想，至亲五官消失了，玄奇到不能解释的事情自然以为是鬼魅作祟。
这么一想刘小飞也释怀了。
“咚咚”
他连着敲了两下。
很快，屋内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隐约能够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