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陌生男子来访
刘小飞提着熟料袋,里面装着他刚从饭店里打包的食物。
笔直的身子站在大门前,修长的手指放在贴门上轻轻了敲了两下。
这是他跟曾佳佳的暗号。
很快房门打开了,昏暗的房间里探出曾佳佳的脑袋。
她依旧穿着黑色的卫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张脸藏在帽子里。
“你来了。”她声音很轻,听起来有气无力。
“嗯,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食物。”
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低沉,压抑,刘小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曾佳佳的绝望无助,再加上自己的无能为力,情绪只能在两个人身上蔓延。
他试图缓解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拿着塑料袋的手举了起来轻轻的晃动了两下,语气轻快道:“你最喜欢吃陇西的回锅肉了,我特意给你点了一份,等下你可得多吃点。”
曾佳佳点了点头将门推了开,没有说话便转身进了屋里。
刘小飞叹了口气便也跟着进去。
他今天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虽然知道曾佳佳食量向来很小,但想着她这段时间身体消瘦了许多便想让她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刘小飞将打包盒摆放好在茶几上,细心的把筷子都准备好才唤曾佳佳过来吃饭。
两个人对立而坐,曾佳佳拘束的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知道放在那里,她受宠若惊的接过刘小飞递过来的筷子,低着头捧着饭盒连着往嘴里拔了两口。
食之无味。
可看着刘小飞熠熠的目光里带着期许,她艰难的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曾佳佳没有跟刘小飞说过,好几天前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饥饿感,哪怕一天不吃不喝都不饿,除此以外她似乎对于食物已经没了渴望,无论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一般。
她想起今早从身体里爬出的虫子,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自己似乎已经真的变成了怪物。
这样的自己是个累赘。
捧着饭盒的曾佳佳目光落在刘小飞的脸上,眼里满是不舍。
“刘小飞…….”
她话音未落,敲门声震耳发聩。
透过门窗前的阴影,隐约看得到个宽大的身影。
“有人来了。”曾佳佳有些害怕,自从她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她就很害怕见到人。
“别怕,我去看看。”
刘小飞宽慰了两声后起身去开门。
大门前站着个年轻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看上去大约二十出头。
他看到开门的刘小飞微微一怔,但很快回过神,刀削的五官带着得体的微笑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曾佳佳住在这里吗?”
刘小飞眉头微微一皱,曾佳佳的朋友他几乎都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根本没看见过。
“你是谁找她有什么事情吗?”刘小飞问道。
“我是市二医院的医生,这是我的名片,上次曾小姐来医院看过病,我有些情况想要问问她。”年轻男子看向刘小飞的目光有些激动道。
“她搬走了不住在这里了,你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刘小飞撒了谎敷衍道。
说着他一脸不悦的准备关上门。
曾佳佳身体发生奇怪变异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她就多了一份危险。
“等等,麻烦你这边告诉曾小姐一下,我有位朋友跟她症状一样,突然间也没了五官。”年轻男子思忖了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和曾佳佳有什么关系,但他看得出来男人的推诿敷衍都是在保护曾佳佳的存在。
一个没有五官的人这么离奇的事情如果在江城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刘小飞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两道浓眉皱的更深了。
“你等等。”
说着刘小飞便折回了屋子里,他叮嘱曾佳佳吃完饭好好休息后便拿着外套出了门。
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门外等着他,一双目光淡然坦诚。
刘小飞习惯性的摸出香烟:“要来一根吗?”
男子摇了摇头。
他快速的点了根香烟,猩红的火焰从手指缝中窜了上来,狠狠的吸了一口道:“我们下去聊聊。”
两个人下了楼梯,刘小飞走在前面,年轻的小伙子跟在后面,两个间气氛有些诡异。
到了楼下的亭子里,刘小飞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知道曾佳佳没了五官。”他言辞犀利,毫不犹豫的质问道。
曾佳佳去过医院,但看到她没有五官的是个中年的医生,当时那没用的医生被吓晕了。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年轻小伙子是如何知道曾佳佳没了五官的事情,他也不能判断他找上门的用意,为了曾佳佳的安全着想,刘小飞觉得他必须谨慎一些。”说起来你肯定不信,我妹妹跟她一样也没了五官,不过我妹妹跳楼死了,我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想不通才跳的楼,后来从我父亲嘴里我才得知了真相,我妹妹是个阳光开朗的人,我不相信她会选择最愚笨的死亡方式,所以我觉得她的死亡肯定另有隐情。”
年轻小伙子连着吸了两口气,淡漠的脸上涌现出悲戚,但很快情绪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他望着刘小飞,目光真诚而坦然,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曾佳佳这件事情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事情我也是前两天听我导师说起的,他是个很好的医生并且是个无神论者,直到现在他都以为那天他看花了眼,要不是那天晚上喝醉酒这事情他也不会说出来。”
刘小飞点了点头:“如你知道的,曾佳佳没有了五官,具体什么情况没有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她说他去过长青街的巷口,在哪里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曾经开口问她讨要过脸,后来她的五官就消失了。”
“果然如此。”年轻男子低吟一声问道:“你知道吗,五官消失的人都会死。”
男子的话让刘小飞一怔。
“你什么意思。”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妹妹,以及安家的小姑娘他们曾经都没了五官,而且都是跳楼死的,刚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可我查到的情况却非常的诡异。”
“我妹妹苏雪儿曾被巷口里的刘汉囚禁在地下室,以及安家的小姑娘被养父长时间的猥亵,他们的遭遇如出一辙,两个事件看上去很平常,无非是两个中年男人对小姑娘产生了恶的念头,我以为是这样,可随着我深入的了解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
“刘汉在长青街住了二十多年,为人一直是憨厚老实,住在这里的人都对他评论很高,都觉得他不像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至于安逸这个男人他爱喝酒,喝醉了爱打老婆孩子,可他还是有人性的,我找过安家姑娘的母亲了解过,她说安逸以前根本不会猥亵孩子,最多就是打骂两句,直到一个月前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一个人总是对着小姑娘笑着,目露淫光,这才有了后来爬上了小姑娘床的事情。”
“我一直在想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变了个性格,这未免太诡异了。”